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五斗米折腰,只为一枝菊低眉”,陶公的偏爱,可以轻过一片叶,也可以重过一座山。“丈夫志四海,我愿不知老”,陶公的“志”是在精神上向内探索,显于寄情山水,源于追求自由。此后,二十年的安贫乐道,二十年的坚守自我,他真的把余下的后半生活成了一朵干干净净的菊,这朵菊的名字叫“靖节”。
宋代诗人苏东坡对陶公非常崇拜,他说:“欲以晚节师范其万一也。”南宋辛弃疾亦对陶公格外景仰,他评价说:“须信此翁未死,到如今凛然生气。”清代的龚自珍甚至说:“渊明酷似卧龙豪,万古寻阳松菊高。”他的归隐不是偶然的选择,而是与灵魂的握手言和。
“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在历史的长河中,人是渺小的,许多事情你无法掌控,没有什么好怕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忧愁的,陶公的归隐一切顺其自然。大化,成了陶渊明的思维起点,他让哲理入境,让玄言具象,大大地超越了魏晋名士,成为真正的文化高峰。他把对人生的高层次思考回归的那么恬淡、宁静、优雅,所有的喜悦、哀伤、恐惧、顾虑、平凡都包藏于眼中的热泪,我知道那泪,并非深切的悲伤,而是一种深刻的涤清和抚慰。
离开庐山当日,竟又下起了雨,像与来时的情景约定好的,依旧是清亮而洒脱。我没有打伞,只抬起头来凝神仰望,雨中的庐山在我眼前笼上了一层神迷的纱雾,似乎从未袒示过超拔世俗的情怀,它默默地站立,包裹着一颗孤高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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