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考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黄芷陶名列前茅,季杨杨名落孙山。
一个在尖子班,一个在基础班。不过也许是因为奇妙的时空之旅吧,季杨杨那天早上的复习还算有些效果,虽然在基础班,不过也算得上基础班的佼佼者了,季杨杨看了一眼自己的成绩,又瞥见方一凡的名字,想起那天数学考完某人咋咋呼呼地缠着黄芷陶,居然带着一种卑劣的快意。
他只在成绩牌前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
不过,就算有进步,还是会被季胜利念叨,季杨杨只要一想到要应付季胜利的官腔做派就头疼。
“得,他俩在这儿呢。”另一边,黄芷陶和乔英子看完成绩,也往这个方向走过来,黄芷陶这次考的不算太好,中规中矩,稳扎稳打在尖子班,她盯着季杨杨的名字,眉毛都拧在了一起,方一凡更惨,完美吊车尾,“这下麻烦了,他俩得被赶出我们班了。我记得之前李老师说过,好像说这次成绩作为分班的依据,哎,估计以后都见不着了。”季杨杨听见黄芷陶的声音,顿了一顿,也没打招呼,转身走了。
“见谁啊?我在这儿呢!”方一凡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儿,好像丝毫没有被成绩影响。
乔英子看见他那样儿,就忍不住打趣到:“不是见谁,是见不着谁。”“我也没不走啊,怎么就能见不着了。”“你这什么情况,垫底这可是头一回。”乔英子冲成绩牌努努嘴,“方猴,你是故意的吧,季杨杨一天天睡觉的都考得比你好。”说完,瞥见黄芷陶一副心事重重若有所思的样子,又说,“不过季杨杨有高人相助,比你好也正常。我们班就你们俩难兄难弟,这可是要双宿双飞的节奏。”方一凡一脸“什么高人”的表情,刚想开口问,就被打断了。
是王一迪:“什么双宿双飞?明明就是实力不济。”方一凡一听就火了,对女生他没法动手,于是就刺了她几句,两个人眼看就要吵起来。
黄芷陶拉了拉方一凡:“算了算了,别跟她计较,唉,她说话就那样,挑资料吧。”季杨杨这次没考好,肯定也不会想怎么解决学习上的问题,她得帮他挑几本好用的教辅。
乔英子突然接到一个快递电话,看着乔英子和方一凡互相关心的样儿,黄芷陶莫名有种吃狗粮的感觉。
于是只剩下方一凡和黄芷陶两个人在挑教材,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我问过李老师,我这次是物理考不好了,可物理原来是我强项来着,陶子,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哎,我告诉你最直接的吧,你先去办公室把你的卷子拿回来,你自己在琢磨琢磨,实在不行你在去问老师。”
“哎,对,说不准他给我判错了。”方一凡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立马就啪嗒啪嗒地往办公室跑,黄芷陶看到他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方猴还是方猴,也只有乔英子这座五指山能镇得住他。
黄芷陶看看手边的一本教辅,点点头,嗯,就是这个了。
刚换了班,如果说有什么地方不适应,季杨杨想,也许就是少了那个上课的时候挺直的背影。基础班的班主任是潘帅,班会一开完,就把季杨杨叫了出去。
“季杨杨啊,你这次语文作文怎么没写?还画画?”潘帅翻他的成绩单,“这在正式考试,完全可以当做作弊处理,我看你其他科目成绩都还行,尤其是理综,在年级上排名也算可以,就是这个语文,你是不喜欢语文,还是对我有意见?”
季杨杨尴尬地摇摇头,但对于自己不写作文的原因,他又没有想倾诉表达的欲望。潘帅看着季杨杨一副固执沉默完全不想表达的样子,他微微叹了口气,心想:这个年纪的小孩,除了他家侄女,就没一个省心的。
“那这样吧,周末你有空吗?去你舅舅的车场,我们聊聊。”看到季杨杨点头同意,潘帅终于松了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就看到自家侄女从教室里跑出来,刚想问她来找他干什么,就看到黄芷陶冲自己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叫住了要进教室的季杨杨。
什么鬼?潘帅盯着站在教室门口的少男少女,突然有种打人的欲望怎么办。盯了一会儿,黄芷陶忽然转过头来扫了他一眼,潘帅立马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走开,心里其实对他们的谈话内容十分好奇。
季杨杨这臭小子!
这边,黄芷陶把自己刚买的教辅递给季杨杨:“这本教辅挺适合你的,不是特别难,我把重要的题都勾出来了,你先写着,不会的话,可以问老师,嗯,也可以问我。”“好,”季杨杨看着女生,因为跑得很急,黄芷陶的脸微微发红,“我看到你的名次了,考得很好。”
“谢谢。”黄芷陶听到季杨杨的夸奖,嘴角上扬。
“你想过以后干什么吗?”季杨杨忽然问,在黄芷陶眼里,这个问题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在季杨杨眼里并不是,他一直在想那张放在书房里的照片,她究竟是为什么才成为一个医生?黄芷陶蹙了蹙眉,想了想:“其实我并没有想好要做什么,准确地说,是我没有特别想做的事,也许会像我爸妈一样,当个医生吧。”
季杨杨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问她:“你也要去非洲?”
“那倒不一定。”黄芷陶奇怪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只是笑了笑,反问他,“你呢?”
季杨杨张了张嘴,刚想回答,上课铃声忽然响了,黄芷陶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就摆了摆手,转身准备走,季杨杨伸手拉出了她。
“我想当拉力赛冠军。”黄芷陶看着男生坚定的眉眼,那些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只是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说:“加油!”季杨杨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你也是。”
医生吗?季杨杨知道黄芷陶非常适合成为一个医生,温柔体贴,坚决又有魄力,可不知为什么,如果她梦想的代价是她的只身犯险,他莫名其妙地没有任何的欲望表达坚决的支持。
赛车啊,黄芷陶明白季杨杨十分喜欢并且擅长赛车,她见过他赛车的样子,潇洒自信,快乐恣意,可是想到了新闻上的那些赛车手受伤的画面,她没有任何欲望表达对他的信心。
但是,所有的担忧都被掩饰,最后只剩下“加油”和“你也是”。
如果,你实现梦想的道路是危险的,那我也没法阻拦,我喜欢雄鹰,而不是笼中鸟。至于那结果,悲喜同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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