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床,急性胰腺炎的,有精神分裂症病史,你要小心一点,听说他在家里还会打人的!”
今天是凌溪的p班,分组的小组长非常郑重地跟凌溪交班。
精神分裂症患者,凌溪有幸管过一两个,像之前的39床,相对比较平稳的,平日里相对配合,逻辑思维清晰,问什么都会回答的,不过他怕打针,每次打针之前,还没开始碰到他就会开始叫:好疼,啊啊啊!好疼!
之后凌溪就会讲他:“我都还没碰到你呢,怎么就疼了”以后他便不发一言
真正开始打的时候,他就又会大叫!骂人!用脚踢人,但是打针的那种手他还是会一动不动地配合你。这种病号,算是配合比较好的。
还有就是原来有个43床,已经出院了,刚来时不肯打针,不肯抽血,家属、医生、护士齐上阵都没能压住她!甚至还被她咬了几口,踢了好几脚,还差点被她吐了口水之后总算抽血打针成功。
她自知力缺陷严重,吃饭不会用筷子,直接用手抓,常常抓得床单,地上全是饭粒,生活无法自理,总是直接拉尿在床上,浸湿了整个床单包括她的衣服,都不配合换,没有逻辑力,无法沟通。
有时哄着她终于愿意换床单了,她会拿着被子遮住嘴,难掩兴奋地开始笑。
有时会自言自语,似倾诉,似兴奋交谈,然后又开始大笑。
夜半总会开始高歌,有抒情的山歌,有激昂民乐,虽然乐调还在,但是词早已分辨不清,有的悲歌带着欢快的情绪唱,有的欢快的歌确实带着放肆的哭喊,听她的家属说她曾经是民乐团的歌手,如今却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到后来,也许她适应了科室,也许在这里让她感觉到了安全感,也许吃完得到了控制,终于她自知力虽然没有恢复很多,却是在生活和治疗上配合了许多,后面她好转出院,凌溪终是对这个病人难以忘记,这是凌溪护理生涯上遇到最特别的病患之一。
回想到这,不知道这个患者是这个什么样子,到床旁交班,凌溪见到的是一个有点胖的年轻男性。阿明,21岁,身高173cm,体重75kg,是个小胖子,这时他还相对平稳,眼神怯生生地看着来人,鼻子插着胃管带胃肠减压,上着心电监护,是重症胰腺炎,凌溪在心里稍稍松一口气,目前还算平稳,量血压,翻身等操作还算配合。
凌溪稍稍宽心,当凌溪觉得可以安心可能度过这个班的时候,夜班之神却觉得不能让凌溪太过安稳。
20点,凌溪开始感觉44床那个房间的声音不对劲,赶忙过去看,结果发现阿明在把胃管,被他的家属用手压着,凌溪赶忙跑过去,呵斥他:“你在干什么?!胃管不能拔!”
“他不要命了,说了不能拔,硬是要拔!”
他的陪人是他的母亲,气愤地向凌溪“告状”
“你的胃里面有不好的东西,要引出来,不然肚子会更痛的!不准拔,听到没有!”
也许是凌溪的话说中他心里,那时候他的腹痛并未缓解,也也许是他的自知力并未完全缺失,他仍是闭着眼,但好像认为自己是睁着眼睛一般,头转向凌溪所站的方向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拔?”
“等你好干净,医生说拔才能拔!”
听罢,他好像被说服一般,表示暂且听你的,未再拔胃管,她的p班也算安然过去,但这个“小插曲”凌溪并未觉得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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