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真的不需要回去休息吗,我教过这么多年书,就论年级前都巴不得生病休息。”许言之对着许余生不置可否的眼神,疑惑道:“怎么?”
“是秦安莉的事情,我和莫新楷去了一趟医院。”许余生默默道。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许言之欲言又止,悻悻道:“秦安莉确实没推安南,你去医院有什么用。”
秦安莉是云宁附中有名的女混混,刚上高中的时候,就和二班的安南有冲突,本来高二的学生就学习繁忙,无暇顾及这些琐碎的小事。
世人纯当见怪不怪,没想却还招惹这一身祸患,不是置身事外就事不关己,心底阴暗的人不也有很多吗?
“初三的时候,秦安莉有个朋友喜欢安南了,安南惯是不喜欢这些差生,就快中考的时候,拒绝了那个女生。”
“那个初三女孩和安南确实不是一路人,要说安南成绩好,样貌”
也不知是否因为秦安莉指使,才会被那么”
“三班有个学生,就两天前把安南从三楼台阶上推下来了,事发时人群嘈杂,三班那个学生……叫裴沅,恰好也不轻不重地受了伤。”
“莫新楷和安南是发小,自然是看不下去的,只是如今裴沅在医院待着,耐心配合治疗和检查,很是安定自如的模样,可惜事到如今,连一句话也不肯说。”
“嗯,我知道。”许余生眼眸闪过诧异,淡淡薄思沉淀心头,苍白的脸颊透着病态,许言之轻轻递过一杯热水,妥协般的叹道:“别掺和了。”
“这可是有失声誉的事儿,倒不如说秦安莉还不松手,让裴沅把安南推下去了,事后再把他保出来,彼此相安无事。”
“你……”
许余生不禁轻轻打了个寒颤,缓缓地正襟危坐起来,身子仿佛只是紧张的缘故,也慢慢较掰着手指,沉默着不发一言。
许言之神色不定的微微冥想着,似是沉重十分,但耐心此刻已被消磨殆尽,也只剩淡淡的愠怒遗留心间。
“可要有下次,我准打断你的腿。”
“事情恶化,您不知下一个,还是谁呢?”
许余生的眼神倒是空明澄澈得很,只是没看到许言之眼角那抹愠色,不然不会在此有如此心思,看着许言之暗暗的生闷气。
“裴于柠,你早就认识了吧?!”
许言之眼角不禁升上一分心虚,颇为不自然的问道。
“嗯。许余生不明所以的应答,他与裴于柠的关系,廉邱晨也清楚明白的很,他罕见的不想掺和几分,倒有些让许余生生疑。
“呵,你的朋友,倒真多。”许言之似有些难捱的沉默,微微颔首着思考良久,方才悻悻着道:“你和裴于柠的关系,是不是很不好?”
“嗯。”
许余生颇为无奈的应着,眼眸却因惊诧又睁大了些许弧度,许言之幸而没见过他叹息的模样,不然又得受教些许。
“你眼眸睁大的弧度,倒真像你母亲方知自己有孕,偶有莫名的失意,却又不得不开心自己孕育的这条生命。”
许言之此刻又如昔般,微微叹息之样,几番欲言又止的举动,许余生倒觉得他真有话决堤心间,却又因为实在难堪,而又绝不想提。
许言之顿顿不语,颇有些心虚地搓搓手指,看着许余生且有讶异的眼神,微微沉着心中的暗涌,方才轻轻叹息道:“裴于柠,很麻烦。”
“嗯。”许余生呆呆的低着头,轻轻的应了声。
“她可是你堂哥指腹为婚的人,自小相识,互相都看不对眼。”
“嗯?!”
仲夏的阳光灼热,炎热的油柏路徘徊仄仄心绪,松杨挺拔伫立河畔,悠悠潮水牵动款款心弦。
“你跟许老师认错了吗?”廉邱晨坐着靠椅,悻悻地发着呆,似有若无的紧张令得许余生都心生明白。
“没有。”许余生俯身坐稳,顿顿道。
“这样啊……”廉邱晨不禁微微地庆幸起来,不自然地灿灿道:“幸好你俩没打起来,要不然可不好收场……”
“我说,廉邱晨,你是我亲堂哥吗?”许余生装作好似忽地想起什么,很是郑重的靠着座椅坐起来。
“嗯?对啊,我就是你哥。”廉邱晨不出意料的蛮是讶异,许余生很是不喜欢客套,也从未拿辈分的事开过玩笑。
许余生只是微微浮现出讶然,静静地看着廉邱晨,那副似乎眼底浸墨阴沉,毫无戒备的模样,只是寥寥数年光阴皆都俱散,倒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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