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七,是官家的寿辰,本朝唤作乾元节。又逢徐国公官场春风——储君有意聘徐仪箴为妃,叫徐国公真正做了国公。遂许了徐仪箴出府玩乐。
玉蟾缓缓出东山,瑶台镜撒下一片柔和,树梢枝叶上似是覆上了霰珠,湖面上是千灯祈愿,是菱歌泛夜。
徐仪箴与杜衡坐在湖边上,听着舟中的娘子唱着“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的曲子,徐仪箴亦轻轻打着拍子,时而轻哼。杜衡支着下颔仰头瞧着徐仪箴,痴痴的笑着,眉眼弯弯的,似是两轮初生的新月。
徐仪箴也发觉到杜衡的所为,遂侧过头来亦瞧着他,杏眼含春,眸中是似水的柔情,全然没有了从前的冰冷凌厉。
杜衡一时失神,不曾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直到徐仪箴在他耳畔轻声唤了声:“杜衡,杜衡?”他这才回过神来,忙别过头去,垂首不语。良久才偷偷抬眸窥了一眼徐仪箴,矮着声音说:“姑娘,今日真是好看。”说着犹犹豫豫的从袖中探出手,试探的将自己的手覆在徐仪箴的手背上,瞧着徐仪箴不曾闪躲,心下一横,遂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一壁转过头来与徐仪箴四眸相对。
徐仪箴在杜衡的手攥住她的柔荑的那一瞬,她愣了愣,却没有挣扎,瞧着杜衡如水一般清透的眸子,面上不觉生出一簇桃花。一任杜衡以微颤的手紧握着她的手,他手心里渗出的汗珠在她手背上生出丝丝的凉意,晚风拂过来,将徐仪箴身上的芬芳与周遭的空气混在一起,长驱直入了杜衡的心底。
杜衡抬眸望了一眼天边上的月,吟了句:“杜衡前些日子读《诗经》,当中有句道是‘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姑娘可知这是何意啊?”
徐仪箴沉吟一声,面上的红晕不曾退散半分,说:“那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呢?”
杜衡往徐仪箴跟前凑了凑,手已悄然环上了她的腰际,狡黠一笑,说:“大概,说的便是姑娘这种气若芬兰的女子吧。”说罢将徐仪箴往自己怀里一带,一仰头,鼻尖便碰到了徐仪箴的鼻尖上。
徐仪箴有须臾的惊愕,随即环住杜衡的脖颈,将朱唇轻轻覆在杜衡的唇上,眸中尽是温情脉脉。
此时,婵娟亦拥入了远山的怀抱,把山脊线吻得透亮。
短篇轻小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