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老宅东边,是我父亲的田园。园中央麦草屋顶的小土屋,是小麻雀的跳跳床。屋后的大杏树枝叶婆娑,蓄满绿荫和鸟鸣。屋东,两棵大桃树粗可合抱,彼此枝叶相接、耳鬓厮磨……每当春风乍暖,花儿们粉墨登场,我的梦也缤纷起来。花瓣飞走,留守枝头的果子一天一个成色,已经秀色可餐了。除了一饱口福,还能换来香喷喷的糖橡皮、好看的花衣裳。靠近篱笆的小杏树,年龄与我相仿,结的杏子又大又圆,染着红晕。摘一颗掰开细品,绵绵软软的,一直甜到心里去…
果树散居于小屋身边,像一群孩子簇拥着母亲。稍远,是大片的菜地。打记事起,父亲就带着我在园子里忙碌。他刨地前总是先往手心里吐两口唾沫,搓搓两只大手掌,将锄柄高高举起,像是挥舞着一支灵动的画笔,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彩虹,将锄头深深地锲入那散发着清香的土地……
汗水从父亲花白的两鬓间流下来,经过沟壑纵横的脸庞,砸进他脚下新刨起来的土地。他的脚印又大又深,至今仍清晰地印在我的心田。一片地刨完,父亲回到地头,在锄柄上坐下来。我将水壶递过去,他猛喝几口,然后装上一锅烟,用火石打着,边吸边笑呵呵地看着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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