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疤

“瑞德，我们该去哪？”

“瑞德想去哪？”

“我想去街上看看。”

“哪里人太多了。”

“可是我就想去人多的地方。”

“求求了，我答应瑞德不会捣乱的。”

“不行。”

“那……如果瑞德带我去，我就把瑞德脖子上的项圈摘下来，怎么样？”

真是令人心动的条件，虽然瑞德对她的折磨不会停止，但她至少不会再用父亲那该死的项圈死死勒住她的脖子了。

“好吧，不过只能在暗处。”

“谢谢瑞德！”

作为人类文明最后的主城（其他主城已经被「神罚」摧毁，剩下的都是些小中城市），这里有着空前的繁荣。其繁华的商业街，即便是白天也会亮着各色的霓虹灯。

这里有不少来自其他主城的人——都是些侥幸逃脱的难民。政府给了他们足够的补助，可物质无法填补内心的疤，他们对主城之外那些仍然游荡着的「神罚」恨之入骨，这份恨意甚至延伸到了「神迹」身上——他们平等的恨着神明的每一个孩子。

他们无一例外都成为了神的信徒，希望用信仰向神明祈求一个安身之处。他们甚至成立了教会，还获得了许多高层人士的支持，并且在充满科技的现代大肆修建教堂、寺庙，不同风格的祈祷混合，最后组成了一句话。

这座城市烂透了，这个文明烂透了，这群人也看透了。

从里到外。

霓虹灯总有熄灭的那一天，所有的疤都会显露。

“你确定这附近能找到你说的那个孩子？”

说话的男子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烟，却被旁边的人拦住。

“协会有规定，不能抽烟。你不会忘了吧，度。”

度甩开他的手，执意抽出了一条烟。

“我只是闻闻，再说了，你不是也天天点着一根烟，拿在手里吗，狄恩。”

眼见局势对自己不利，狄恩只好闭嘴顺手掏出了一个打火机。

“现在的烟，真是不如以前那烟斗了，人也不再是以前的人了。”

“你那老烟斗不是还能用吗？回头我想办法给你找些烟草。”

“最好把我那身旧衣服也找出来。”

“你那长衫？”

“嗯，没给我卖了吧？”

“没有，话说你到底活了多久啊？那衣服可有些年头。”

“别问，下次给你讲讲我那时给人‘驱鬼’的事。”

“呵，你还真能编。驱鬼？”

“那时的人迷信，我混的还算不错。”

“好好好。还是谈正事吧，关于我们要找的人，你还知道什么？”

“那孩子的身体里有「神迹」「神罚」各一个。「神罚」天生有心理疾病，自身对情绪情感的感知较弱，都是和别人共享。”

他扔掉了熄灭的烟，狠狠踩了几脚。

“所以她想感知快乐……”

“布兰斯特意告知她这条街道最为繁荣，方便我们找人。”

“对了，布兰斯还说…父亲利用她心理上的问题，把她培养成了一个……嗯，bt。”

狄恩张开嘴，却没有发声。

“把她也培养成了bt？”

“…………”

“那个老东西！”

“又不是第一次了，没关系，应该能治好的……”

“好？哪里好？大家整天累死累活就为了混口饭吃，别忘了我们到底是谁！我们不该这样憋屈的……”

“行了，要疯回去疯，别死我前面。”

“你真是难得说句人话。”

“滚一边去。”

两人逆着人流，周围商铺中的声音淹没在人海中——反正那也不属于他们。

然而，第一声尖叫响起，人潮中两人意外被推到了最前方。

两个壮汉把一个瘦弱的女孩死死摁在地上，其中一人拿着一个像枪的东西，对准了女孩的额头。

没有时间思考，度下意识冲上去一拳重重打在那人的头上。伴随着女孩的惨叫，植入芯片在她的额头留下了一个疤。

任务完美地失败了。

“喂！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竟然袭击政府人员！”

“我管你是不是政府的人！政府就可以光天化日下欺负小孩吗！”

“关你什么事？再说了，她又不是人。”

度因为愤怒还想上前理论，狄恩担心他惹事便把他拦在了身后。

“二位，我看你们是给这孩子植入了什么吧？既然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就把她交给我们吧。”

“你们是谁啊？”

“额…我们……”

“他们是协会的人。”

一个女子拨开人群，走到了中间。

“你们应该认得我吧？”

她眯着眼睛，微笑着看着政府的人。

“迷失长官。”

“嗯，不错。”

“迷失？”

度戳了戳狄恩。

“她什么时候当上长官了？”

“你先闭嘴。”

“好久不见，狄恩。如果没猜错，这个小姑娘就是你们这次的目标了吧？”

“芯片弄好了吗？”

“都好了，长官。现在就可以使用。”

“不用了，把这孩子交给他们。上级责问的时候就说协会的人捣乱，责任我担着。”

“为什么？”

“你们觉得能管得了她？”

“那他们……”

“出了事和我们又没有关系，反正协会不缺人才。”

她把头转向了二人，轻笑一声。

“真是难得，狄恩你戒烟了？”

“嗯，很早之前的事了。倒是你的眼疾，你不会要当一辈子瞎子美人吧？你本来性格就差，这样怎么嫁得出去？”

周围的人听后有些不禁笑出声，不过迷失的表情倒没什么变化——至少表面上还是笑吟吟的。随后把女孩扔给了他们就匆忙逃离了尴尬的地方。

“这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笑话她几句呢。”

“都是一家人，别那么斤斤计较。”

“行行行，您宽洪，您大量。您觉得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回去赶紧想办法把芯片弄出来。”

瑞德被粗暴地拽着离开了街道，一路上她一直在用力按压伤疤，呆滞的表情就好想她没有痛觉一般。度曾几次把她的手移开，结果无济于事。

协会的规模不大，但也足够了。不过纵使狄恩活了很久，他攒下的钱可养不活这么多人。（协会也有幕后的金主爸爸，只是不如教会的多）

“你先去找个房间。”

“早就没有多余的了。”

“那就用你的。”

“凭什么！”

“我是会长，是长辈。”

“那我还是孩子呢！”

“别跟我装嫩，你早成年了。”

“你不知道关爱后辈吗！”

“我tm是会长，我管你是不是后辈。”

“……………………”

“老子还隶属∞呢，∞可以无视会长的命令，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是你飘了，还是你老子我提不动刀了？”

狄恩伸手去摸腰间藏着的手枪。

“诶，诶！！！等等！我知道错了，会长！知道错了！——”

这里再强调一下，名字的寓意是很重要哒。（度这个名字意义很杂，大家怎么理解都可以）

迷失有眼疾，难以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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