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子大约是被黄金一百两哄高兴了,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地重复道:“太原王蓝田,束修黄金一百两!请坐上等座位。”
王蓝田抬头挺胸地站着,一脸“老子就是有钱”的嚣张样,还眯着小眼睛半仰着头,让周芷昔看了想直接转头看看马文才那张俊逸非凡的脸。
王蓝田显然是个见风使舵的高手,见夫子对他态度陡然转变,他也跟着恢复了几分嚣张,竟敢凑到夫人跟前说:“也不用太靠前,有个方便打瞌睡的位置就行了。”
夫子的反应也出乎周芷昔的意料,他竟然让王蓝田自己挑一个座位!
周芷昔翻开自己的名贴瞅了瞅,他爹亲自写的,上书“束修金一百两金”。
她顿时沉默了,虽知道现在的士族拜师之时都会稍微多给些束修金,以彰显家族的富裕和对夫子们的尊重,可普通学子三年只需八两金,她却要花一百两金!
周芷昔忽然就觉得自己巨亏!
不过她也知道不能随意修改,不然若是丢了汝南安城周家的脸面…就是爹娘在疼她,怕也是会生一会儿气。
不过周家富裕,也不缺这一百两金。周芷昔合上手中的名贴,态度恭敬地双手递给夫子。
夫子翻开念道:“汝南周子溪,束修一百两金!”
夫子念完抬头打量了一番周芷昔,随后笑着说道:“请坐上等座位!”
周芷昔微微弯腰行了一礼,然后才走到一旁去。
周芷昔没想到,轮到她身后的马文才时,他竟然悄悄的弄了个幺蛾子!
他的名贴里没有写明具体束修金多少金,待夫子询问时,竟直言要替后面未缴纳束修金的学子每人交十两金,合集两百两金!
周芷昔暗暗咬牙,马文才此举倒是一举两得,既不会坠了杭州马家的面子,又能获得后面学子的感激,还仅仅只比她和王蓝田多出一百两金。
她暗暗懊恼,越发觉得自己今日亏了许多金,早知道,她就不站在马文才前面了!
马文才身后的学子绝大多数听见他的话都是一脸喜色,唯有那梁山伯与祝英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夫子自觉收起了束修金,对着众学子说道:“收案吧。”
其余学子纷纷跟随马文才站到另一旁缴纳了束修金的一列队里,唯有祝英台与梁山伯对视一眼,走到了夫子面前。
周芷昔眼睛微亮,她直觉接下来会有一出好戏。
她眼神挪移地看了马文才一眼,“文才兄心思巧妙,佩服佩服!”
马文才勾了勾嘴角,“周贤弟过奖了。”
周芷昔眼神略诧异,好一个厚脸皮的马文才!她前两日竟没有看穿这人的真面目!
不过这会儿不是与他分说之时,她可不能错过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表演。
周芷昔自己双眼亮晶晶的看戏不说,还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马文才,低声说道:“快看,快看!”
马文才看向祝英台与梁山伯时,梁山伯正义正言辞说道:“无亲不领情,无功不受禄,我们自奉束修。”
祝英台也把自己的名贴递给夫子,夫子打开一看,有些惊讶,却还是念道:“上虞祝英台,束修黄金一百两。上等座位。”
梁山伯一脸惊讶,随即双手奉上自己的名贴。
夫子皱眉:“会稽梁山伯,束修八两……八两?没有座位。”
夫子因梁山伯束修金少,不愿收他入学,还当场把束修金涨至十两金!祝英台为了梁山伯与夫子据理力争,还说要帮梁山伯给了束修金。夫子却以梁山伯原话“无亲不领情无功不受禄”顶回去,还表示梁山伯道束修金谁帮给都不行!
周芷昔都惊呆了!夫子这一手操作,也不知他到底是爱财还是不爱财。
梁山伯一脸失落朝着山门走去,祝英台快步追在他身后。周芷昔遗憾地收回看热闹的视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马文才眯眼看着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背影,眼神微微冰冷,又是这两个呆瓜?又在给他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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