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兮邢从办公室出来后就走走停停,几次斜眼,在一棵零零碎碎挂着几片泛黄叶子的树下停了下来,"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额……"龙溪也停下脚步,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毛不知不觉的就是想跟着,"你到底是干嘛的?你都知道我了,我还不知道你,你不会真的是老师吧。"
"如果我是老师,你就这么跟老师讲话的?"雾兮邢走到龙溪跟前,伸出一只手摇了摇龙溪头顶上扎的小头发,"你是嫌弃头发太长还是懒得去剪,染成紫色,这么显眼,这样扎着显得额头高。"
龙溪连忙拍掉雾兮邢的手,"别动!紫色好看,这发型很流行的,怎么会额头高呢,可能今天扎的有点紧了,再说了,你又没说你到底是不是老师,怪我咯。"
"呵,大四,实习老师。"
"喂!"龙溪头顶上的小皮筋被雾兮邢无情的扯了下来,一阵冷风吹过,没有发绳的小短发随风放荡,享受着自由的味道,雾兮邢一爪子蹂躏着龙溪凌乱的头发。
"好玩么?"龙溪生无可恋的理着被弄成鸟窝的头发,"嗷!我酷酷的发型,都被你搞坏了。"要不是现在校道没什么人,怎会容忍你动我的头发,呵!男人。
"好玩。"雾兮邢十分满足的点点头。
"你他妈还敢说,我现在都弄不回来了,我靠!打结,你妹的,我的盛世容颜。"
"放手,我給你绑。"
没有镜子,没有梳子,看不到,打结,拉着痛,为了维持美男子的形象,也只能相信雾兮邢一次了。
虽然雾兮邢刚刚揉搓自己头发时很暴力,但是替自己理清打结的发丝时还是蛮温柔的,有意的放慢了动作,不过,靠得好近啊,还是胸口处,雾兮邢的风衣并没有拉起来,忽深忽浅的衣服香味伴着冷空气浸入龙溪的鼻尖。
"好了。"
"看你帮我弄好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弄乱我发型的事了。"龙溪拿出手机屏幕仔细瞧了瞧雾兮邢給自己扎的小头发。
好像没啥好说的,也不知要说啥,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十几秒后,雾兮邢开口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不要再跟着我了。"
"切!谁要稀罕跟着你,自恋,我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呵呵,那再见!"说完,雾兮邢便转身离开,望着雾兮邢的背影,龙溪满脑子都堆满了粗口,说走就走也太特么没礼貌了,一点都不知道尊重别人,我刚才到底干嘛要跟着他,脸都丢光了,算了,不鸟他了,回去睡午觉。
初始的冷冬,寒气总喜欢黏着人挪来挪去,时而钻进毛衣孔触摸下皮肤,时而擦抹脚踝。
钥匙,书,墙,世间的一切一切,都被强行披上一层叫做冰皮的衣裳,显得那么生硬,无情,冷漠。这还不够,无界的天空一直不忘维持着阴沉的面孔,压抑的云层,飘起雪花。
静谧的校道,寒猎抬头望着灰色的天空,把手伸进野林的衣袋里,捂住野林的拳头,"你看,下雪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野林点点头,并没有打开紧握的拳,轻轻说了句:"我的手很冰。"
"我知道,但我的很暖。"寒猎捂得更紧,试图融化野林冰冷的拳头,他当然知道,知道野林的手从天气转凉开始就变得愈来愈冰,知道野林从初冬开始就尽量避开触碰自己。
"你喜欢下雪?"
寒猎没有立马回答,曾经,最痛恨的是下雪,雪很美,却很冷,独身呆在阁楼里,透过小小的天窗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心更冷。
感受到手心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松开紧绷的神经,寒猎撬开野林的拳头,十指相扣,"听说,能跟自己喜欢的人欣赏冬天里的第一场雪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说完,野林同样冰冷的脸颊上被寒猎刻下一个吻,"我很幸福。"
眼眶积满热泪,野林咬了咬牙,咽咽喉咙,"余生的每个冬季,我都会陪你看第一场雪,无论日出,日落,大海,星空,只要你想,我都会在你身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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