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考试成绩出来了。和预计的差不多,78分。上课,老班讲数学卷子。
根本就跟不上了,改不完。何况后面还这么难。瞥一眼吴柏的卷子,128分。
最高分是朱仁正,140分。他们是为没考到150而懊恼的人。
我这种,就是为过半的分而窃喜的。我有时还在想,还好。我数学卷子最低分的纪录是55分,破不了纪录就不错啦。
回到家里,其实我爸妈根本不知道有数学考试这回事。但我还是和他们说了,总是时不时得把现实给他们看一眼,不然容易给我太高的期待。
爸爸看着答题卷来回翻看,感慨道,”错这么多,真厉害啊。我以前都没见过错那么多的卷子。"妈妈瞧一眼,叹口气,劝我好好改错,下次争取上80。然后就没有了,好像没有这个数学考试一样。
唉,他们果然是培养完我哥后就在我身上放弃追求了。
潘银河不合时宜地打来电话,瞧见了我的卷子。“哇塞,你怎么能错这么多。拿出去怎么和别人说你还是我妹妹。“
”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真的是,不会是天天只想着和王柘那小子搞事情了吧。“
”什么啊!我们都好久没联系了!“
说起来,我拿起手机想要给王柘发QQ,然后又迟疑了。
初中合唱比赛,当事的老师专制地把歌曲直接定了下来。王柘相当不服气,号召大家反抗自由选歌唱。那时他挤出打工赚的钱请全班人吃了雪糕,说服他们支持自己。于是后来王柘独自站起身向老师说他想换歌,大家都想换歌。然后老师问想换歌的举手,本来胸有成竹势在必得的王柘回头看,却只有稀稀落落的人举起了手支持他。于是这事到最后也没能按王柘的意思来。王柘很受伤,为这件事懊恼了好久。
选歌这种事,问王柘能有结果吗?
正这么纠结着,王柘发来了消息。“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你那边呢?”
“我这边?那事可就多了。社团的事儿,合唱比赛的事儿,学科大赛的事儿……我们一个老师故意针对我,你说我上课睡觉吧,她次次都要把我叫起来到后边站着……”
听王柘说各种或有意思或无聊的事。所有话在他那里都让听不厌。让我也倍感宽慰。轻松而又自在。
“你那边呢?”
“我们班要选班歌,你有什么推荐吗?”
“班歌啊,这可就多了……”
他如数家珍。
一中从高二开始分为东校西校两个校区。名义上是一个学校,实际上不是这样。两个学校的规章制度,教学进度都有所不同。王柘是在东校,我在西校。东校规模小,全是掐尖生,西校规模大,但生源都是被东校挑剩下的。我吧,一直成绩很差,最幸运的是中考超常发挥来到了西校,而朱仁正那样优秀学生,大概最痛苦的事就是中考发挥失常被调剂来到了西校吧。
西校其实环境挺好的,校区更大,设备更新。只是可能学习氛围不很好,纪律很糟。
我忐忑不安地走向前,公布了合唱比赛的消息。一向只埋头在学习里的同学们有了名正言顺放松的机会自然是砸开了锅。
我说,大家把想唱的歌写在纸上给我吧,要写适合合唱的。这句话可能就没人听见了吧。
班里闹闹哄哄,静不下来。本来就是自习课,没有老师看管,自然是无法无天。
纪律委员在喊。
“闭嘴!”
“安静!”
我站在讲台上,似乎也只能这么说。“别说话了!”我上来的不是时候,说话说的也不是时候。
我看一眼朱仁正,他在埋头写作业。他是班长,但他不怎么管纪律。是什么他管也不会有人听。
“整个楼道就你们班最吵!”一声浑厚的男生传来,是年级主任的声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瞬间班里鸦雀无声。
他的视线在底下同学里转了一圈,似乎没有抓到典型,于是看向了讲台上的我。
“你怎么管的纪律!”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你就由着你们班这么乱!”他盯着我,“你干什么吃的!”。
“……”
“你就坐讲台上看着他们,别再让我听见你们班吵!”
年级主任气冲冲地走了。
年级主任走远了,班里嘁嘁喳喳地声音又起来了。
“别说话了。”我说。
没有人听。
“别说了。”我说,鼻子很酸。
眼泪突然就止不住了,为什么是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把脸埋在桌子里开始流泪。泪水沾湿了校服袖子,可惜讲台上连纸都没有,不然我为什么这么狼狈!
所以人都看着呢。潘流萤,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啊。
越是这么想,越是止不住泪水。
“都闭嘴吧!”杨馨跑上讲台来了,给我递纸。她劝我:“流萤你别哭了,咱们回去吧。”
我大概成了班里的焦点吧。终于安静下来了。
临下课的时候,朱仁正走上讲台了。他问,“《夜空中最亮的星》会唱吗?”
底下回答:“会——”
“那我们唱这首吧!”直接就最终宣判了。
下课铃响了,班里大部分同学一哄而散跑去抢饭了。
朱仁正走过来了,“一首《天耀中华》,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就这么定吧。”
我眼泪还没抹干净,他就转身走了。
歌曲就这么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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