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的状况怎么样?”
“仍处于「神罚」状态。布兰斯怀疑另一个意识被囚禁了。”
“囚禁?和她脖子上的那个圆环有关吗?”
“她说有不小的关系。哦,对了,上级下达指令同意我们植入芯片。”
“布兰斯不是说她和上级……”
“这是命令,而且你别忘了,布兰斯也属于「神迹」,自然会向着同类。”
“那她关心的也只是另一个意识,不是现在这个疯子。你们想过后果吗?我也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这会激怒她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她的权能是什么,这样做更保险。而且后期她要是听话我们可以考虑再取出。”
“你们根本就不把「神迹」当人看吗!你们要植入的部位可是脑袋!脑袋!把一个人的脑袋割开两次!你们还是人吗!”
“「神迹」本来就不是人。”
那人还想接着补充什么,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布兰斯:“你们都出去。”
二人不敢不从,只是都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布兰斯。
“怎么,担心你家布兰斯大人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闭上你的臭嘴!如果是我,我也会把她放走的!”
“急了,急了。你这样的人是成不了大才的。”
他戏谑地笑着,将手搭在另一个人肩上。
“你就在这个破实验室里挥霍一生吧。”
实验室里有一个特制的房间,其中的三面墙壁都经过特殊改造,内部装满了杀伤性武器。后来,布兰斯多次申请才同意把其中一面墙壁做成透明的,说是方便及时观察实验体状况,实际上是担心在密封的房间里「神迹」很快就会被「神罚」侵蚀吞并。
对于这个实验体,布兰斯总带有异样的感情——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对之前的实验体,她从没有感到过怜悯,毕竟她也只是想活着,为了可以从人类那里获得更多的生存权限,她参与了每一场实验和手术——甚至是活体解剖。
瑞德——这个实验体的名字。
“你自己起的名字吗?”
“不,是父亲大人起的。”
她很清楚实验体口中的父亲大人是谁,她也是神明的女儿,但祂从没想过要给她一个名字。但这个女孩不同,她是神明最小的女儿,但也是最疯狂和危险的孩子。
她脖子上的圆环是神明的。
「神罚」曾说是因为觉得这个圈圈很适合做瑞德的项圈,就拆掉了父亲大人的左臂。然后她还非常惊奇的发现,这个圈圈的大小是改变的,就经常把圈圈套在瑞德的脖子上并缩小,看瑞德因痛苦到流泪喘息的样子。
“她总是不肯顺从我的意思,本来不用让她那么痛的,但她就是不长记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唔…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奇怪啊。你们难道都没有体验过吗?我爱瑞德,就像父亲大人爱这个世界一样。我真的很想看看瑞德哭着向我求饶的样子,可她每次都说死也不要。”
“所以…爱就等同于折磨吗?”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直接杀掉就好了。但是,我不会让瑞德死的。”
“…………”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没有了。”
“那记得要给我糖哦,我喜欢那种味道。”
她忘不了「神罚」清晰的向她描述的瑞德痛苦的模样时,表情中透露出的那种兴奋和快感。
在真正见到瑞德之前,她一直以为事实就是瑞德讲述的那样。
“布兰斯,我听瑞德提起过你。”
“那真是方便了不少,你是……「神迹」,对吗?”
“嗯。瑞德平时是不是经常描述她折磨我时的模样?”
“嗯……她应该是有些心理疾病。你需要帮助吗?我可以想办法让你存在的时间更久一些。”
“不用。瑞德本来不是现在这样的,原本她只是偶尔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权能。后来父亲发现她是「神罚」后就突然很喜欢她……甚至时常忘记我们是两个人。”
“再后来父亲就让她对活物下手。最初她不愿意,甚至拆掉了父亲的左臂。不过父亲没有责怪她,只是作为惩罚在她的右眼种下了一朵玫瑰,还给了她使用圆环的权限,然后就和她说……”
她突然停下来,用力的用手拉扯脖子上圆环,直到血液流出染红了衣服,她才停下,更清醒了些。
“这是表示亲近和爱的方式,并且教她如何把圆环当做项圈套在我的脖子上。”
“瑞德是个渴求爱的孩子,父亲宠她爱她,但她一离开父亲就变的极度渴望爱。”
“所以……她是在向你索求爱?”
“没有,她是想给予爱,即便我并不需要。”
布兰斯认识瑞德口中的父亲——世界的神明,同时也是她的父亲。
“瑞德?瑞德?醒醒,别睡了。”
“布兰斯?今天还想听故事吗?”
她期待的注视着布兰斯,想要和她分享自己的快乐。
“你给瑞德的项圈太旧了,我带你去买个新的。”
“不要,瑞德很喜欢这个项圈。你看,脖子上都是她拉扯项圈留下的伤口呢。”
“那我带你们出去买糖怎么样?”
“不要,布兰斯在骗人。”
“没有……”
“布兰斯不用找借口啦,直接把我们放出去就好啦。我会听话,不给你添麻烦的。”
她向布兰斯眨了眨眼,如果此时二人间没有这层厚厚的玻璃隔着,她恐怕也会和瑞德一样,被强制性给予爱。
“那倒不用了,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可以呀。”
“不要再欺负瑞德,更不要再听父亲的话。”
“为什么?”
“祂没有资格。”
警报声响起,瑞德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布兰斯的面前。
“你怎么不走?”
“谢谢你。”
“你是…「神迹」吗?”
布兰斯对突然变得严肃的瑞德感到震惊,只是按理来说「神罚」的右眼生长着一朵红色的玫瑰。
“你猜呢?”
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随后从后门离开了实验室。
瑞德走后,布兰斯瘫坐在地上,散开了头发,用提前准备好的小刀在自己身上割出了许多见血的伤口。
“…真是个奇妙的孩子。”
“活着对她们而言必定有一个人是痛苦的。”
全副武装的人从她身后袭来,支撑着她离开了实验室。
后来上级领导派人去医院询问布兰斯,而那个人她认识——她放走瑞德那天那个人来过,还嘲讽过她和她的助手。
“布兰斯,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接下来的问题。”
布兰斯仍紧闭着双眼,最近几日的失眠使她的黑眼圈加重了不少。
“瑞德是你放走的吧?”
布兰斯没有回答。
“别担心,我今天没有带录音笔。”
她勉强睁开眼睛,但还是没有回答。
“上级决定将新研发的便携式芯片植入仪投入使用,第一个试验品就是瑞德。”
他从文件夹中取出了几张图纸递给了布兰斯。
“不像植入芯片的仪器,倒像是一把枪。”
“不错的评价。”
“你们最好赶在协会之前找到她。”
“谢谢你的提醒。”
那人又点点头,之后并没有说什么,直接离开了房间。
布兰斯又拿起了那几张图纸,愤怒地把它们撕碎,任由它们散落把病房搞得一团糟。而她坐在病床上,呆呆地望着空白的天花板。
“布兰斯。”
窗户传来了敲击声(布兰斯在一楼),当她看向窗外时却什么人也没有。
她疑惑地走下床,窗外突然出现了一个花瓶,花瓶里还插着几株新鲜的小雏菊。
“狄恩?”
“是我,喜欢我送的花吗?”
布兰斯连忙打开了窗户,一张熟悉的笑脸出现在了她眼中。
狄恩——协会会长,「神罚」,也是布兰斯的……额,“老朋友”。
“我不是让你去找那孩子了吗?”
“你看,知道你喜欢小雏菊我特意没有买玫瑰。”
“…………”
“诶呀,早安排好了。”
“不务正业。”
“那我就当布兰斯小姐接受我的好意了。”
他把花瓶轻轻放在窗边,迎着阳光冲布兰斯笑了笑。
他走后,布兰斯把花瓶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并把自己平日绑头发的丝带系在了花杆上。
“也许自己真的应该放个假了。”
她这样想着,折掉了瓶中没有盛开或是残缺的花朵。
“如果让瑞德和迷失打一架的话……算了,那种事情我管不了了。”
世界观下次发吧
文笔不好,望指点
向重置的世界再次降下神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