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走过去坐下了,毕竟这会儿学子们都已经落座了,只有马文才身边的位子是留给她的。
见周芷昔入座坐好了,陈夫子这才满意的捋了捋自己那一撮可爱的八字胡须,“诸位学子把书本翻开,这第一堂课先跟着我诵读《论语》,《论语》博大而精深,我知你们大多已经读过论语,但温故而知新,等你们人人都能诵读背诵流畅无误后,老夫再给你们讲解释义。”
周芷昔也浅显的看过论语,家里请的夫子也讲过些许,但还真没花多少心思诵记。
这一堂课,对她来说还挺新鲜的。
她坐的端端正正,翻开崭新的书籍,一副精神奕奕的认真姿态。
既然都已经坐在学堂了,虽然她不必科举入仕,但多学一些知识总是好的。
陈夫子念书时摇头晃脑韵味悠长,他念一句,下面的学子们跟着复述一句。大家都跟着摇头晃脑,还挺有节奏。
一开始,周芷昔是很认真的,眼睛看着书上的字,耳朵竖起来聆听陈夫子的诵读节奏。可陈夫子的声音实在太催眠了,她摇着头晃着脑跟着念,没一会儿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眼皮子也打起架来。
她正晕晕欲睡时,读书声忽然停了下来,她陡然抬起头朝后望去。
只见陈夫子正站在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身前,和颜悦色地询问他们:“你们二位梦见周公了没有啊?”
那梁山伯直接低头认错:“是学生的不是。”
不料陈夫子反而提高了音量喝问:“我问你梦见了周公没有,回家啊!”
梁山伯缩头缩脑地回道:“没有。”
这一句话顿时逗笑了在场的学子们,周芷昔默默挺直了脊背,不着痕迹的用袖中手帕擦了擦嘴角。
她并没有打瞌睡!
马文才微不可闻的轻笑一声,惹得周芷昔侧目怒视。
马文才嘴角明目张胆的微微上扬,还微微挑眉,还故意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周芷昔条件反射的又擦了擦,随后愤怒起身,“我睡觉才不流口水!”
陈夫子刚刚宣布完对梁山伯、祝英台课读时打瞌睡的惩罚,忽然听见周芷昔这句怒吼,他顿时目光锐利的看了过去。
周芷昔:……
一是失态,好尴尬哦。
陈夫子沉脸问道:“周子溪,你缘何咆哮课堂啊?岂知此非尊师重道之举!”
周芷昔:……也算不上咆哮吧?
但她深知一个道理,犯错的时候,认错一定要快!
她连忙站立起身,低头认错,“夫子,学生知错了。学生一是失态,扰了课堂纪律,请夫子责罚。”
陈夫子本被梁山伯与祝英台气着了,这会儿见周芷昔认错态度良好,心里的气也消了些。不过犯错了就得罚,他想了想,说道:“你既然已经知错,那便罚你讲今日所学内容抄写十遍,小惩大戒,望诸位学子们也引以为戒。”
周芷昔连忙说道:“学生知道了,谢夫子宽宥。”
坐在她旁边的马文才眉头一皱,瞧着就要起身说话,周芷昔眼疾脚快,狠狠踢了他一脚,并对他微微摇头。
可被跟着添乱了!没看到祝英台给梁山伯求情,导致两个人的惩罚都更重了么?
抄写十遍而已,夫子连抄写期限都没定,当真是对她宽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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