李白从楼梯上走上去,恰好碰上抱着一堆湿衣服下来的老板娘,刚露出一个笑就迎上老板娘鄙夷的目光。
李白:“……”笑容逐渐消失。
他走到一间客房门前,李白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啜泣声,轻轻敲了下门。
屋内的哭声停止,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菁菁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
“我让老板做了点吃的,等会送上来。”
李白看她已经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只是头发还在滴水,“怎么不把头发擦干?”
菁菁声音带着鼻音,委屈道:“手疼。”
倒是忘记她手臂受伤了!
李白跨进去,拿起挂在屏风上的布巾,“坐下。”
“手臂上药了吗?”李白用布巾包裹她的头发,仔细搓揉。
菁菁吸了吸鼻子,“老板娘帮我上了。”
“你和老板娘说了什么?”
“啊?”菁菁迷惑道,“没说什么啊!”
为什么她会用一种看渣男的眼神看他啊!
菁菁不好意思地说:“老板娘和我说了好多话,但是我太难过了,一直哭得打嗝,没有回答她,是不是不太礼貌啊?”
“放心,她不会怪你。”只会把怒火转移给他,李白有苦说不出。
擦了一阵头发,李白问道:“说吧,伤是怎么来的?”
菁菁沉默了好一阵,李白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她开口了。
“就是和人打了一架。”
“打架?”李白皱了下眉,“这么出息?都学会打架了?”
他有些生气,语气难免有些阴阳怪气。
菁菁眼睛开始发烫,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准备涌出。
过了一会,她平息情绪,慢慢说:“有个人很奇怪,一上来就说我没用,又说我能得到剑仙的指导是用了特殊手段。”
李白擦头发的动作一顿。
“我肯定不服气啊,明明您是被我的真诚打动才教我剑术的!”
李白嘴角一抽,明明是嫌她烦,想快点解决这个麻烦,才不得不同意的。不过,这些时日,他被她的努力打动。
“然后那个人就开始发疯!说什么他也是天才,您就应该教他,而不是教我这样的庸人!”
菁菁垂头抹眼泪,“他说他短短一年就已经学会了长安书肆的所有剑谱剑术,但是和您相比是大巫见小巫。”
“他说您是天底下当之无愧的天才,少年时就名动天下,三天领悟青莲十三式。”
“他说您拒绝他时曾说,不收比他天赋低的人当弟子,就算是指点也不行。”
“可是我、可是我,我连从您那里偷学来的青莲一式还是都练不好!我不是天才,我只是个平凡人,那个人说得很对,我根本就不适合练剑,我不配得到您的指导……”
说到最后,菁菁掩面而泣,李白从她的哭声中听出了不甘。
他矗立良久,缓缓把手搭在她肩上,将她转过身,“那他一定没告诉你还有一件事。”
菁菁眼里露出好奇。
李白一笑,“我不想指点他,是因为他除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天赋外,没有其他优点能让我看到。我选择你,不是因为你有天赋,而且你认真努力的态度。”
菁菁一瞬不瞬看着他。
李白一低头就看到她澄净的眼睛,突然撒开手背过身去,“咳,说这些话挺肉麻的……你只要记住,你值得我教导就行了!”
菁菁满脸感动,“嗷”地一声扑上去,“剑仙!”
李白一脸慌乱推开她,“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要和偶像保持距离!”
“哦。”菁菁乖巧站好。
她这一扑,胳膊上的伤开始渗血,李白看的刺眼极了。
“哪个人在哪?我带你找回场子去!”
“不、不用了吧……”
李白看她眸光闪烁,以为她是在害怕,恨铁不成钢地说:“怕什么?有我给你镇场子,你只管提剑砍人就是了!”
又不是杀人狂,砍什么人啊!
菁菁哭笑不得,只好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找上门后他讹我钱!”
李白沉默一下,“忘了问你,你打架,赢了输了?”
菁菁目光游离,“论剑术,略输一筹。但……”
“但?”
菁菁尴尬地说:“我用了一招撩阴腿……”
当时黑衣青年痛得剑都掉在地上,连狠话都没放,夹着腿就急着去找医师了。
“所以,我怕他看见我会讹我钱,剑仙你是知道我的,”菁菁羞涩地捏了捏衣角,“兜里找不出一个铜板。”
李白陷入沉思,再也说不出找人找场子的话。
最后,他语重心长地说:“菁菁啊,不到万不得已,别随便用这一招。”他担心万一给别人废了,她跑不了啊!
菁菁凝重地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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