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

仿佛下定决心般，砂点了点头。

“那是，我以前的存在意义。”

“存…存在意义？”

对于砂的回答，金木虽然猜测到可能会出现“我其实是个宅。”“那些都是我的宝贝。”一类的发言，但是存在意义？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张？是夸张吗？

“没错，存在意义。”

看着砂再次说出这句让人感到奇怪的话的丝毫没有犹豫的眼神。金木也决定不在追问，不过有一点，金木对此非常好奇：

“不过，如果是以前的话，也就是说，砂！你现在有了除了这个以外的存在意义了吗？”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这样啊。那砂，你换下衣服我们走吧？”

“好，麻烦稍等一下。”

金木转身走出房间，从砂的视线中移出。砂伸出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啊…又说出奇怪的话了。”

砂并没有说谎，到不如说这就是确切的事实。以前如果不是番剧和“师父”也就是砂口中“那个人”的一句话，砂现在恐怕已经被下葬？嗯…应该不会，砂恐怕自杀在自己家里，也不会有人知道。就这样等着尸体腐烂，发出异臭干扰到邻居的话，可能才会被发现。

“砂，今天我们再去一趟TSC。”

“嗯？又有什么事吗？”

“要去祭奠一位曾经一起在库因克斯战斗的伙伴。”

“这位伙伴是指不知吟士，不知先生吗？”

“啊…原来砂知道啊。”

“哈哈，毕竟是曾经讨伐过SS级喰种的英雄人物呢。”

“确实呢。”

两人和往常一样，在晨跑的时候诉说今天的安排。什么时候去找制作方糖的原料啊，什么时候有事不在店里啊，一些繁琐的小事。

不过这次的事情，可并不能算是小事。

“那金木你就先去，我把小一花送到学校后会尽力跟上你的。”

“拜托了。”

“没关系。”

把今天的事情商量好之后，晨跑也差不多结束。砂抱着一花去上课，金木则是先一步去TSC。毕竟介于金木的身份（曾经以佐佐木琲世的形态担任第一代库因克斯的老师），所以必须早点去。

“砂哥哥，路上小心。”

把一花送到学校转身正准备走后，砂得到了这样一句嘱咐。对于萝莉控的砂来说，绝对就是今天的动力了。

“嗯！我就走了，小一花快去上课吧。”

“砂哥哥，拜拜。”

“拜拜。”

走的时候仿佛还听见同一所学校的小朋友们说，那个大哥哥好帅什么的。

砂对此不以为意，砂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容貌，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只是在重要的场合稍微打理一下自己，让自己显的不那么格格不入。这也算是砂对自己的一种自我保护。

不过那群小孩说的也没错，现在的砂身着西服，一身漆黑。从领口出露出的血色彼岸花也让砂显的十分俊朗。

“啊…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伸手捂住自己的脸，虽然不红，但看起来十分有意思。砂就是这样一个缺陷型帅哥。

打了车，前往TSC。

“嗯？是砂啊。今天穿的这么正式，也是来参加不知的纪念会的吗？”

“瓜江先生啊。是的。听别人说，他是TSC的一位令人尊敬的前辈。”

“令人尊敬啊…那家伙吗？只是个笨蛋而已。”

“是这样吗？不知先生曾经跟您也算是战友啊。”

“哼，虽然不想和那个笨蛋扯上关系，不过确实是这样。”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不过从眼中透露出的悲伤，已经达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不过砂觉得还是不要捅破为好。

“您跟不知先生关系真好啊。”

说出自己一直以来都想说的话，砂对着瓜江轻笑了一下。

“……”

这次瓜江并没有反驳。

“瓜江哥哥！”

“小春，你来了。”

“嗯！唉？这位是？”

“啊，您好，初次见面，我是砂。前段时间刚加入共同战线。”

“你好，我叫不知春。”

“嗯，我知道您。不知先生的妹妹。”

“是的。”

虽然是妹妹，但是总感觉张的和不知除了发色以外都不是很像呢。（来自作者的吐槽）按目前到现场的人来说，砂应该是最年轻的那个。

“阿瓜，小春！唉？小砂也在啊！”

“啊，才子慢点。”

“六月，米林你们来了。”

“你们好。”

“小六月，才子。你们好呀。”

“大家，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走吧。”

“嗯。走吧。”

一行人和金木汇合后，来到不知的墓前。表情也没有了之前的愉快，都凝重了起来。不，应该说，之前的愉快，有很大的可能是为了不让大家过于伤心而装出来的吗？

并不只是砂，大家都察觉到了那个虚假？不，是必要的氛围。但是大家都一致的没有说破，也算是一种默契和给自己的安慰了吧。

“小不…哇啊啊…唔…呜呜呜…”

“班长…”

“不知…都是因为我…佐佐木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不是我太弱…如果不是我…”

“哥哥…我好了呦，虽然每次来都告诉你，但是我想让你开心哦…我…我过的很好…大家对我都很好…都很好…”

“不知前辈…”

“前辈！…”

“呜呜呜呜呜呜呜…”

除了第一代库因克斯以外，其他来的后辈们哭的也是十分伤心，前辈们则是默不作声，不过也可以看出眼角都有些湿润。

砂的心情和在场的大多数人差不多，但是自己不想哭。哭对于砂来说，和笑一样。只要自己想，随时都能做到。自己的动作，表情，都能经过大脑进行调节。

“不知先生，辛苦你了。”

砂唯一想说的只是也只有这句。弯下腰，向着不知的碑鞠了一躬后，边走到角落，一个人呆着。

金木的反应倒是和砂差不多，只是以悲伤的眼神望着，并没有流泪。金木知道，自己流泪也并不能改变什么。也没能满足不知死前的愿望。脸上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砂向着金木的方向望去，无意间看到了金木的表情。砂愣住了。…为什么…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表情？为什么会觉得愧疚呢？砂对这样的金木并不陌生，但是为什么？砂站起身，向着金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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