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繁花满枝,就会有多少秋叶飘零。”我爱读诗,是因为诗词总会抚慰内心的伤痛。陶公的田园诗,字里行间饱含着一份强烈的疗愈感,他在南山脚下度过的每一个风清云淡的晨夕,他在田间地垄踩出的每一串坚定有力的足迹,他在举杯会友生发的每一句言浅意深的感叹,都是一行行质朴纯真的诗句。
“霜菊尤宜晚,才开一两葩。不随蒲柳变,索性待梅花。”菊花开在萧瑟寒蝉的深秋,又是一个因眷恋而感怀的季节。在东篱之下,迎风怒放的菊花,妆容即淡雅且素净,它在等待知己的探访,或者与种菊人重逢。
不过是一朵倚在南山偏隅的菊花,它一开一合,就可以抵得过魏晋的风云激荡,就可以放下奢望之念,舍弃繁华之喧,躲过修剪之命。在官场几度浮沉的陶公终究抗拒不了一枝菊的淡然。于是,他把身体交付给山野,把情思托付给笔墨,把名利还付给流泉。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天晴时,他“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下雨时,他“弱龄寄世外,委怀在琴书”;酒酣时,他“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音”;失落时,他“及时光勉励,岁月不待人”。逝去的永远不会再来,只有珍惜当下,才能对得起生命的托责,才能不辜负满腹的诗华。
无论是朝锄于田埂,垂钓于溪畔,还是暮归于阡陌,饮酒于乡间,现在的南山才是他心灵的归途、神往的皈依。放下,是一种抉择;归隐,是一种情怀。你要看尽春花之绚美,就不会留意秋菊之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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