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淳没学过御剑,但对于飞行一法似乎有天生的熟悉感,好像曾经飞过无数回一样,有一股奇怪的念头萦绕在心间,飞行不该是自己便能飞吗,为何要靠剑器。忘掉心中的疑惑,他运起灵力于剑上,那剑就颤巍巍地升了起来,他心中一喜,站在剑上,催剑飞起来,第一次御剑控剑的能力还是不好,那剑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吓得他一跳。
眼前景色飞速后退,只能见到些色块了,心想着让剑慢下来,那剑又突然刹车,停住不动了,他气得踩了踩,那剑像是有了脾气一般直挺挺的下落,还好距离不是很高,地上又铺满了厚雪。
蓝淳叹了一口气,从雪里爬出来,一脚踏下去,雪便没过了小腿,让他行动艰难,气喘嘘嘘,发现体内灵力已经耗尽了,只好皱着小脸将剑背着走,也不知这般何时能到兰陵呀。
也不知道是降落在哪里了,走了半天都没能出了这个树林子,累乎乎的扶着树休息,正要叹气呢,听见有女人唱着歌谣越走越近。
来的是一个妇人,背上背着一个小娃娃,似乎与阿淳差不多大。
蓝淳愣住,阿娘也会唱歌给阿淳听,但阿娘从来没有背过阿淳,记忆里阿娘似乎都是单薄瘦弱的病中模样。
蓝淳捏了捏拳头,一定要找到鹿仙人,治好阿娘的病!
可是他不知道兰陵往哪里走,见那妇人走近,就想去问问。他上前行礼,小小的身子,规规矩矩的,极是可爱。
秉着女的叫姐姐,男的叫哥哥的原则,他开口便是:
蓝淳:这位漂亮姐姐
那妇人见是一个小仙童似的娃娃,额中朱砂如年画里的童子一样,顿时母爱泛滥,又听了蓝淳的“漂亮姐姐”,这小娃娃嘴儿可真甜,但是应了姐姐,倒显得自己脸皮厚了。
妇人:“小公子叫婶婶就好,担不起姐姐呀,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家中阿爹阿娘呢?”
#蓝淳:阿娘生病了,阿淳去找,
想起和聂怀桑的约定,一定要保密鹿仙人的事,他顿了顿,说:
#蓝淳:找未来师傅看病。
那妇人自小长在姑苏,是最普通不过的凡人,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每天关心的事情不过是种什么菜,吃什么饭,那些修仙世家对她来说都太远了,只是觉得兰陵有几分耳熟罢了,哪里知道路呢。
妇人:“这,婶婶也不知道。”
蓝淳见此有些失望,便拱礼告辞。
妇人:“诶,小公子去哪里呀,勿要走了,快回来快回来,婶婶带你找爹娘去!”
蓝淳一听要带他找爹娘,那不是就要回云深不知处嘛,不行不行,他还没找到鹿仙人,不能回去,于是就想跑走,那妇人来追他,他急了,感觉到体内灵力恢复了一点,不自觉用在双脚下,也不晓得运的是什么功法,竟是浑身一轻,踏雪无痕,一转眼就跑远了,留下那妇人愣在原地。无处可追了。
妇人只好罢休,自己行路了,出了林子到了镇里,就见到一位头戴素白抹额,身着祥云纹案的白衣公子,长在姑苏,蓝氏的仙师她还是认得出来的。
蓝氏弟子:“可有见过一个小孩,三岁,大概这么高,长得很好看。”
妇人想起林子里那个小娃娃,莫不是他阿爹?于是大着胆子拉住了那人的衣袍。
#妇人:“方才在林间遇到了一个小娃娃,生得像个小仙童,额中有一点朱砂,还背着把剑,可是你要寻之人?”
那弟子喜出望外。
蓝氏弟子:正是,正是,可知道他去哪儿了?
那妇人背着孩儿才行了许久雪路,被风吹得大脑嗡嗡响,话到了嘴边又突然忘了,一时想不起那小娃娃说自己要去兰陵了。只记得他说阿娘病了,要去找什么人,她又替蓝氏弟子指了指方向,背着自家孩儿回家去了。
另一边,蓝淳走一会儿御剑飞一会儿,那剑不听话得很,一会子快的像闪电,一会子又慢得像乌龟爬。也不知是什么方向了,那剑似乎又有自己的想法,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弄得蓝淳晕头转向。
实在累得不行了,就停在一颗树上,抱着剑睡了,一天地折腾,衣衫凌乱,幼嫩的肌肤被树枝擦伤泛着血丝,小腿也隐隐发抖,整个人被冻得缩在一团,远远一看,像是黑黢黢的树上长了一颗大汤圆。
许是剑不大听话,四处乱飞,竟是没让蓝氏弟子寻到。蓝淳渴了吃一把雪,饿了,那就吃两把,冻得浑身打激灵,还要安慰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偶尔落在有人的村子,村人见他生得可爱,又实在可怜,便会请他吃饭,他人小嘴甜,哥哥姐姐地叫着,讨人喜欢得紧,走之前还塞了包干粮饼子给他。
路是没问到的,剑是按心情飞的,一身白衣服都变成黑衣服了,就那张脸还算白净,这般饥一顿饱一顿,凄凄惨惨的,倒越发想念叔父他们了,一边泪眼朦胧地啃着饼子,一边继续前行。
中途还遇到些坏人,看他年纪小,长得好看,家人又没在身边,谎称要给他引路,结果却是想将他卖了,初时也被拐过几次,发现被骗了,就立刻御剑飞走,好在都是些凡人,见他飞起来晓得他是修士,也不敢怎么样了。
不知道怎么飞得,竟然落到夷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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