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城野生动物园位于市西郊的大蜀山西南麓,与蜀山森林公园接壤。
园内山势蜿蜒起伏,曲径通幽,林木森森,溪流潺潺,空气清新,水质洁净。身临其境,给人一种充满山林韵味、原野情趣之感。
苏皖和木易下山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顺着盘山公路走下去,一路上轻松自在,没费多大劲就出了山。
可能是二人只顾着说话,谁都没有留意到沿途的路牌。当他们站在山下的行政管理学院门口时,才都惊愕地叫起来:“我们走错路了!”
从这里赶往烈士陵园拿车,估计需要步行二十分钟。看看时间,11:20,已近正午。
腹中空空,脚下无力。吃饭!先吃饭!
木易带着苏皖进了学院门口的一家餐厅。
待吃饱喝足以后,二人伸着懒腰走出餐厅,又顿觉精力无限,恨不得再去爬一次大蜀山。
这才中午,下午时间还长,还可以做点什么。
苏皖提议说:“前面就是动物园欸。”
木易本来也想去看动物的,不过临出餐厅时,收到了来自杨子的短信。动物,和杨子,两权相较,他明显对杨子这个活人更感兴趣。
苏皖见他踌躇,说:“走吧,你请我吃饭,我请你看动物。”
还能说什么呢?!走你!
二人没走几步路就到达了动物园的大门口。可是苏皖并不去买票,反而拖着他走上园墙东面的一条人迹罕至的山路。
“怎么了?”
“带你走条捷径。”
木易很快就意会了,她嘴里的捷径是指翻墙越院,也明白了,她所谓的“请他看动物”,是指请他一起翻墙头看动物。
“这——不好吧?”木易表情上有些不大情愿。
“叫你木木,你还真木啊?”
“呃?”他又想起了韩暖——这条小路,暖暖带他走过;那个墙头,暖暖也带他翻过。
“我问你,我们出来是做什么的?”苏皖问。
木易想都没想,说:“出来玩的嘛。”
“出来玩是为了什么?”
“为了放松心情。”木易不假思索地回答——暖暖也这样问过他。
“那你现在的心情如何?”
木易一脸忐忑地说:“我——有点儿——紧张。”
苏皖急得直想拍手,说:“我是个女的都不紧张,你个大男人紧张什么!”
“……”木易不记得暖暖也说过这话,一时不知道该怎样答话,心里恨自己不是个女的。
“你就当咱们是翻自己家的院墙,过去看看家里养的小动物,不就行了?”苏皖试图引导他。
“可那院里的动物不是咱家的——”
苏皖又拍起手来,急道:“那我问你,我们出来玩是为了什么?”
“为了放松心情啊!”木易笑着说,“你刚才问过了!”
“我知道,你刚才也说过了!我是说——除了放松心情外,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什么别的?”
“好玩嘛!”苏皖急得打起响指来。
木易惊喜地叫道:“咦,你会打响指?!”
“别转移话题!”
“哦——”
苏皖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说:“咱们出来不就是为了好玩吗?”
“嗯,也是哦。”
“那你说,是买票进去好玩,还是翻墙进去好玩?”
“我觉得能看到动物才好玩。”木易说得似乎一本正经。
苏皖努力保持着心平气和,说:“咱们翻过去,不就看到动物了吗?”
“可里面的动物——是国家花钱养的——”
苏皖努力维持的情绪全线崩溃,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拖着就往密林深处的园墙走去。
木易看着苏皖抓狂的样子,实在好玩,心里想笑,却又悲凉地想起韩暖来——
曾经,他和韩暖也一起翻过这个动物园,也有过一段类似上面的争辩,也是这样被拖着胳膊走的……看着眼前和过去仿佛一胎卵生的场景,他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那段墙头的近旁生长着一棵树,树的脖子歪着,像一个弯腰驼背又得了大脖子病的老头。歪脖子树伸向墙头的树枝,像极了老头伸出的手掌,想够到墙头,却又够不到,就那么若即若离地擎着——正适合攀爬。
苏皖挽起袖子,说:“我先上去,等下把你拉上来。”
木易想笑,心里想: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嘛!
苏皖抓着树干跃跃欲试,伸了左脚又想伸右脚,不知道该先用哪只脚好。
木易看不下去了,一把把她拽下来,说:“行了,你在下面等着吧!”
说着,哧溜哧溜几下便上了树,然后扶着树杈一跳,双手紧紧地攀住墙头,再用脚蹬着墙壁,敏捷地一翻身,便稳稳地坐在墙头上了。
乖乖,这不像是一个戴眼镜的文科生该有的动作嘛!苏皖在下面张着嘴巴,完全看呆了。
“发什么呆呀?”木易蹲在墙头上说,“踩着那根树杈,把手递给我,我拉你上来。”
爬树和翻墙,本来就属于男孩子的勾当。苏皖不比木易,毕竟是个女孩子,想上去可没那么容易——既想爬树斯文,又想翻墙敏捷,天下哪有那么两全其美的事情呢?
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木易笑道:“你是爬树呢,还是荡秋千?”
苏皖气得在下面用眼睛剜他。
“能不能别那么斯文?”他急了。
也罢!爬树要什么斯文呢!苏皖又羞又恼,捋下袖子去脱上衣。
“你要干嘛?”木易吓了一跳。以为她爬不了树,羞愧得想要挂衣服上吊了。
苏皖用眼睛瞪着他,将上衣的两只袖子系在腰间,也学着他的样子剽悍地爬树了——彻底斯文扫地了。
苏皖里面只穿着个白色的背心,现在外套脱了,弓着腰在那里勤奋地爬树,两个雪白的奶球……哦天哪!真辣眼睛!
木易居高临下——天哪!天哪!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他心里想说,上帝呀,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不想看的……混账!你能再假一点吗?是个男的不?是男的谁不想看?
木易想捂住眼睛,又舍不得眼前的风景——装!接着装!趁人之危!伪君子!把脸转过去!
罢了!罢了!
等他再转过脸时,苏皖已经扶着树枝站在树杈上了。
木易心里怅恨不已,后悔不该转过脸去的——心里明明想看,却为了装正人君子不去看,这是不是更像个“伪君子”呀?
唉,说什么都晚了!机会已失,下次请早!
木易伸手拉住了她。
终于,二人一起站在墙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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