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和木易站在墙头上往下看,心里都唏嘘不已。
——爬墙头不容易,下墙头更难哪!
墙内地势低,显得墙头更高。下面还有不少踩踏过的痕迹,看来已经有不少同道中人革命成功了,可喜可贺啊!本来内墙墙脚处是立着两根木头的,可是现在它们都被人拆掉了,却没有被扔出很远,只是歪倒在一边,像是在嘲笑墙头上的翻越者:“你有能耐爬上来,你再有能耐跳下来啊!”
——估计这应该是园里工作人员的“杰作”吧?也或者是哪个同道中人“过河拆桥”也说不定。不管是谁,也忒不地道了!眼看胜利在望了呀!
怎么办呐?内墙下不去。从外墙返回去吗?想抓住比墙头矮了一截的歪脖子树杈不受伤,也有风险。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现在是“上树容易下树难”了。怎么办呢?怎么办?
苏皖胆战心惊地立在墙头上,埋怨道:“木木,都怨你!”
“怎么怨我了?”他惊讶地问。
“谁叫你不看清形势就把我拉上来!”
“……”木易说不上话来,心里委屈地想:还不是你自己出的馊主意?放着大门不走,非要翻墙头看动物?现在倒来怪我了。
“怎么?你不服气吗?”苏皖拿眼睛横他。
“不敢!不敢!是都怪我!”他知道搁女人面前是讲不通道理的——这个,韩暖已经充分地教会他了。
“那你抓紧时间想办法呐!”
“我在想呢,你别急!”
“能不急吗?你想等着动物园管理员来接我们下去吗?”
“那不能啊!我快想到办法了。”他嘴上这么说,可是大脑里的那个办法好像是个慢性子,不急不躁地,还比不上白乐天笔下的琵琶女,任你千呼万唤,就是不愿意出来。
皖皖急了,催促道:“木木,你再想不出办法,我就跳下去了。”
木易目测了一下高度,从墙头到内墙地面,海拔不知道多少,但是相对高度不会低于三米。
看着她那两条立在墙头上的美腿,木易心疼得不行——跳下去,粉身碎骨谈不上,但是要为她找副担架了,估计还得友情赠送一个轮椅或者一副拐杖啥的。
他后悔不该没看清形势就把她拉上来。人常言:骑虎难下。原来“骑墙”也不容易下啊!
眼前是没指望了,木易朝别处望去,惊喜地发现那儿离墙不远处有棵白杨树。
“你小心地站着,别动!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说完,他顺着墙头朝那棵白杨树走过去。
走到跟前,粗略地估计了一下,那树与墙头的间隔距离,少则一米五,伸手根本够不到。
苏皖见他在墙头上跃跃欲试,要走过来给他打气,被他制止了。
“站着别动!我马上来救你!”
她停住了,心里感动得不行——木易真是好样的,自己生死未卜,临了,还想着搭救于她。
“能够得着吗?”她问。
“够得着,我还需要这样犹豫吗?”
“你敢跳吗?”她又问。
“不跳,在这里等着被抓吗?”
她知道他要跳了,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再问:“木木,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木易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有点临别赠言的味道——仿佛他快要死了,她让他临死前给家里留个话或立个遗嘱啥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意思是说,你记得哦,我若是死了,都是你害得!
苏皖像是看懂了,也意味深长回看了他一眼,意在安慰说:你放心地去吧木木,我会到耶稣面前忏悔的。若是你真的摔死了,我一定在这里立个碑记念你的功绩,碑文就写“义士木易为看动物英勇就义于此”,以供后来者瞻仰;若是你只摔了个半身不遂,估计我不一定有时间照顾你,不过请放心,你的后半生我负责到底,一定雇个肤色纯正的菲佣照顾你!
——真够意思!啥也不说了!
木易直起身子,作势要跳了。
“木木!”苏皖喊住他。
“咋了?”他看着她。
“你——小心点儿!”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别真的摔死了。
“没事,你等着!我一会救你下去。”
苏皖再次被感动了,更加不愿意他被摔死了,见他又作势要跳了,马上喊住:
“木木!”
“又咋了?”那表情像是在怅恨:想跳的兴致快被你败完了!
皖皖看了他一眼,委屈得啥也不敢说了,怕再多说一句,他该耍赖不跳了。
“站好了!等着!”他嘱咐道——别的,似乎也没啥好说的了。是爷们,拼了!
木易纵身一跃,一下子抱住了那棵一米五开外的白杨树,然后哧溜溜地滑下树去。
苏皖再次看呆了——他是怎么下去的?真该拿手机录像拍下来,再搞个慢镜头回放啥的。这身手,啧啧,估计只有在成龙大哥的电影里才能看得到的。
一句话,木木,真够爷们!
木易将之前倒在一边的两根木头重新杵在内墙上,然后伸出一只手准备托着皖皖的一只脚,另一只手准备捉住她的一只手或者胳膊,这样一套救人的漂亮动作就算完成了。而苏皖打算一只脚踩在木头上,另一只脚踩在木易的手上,前脚再下移一步,就可以直接从木头上跳下去了,这样一套自救的漂亮动作也算完成了。哪知道,她一只脚已经踩在木易手上了,可是半侧着身体出现了视野上的盲区,竟然下一脚踩空了,直接从木头上摔下去了。
——这绝不是皖皖故意的!在《中南海保镖》中,钟丽缇爬梯子时,故意一脚踩空,是对李连杰的身手有着充分信任的,而皖皖对木易的身手可没寄多大希望,没打算冒那个险。
——这也是木易始料未及的!不过还好,他还算爷们,没有躲开,而是上前一把抱住了。
不过笔者更愿意相信,那是木易作为男人的本能,一个馨香温软的身体扑下来,是个男人都没有理由拒绝的,就好比饥饿的人看到天上掉下一块馅饼,没有道理会担心砸到脑袋而不奋身一跃的。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故的确是个意外,谁也不是有意的。这从二人低头的神情可以看出来——二人,一个是“面若桃花”,另一个是“心如揣鹿”,都羞答答的,虽然不能说那朵叫“爱情花”的东西静悄悄地开放了,但起码,彼此对那种感觉是不讨厌的。
这也充分地告诉那些单身的男孩女孩,要想脱单,是不能老在家里宅着的,要多出去走动走动,最好拣异性多的地方去,才能制造和异性肢体接触的机会,也才有可能擦出什么火花,进而燃烧自己,也燃烧别人嘛。
还好,总算将苏皖完好无损地救下来了,虽然有惊,倒也无险。木易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那段墙头一眼。
记得曾经,他被韩暖带着爬上这段墙头时,也在这段墙头上蹲了半天,他叮嘱韩暖说:“先别急着下去,看看哪棵树好爬。”暖暖不明所以,问:“为什么?”他答:“万一下面是猛兽区,狮子老虎来了,我们也好逃到树上去。”暖暖说:“有道理!”两个人便蹲在墙头上,心里激动得跟武松打虎似的,探讨了很长时间的爬树经验。
——其实,他们所处的区域是孔雀园。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木易带着苏皖大大方方地穿过了孔雀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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