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犼副营的调查只进行了一半,华少澄便叫停,带着众人火速赶了回去。华少澄快马加鞭,甩开了大队数十公里。
“吁~~”不消几时,华少澄来到了华府的门口。未及府门之时,就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朝他扑面而来。他先是一愣,然后才颤巍巍地下了马,慢步向着府门走去。他透着门缝便能将华府外院的惨象一览无余。外院横尸遍地,腥味漫天,血迹斑斑的府院,让华少澄瞪大了双眼。不单如此,华府门前就有一位死尸靠在门上。
华少澄缓缓走进外院,白鞋之上顿时沾满了血渍。他心情沉重地朝着内院走去,府内无一活口。他慌乱地跪在院中的血地,一个一个翻找钟统领的踪迹,只是翻遍了,也未有结果。此刻的他情绪愈发地失控,嗓中的低吼再也教他隐忍不住眼前的一切。无助的他环看四周,只觉眼前一晃。恰在此时,那血色之中格外枝繁叶茂的凤树连同靠在其下的尸首也一并映入他的眼帘。
华少澄心中一惊,来不及愣神,立马就大步冲了过去。他一把紧紧抱住靠在凤血树下的钟统领,鲜血染在他素白的鸾凤锦衣之上,点缀的那一摊血红,仿佛让那衣上的鸾凤活了过来。他将钟统领的尸首拥在怀里,眼角不禁掉下了一滴莹泪:
“钟…老弟,你我同生入死,我…对不起你……”
细看钟统领此时虽已阵亡,但他的血手里仍然紧紧攥着满是鲜血的长枪。
很快,栾青便带着众人来到了华府。栾青一面招呼众人去暗室接应妇孺,一面打点现场搜查。他看到凤树下跪在血泊中的华少澄,赶忙奔了过来:
“公…公子?”
华少澄没有抬头,迟疑了片刻,便背起钟统领的尸首,缓缓地站了起来。此时的华少澄阴着脸,脸上的血污让栾青看了都有些毛骨悚然:
“公……”
华少澄冷不丁地打断了他,他面无表情,冰冷的眼神令人发指:“栾青,给我查。凡参与此事者,杀无赦,皆不纵。”
“是……是!!!”
……
洛阳华府,忠犼堂,深夜。
当日夜里,经过半日的清理,华府似乎已经恢复原样,只是府中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还是难以消散。
华少澄坐在案台前,用手扶着脑袋,闭目养神。如今,华少澄将钟统领厚葬于天犼军的灵地——望君归,钟统领也已魂归故里。今日午后的华府惨象,如同身临其境一般,一帧帧地回放在华少澄的脑海之中。据栾青调查,黑衣死尸面部皆带有一张猛兽面具,而且求援兵士指出来者头领正是恶匪陈彪。因为剿匪之时,救援兵士与陈彪打过照面,这才一眼认出了他。
华少澄躺在塌上,思绪全然被淋漓鲜血扯得七零八落,心情也随之跌落到暗无天日的深渊谷底。下意识猛地睁开了双眼,怒视着眼前的一切。他缓缓站起,随手拿起了一件大氅,顺势披在了身上。不消几时,他徐徐走进生有凤血古树的那座小庭院里,一个人呆坐在亭子底下,抬头望着挂在黑夜里的皎月,伴着血树沙沙作响叶声,他望出神了。
此时,早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夜幕无云,月明星稀,时不时倒会传来几声犬吠鸟鸣。微风稍稍,几许凉意顿时涌上他的心头。
“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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