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宴上,吴世勋根本不能久待。
他的心闷闷的,今日很是反常。大抵是包厢里的烟酒味太重,以至于他喘不过来气先行离开。
吴世勋:“姐姐,我迷路了。”
吴世勋:“你可不可以来接我?”
消息发出后,他又传去一个定位。
阴沉的天空飘着雨,他戴着口罩站在公交站台下看着来往车辆。
晃眼的车灯来往穿梭,吴世勋却没觉得不适,反倒认真的注意着每辆从公交站台旁经过的私家车。
他总期望着那辆号牌熟悉的车会载着那个人停在自己的面前,车窗摇下会露出她姣好的侧脸。
像之前一样,她会弯着眉眼用言语调侃自己。
孟清漪“这是谁家的小孩迷路了啊?怪可怜的,和姐姐回家吧。”
...
现下交通发达,一个计程车的事。他又怎么会迷路,一切不过是他想见她的借口。
吴世勋冠冕堂皇的为自己小孩子般的心性找着理由,他并不想承认什么,只是想解决那团郁结在心中的闷气。
他在脑海里不断排练着一会见到孟清漪该如何开口去问她关于今天微博的事。
如果朴灿烈也在车上那他又该怎么办。
他构思着,夏夜的冷风裹挟着雨水打在他身上。
吴世勋今日只穿了件黑短袖和薄款的牛仔裤,雨水将衣服洇的湿冷,像是涂过胶水一般黏在他身上,很不爽利。
他恍惚间又想起当初自己流落街头的日子,彼时遇到这种天气,他总会抱紧自己将自己蜷缩在臂弯里。
尽管那样不能取暖,但总会让他有丁点安全感。
间隔十五分钟一班的公车已经来过数次,行人上上下下,步履匆匆。
唯独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过往的每辆车。
时针不断转动,很快跳过十一点。
参加杀青宴的人早已回到家,末班车也过去许久,来往的车流量减去一些。
吴世勋依旧没有等到想等的人。
他掏出手机,那边依旧迟迟没有回复。
“轰...”雷声炸响,雨势更大了。
吴世勋:“...”
他此刻就像一个被丢弃在雨夜的布偶娃娃,无人在意,无人问津。
吴世勋沉着脸,不再等下去,他踏进雨幕全然不顾自己被淋湿。
雨珠很大,成片成片的砸在他身上,有种密密麻麻的痛。
可是,他管不上这些。
脚步匆匆,泥泞的雨水溅湿吴世勋脚上的鞋。
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离开有路灯照亮的街道。仿佛走到暗处,他的落魄与狼狈便能极好的隐藏住。
白色帆布鞋焦急的踏过积水的路面,女人手里的伞摇摇晃晃的,她眼里全是那个单薄的背影。
快点,再快点。
她拼尽全力奔赴到他身边,为他撑起伞。
舒月白:“吴世勋...我来接你了。”
舒月白喘着气,微仰起头看向他。伞下的男人黑发全湿,一缕缕的搭在额前。
豆大的水珠从他眼皮上滚落砸进眼眶,吴世勋不适的眨眨眼,眼尾微扬。
他似在笑,可舒月白不确定,因为她无法窥得他藏在口罩下的那半张脸。
吴世勋:“其实,我挺讨厌光的...”
吴世勋:“打破我原有世界的暗,却又不完全将我照亮。”
吴世勋:“这...于我而言,很不公平。”
但原本就该是不平等的关系,一个闲余时提供乐趣的玩宠又怎能僭越界限,自以为是的能独占她。
可见,光原本无罪,是他的私心有罪。
吴世勋凝睇着舒月白的眸眼,他眼尾微扬,弯成月牙状。应是开心的,可舒月白感到的却是浓浓的悲伤。
眼前人似乎在几秒钟的犹豫间作出一个决定,眼底的脆弱被全数收起,呈现给外人的只剩下冷寂。
他的任务从来都不是渴望被光救赎,而是,拼尽全力血溅渣滓拉他们下地狱。
吴世勋:“回家吧。”
他语调极轻,像似从腹腔里拖出的气音,竟没雨水滴落在伞上那般有力。
舒月白:“好,回家。”
舒月白点头,她抿抿唇,沉默的陪着少年行走在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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