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去见他一个老友,不方便带菁菁,叮嘱她自己好好练剑。
菁菁照常把基础剑法练了一遍,然后开始练青莲一式。她还是练得磕巴,青莲剑式太快,她手的速度跟不上。
在一个跨步送剑的招式时,她左脚没跟上右脚,啪叽一下摔在地上。
菁菁倒吸一口凉气,手掌被擦破了皮,“好疼啊……”
“真没用!”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菁菁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一个黑衣青年。
他挑剔地上下打量菁菁,“你就是剑仙现在指导的人?啧,真弱啊,一个青莲一式就练不好,真不知道剑仙为什么会教你?明明……”
他不爽地哼了声,略带恶意地看着菁菁,“该不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吧?”
他的眼神令人十分不舒服,就像菁菁是什么卑劣的人一样。
菁菁冷着脸,“道歉!”
“什么?”
“我让你道歉!”菁菁拿剑指着他。
青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指着自己,“让我道歉?你以为你是谁?怎么?刚刚的话戳到你的痛处了?”
“呵呵。”菁菁嘲笑一声,“是戳到你痛处了吧?”
“你在这里对我指指点点,是因为李白没有答应收你为徒吧?哈!他不收你,反而教我一个普通人剑术,你嫉妒了吧?”
“一上来就对一位淑女苛刻地批判,妄图打压她的信心,就你这样的品格,李白怎么会收你为徒呢?”
青年表情狰狞了一瞬,忘记了反驳。
菁菁占了上风顿时扬眉吐气,“我说中了?”这次轮到她上下打量他,目光落在他腰间一看就很贵的剑上,意味深长地说:“品行不端,行为不修,给你一把好剑也是废铁!在剑道上走不远!”
“铮——”
剑出鞘的声音响起,青年拿剑指着菁菁,“把话收回去!”
菁菁不甘示弱,“你先找茬的!”
“我前二十年来,一直按部就班走着一个士子的人生,直到来长安赶考,见到朱雀门那句‘欲上青天揽明月’,我才意识到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青年像是触发了某种开关,突然自言自语。
“我想要执剑!在剑道一路走下去!李白是我剑道的启蒙者,我怀着满腔热血去请他教我,可他却只看了我一眼,就拒绝我了!”
“我问为什么,他说他不会教一个把乞丐踹倒在地的人!”
“哈哈哈,就这么一点小事!我现在才开始学剑,已经把长安书肆的剑谱全部学会,我这么有天赋,竟然被这种事拒绝了!”
青年带着怒火看向菁菁,“我倒要看看,剑仙亲自教的人,究竟有多厉害!”
长剑寒光一闪,就朝着菁菁刺去。
*
夜晚的时候下起了雨,李白从老友那里回来,去常去的酒馆没看到菁菁。
“不会吧?让她练剑她就一直练剑啊?这么老实!”
他脚底转了个弯往桃林的方向走去。
在桃林外就听到咻咻的剑声,李白勾起唇角,“小菁菁,下雨了还练,真刻苦啊!”
还在练剑的菁菁听到他的声音猛地停下,李白慢慢走过去,“身上都打湿了,刻苦也要注意身体啊!你……”
他语气一顿,表情严肃起来,“你怎么了?”
她手臂上有剑的划痕,血晕染了衣服。这个角度一看就不是她自己划的!
“谁做的?”李白强忍下怒气,“下雨还练什么剑?先去包扎!”
菁菁怔怔地看着他,突然眼泪决堤,“剑仙……”
她苍白的脸满是无助,“原来再怎么努力都没有天赋重要,我是不是不适合练剑啊!你看我这么久了,青莲一式还是练不完整……”
李白心中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安慰她:“谁说的,你很有天赋,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
“你骗人。”菁菁默默流泪,“你能三天领悟青莲十三式,给我三年、三十年我都学不会一式!”
李白沉默了。
的确,菁菁练剑没有天赋,虽然她很努力。一直以来,她学的成果在他看来就是小儿科。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她的努力吸引。
所以,到底是谁对她说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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