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你是我过了奈河桥还不舍得忘记的人。
正文:
阎葬情抖了抖黑丝绸制成的宽袖,白誓修长的手指紧紧扣着一把近是青色的木折扇,与他这一身浓重深沉的墨色长袍显得分外格格不入。扇面上用放荡洒脱的字体题着一个“寻”字,似是淮借着正兴的醉意,伏案漫不经心写出来的。扇尾吊着的朱色流苏随着他急促却稳重的步线轻轻晃动单是看这双手和这把折扇,不知道的,还以为来者是哪一世家风华正茂、宠辱不惊的翩翩公子。
与此同时,府门外隔着二万五千里就听到鬼界那位看似玉树临风、万人迷一般的存在,实则却憋的跟只羊驼似的公务员黑无常正扯着嗓子,化身为复读机,在府中不厌其烦的画圈喊着:“大五回来了!大五回来了!”
那玩意儿欣喜若狂的样子,就好像一个从小独自被娘亲拉扯到大,忽然等到爹爹从战场斯杀回来的孩子一般,连眼珠子都泛着光,也不知道他兴奋个什公劲。
言归正传,所谓“大五”,便是阴曹地府的大岁家阁王爷。顾名恩义,阎五爷当然姓阁,姓阁名诺字葬情。人如其名,无情无的不可开交。那张俊美绝貌的脸上,却暗黄的连一丝浅浅的笑容都不给。
而上文所说陀螺精一般转来转去的黑衣服少年则是地府的鬼将,姓墨名酒字如昼。
据他的好基友白无常,也就是白夜临说,这货和白夜临本人生前原是双双金榜题名、温婉平和的文雅书生。
老白叫谢必安,老黑叫范无咎。范无咎生前生性冷淡、厌港世事,虽还没到明月清风、傲雪凌霜的地步,但最起码脑子应该是没啥问题。
也不知道死的时候哪根神经扭着了,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就是老妈子一样嘴唠叨叨,游手好闲,说是不学无术还不太恰当,人家干起活来可还是能看出是个乖宝宝的,他才管那么多呢,反正总而言之,这墨如昼话多的像只老乌鸦。
话多归话多,不可否认,这只老乌鸦凭着他善良可爱乖巧懂事的性格再加上风流潇洒的容貌,还真有意无意间撩动了不少蛮漂亮的女鬼的芳心。
闲着没事就能看见他摆公文的书桌上不是多了朵刚摘下来的彼岸花,就是放着封含情脉脉的粉嫩少女心小情书。那人缘在地府可是好的一塌糊涂。
仙界的天帝要下凡历劫,自然阴间的鬼王也必经历。渡却本来非凡人的世界里是一件很平常、不可缺少却也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可这一次,阎葬情从凡间回来,虽不知道过程是不是一帆风顺,但是说从头到头到尾就是阎王,还算是给众鬼们做了一个成功的范例。
可地府的众鬼们还是隐隐约约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就连平时最吊儿郎当的二货墨如昼【墨如昼:可以啊,又双叒叕有我是吧!!!!也察觉出了事情的异样与反常,而问题的根本源头,就一定出在阎葬情身上!
别说是阴间的吃瓜群众们不知道,就连我们寒气逼人、气势非凡的阁五大人本人也说不清到底是哪一根筋搭错了地方,才使得他从地府大门口一直走到阎五庙的“漫漫”路程中脑袋不间断的出现短路现象。
那把画着“寻”字的折扇,自从他从凡间回到地府,就一直被他如同救命福草一般死死的抓在手中。
他每日丝绸缎带、衣食无忧,本身就洁癖严重,更是从来有过将陌生的东西留在身边的习惯。可唯独这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折扇,他就是不想让它离开自己半步,更别提随意舍弃在地府的某个角落,伍由它自生自灭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因为那个微不足道的让人一不留意便会忽视掉的“寻”字吗?阎葬情深羞阴沉的眼眸片刻不离的扣着折扇青色的扇面,仿佛是要把它的样子深深刻在眼底。
要是能找到扇子的主人就好了。他暗自默默想着。
可是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把扇子还给那人吗?
【阎葬情:你歌脉吧你,我都不舍的撒手,你还让我还给他!!!】
突然,阎葬情卧房的木门被人“砰”的一声撞开,搞错了,是被鬼“呼”的一声撞开,是孟婆手下天天喜欢扯着人衣角,跟屁虫一般阴魂不散的小学童名唤阿七,正一手扶着墙,一手指着木门,!”上气不接下气地支吾道:“大,大王,不好了!方才......方才有一个............”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独地闪了进来,那可怜的木门经过了二次撞击,险些直接脸着地呼在地上,阿七呆若木鸡,混异地张大了嘴,稚气朱脱的脸上写满了惊惊与疑惑:那玩意儿......刚刚怎么进来的?!
阎葬情剑眉轻挑,往日里对杂事的漠不关心与事不关已早已烟消云散,反而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团突如其来的不明物体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既不想听完小阿七还没说出口的那半句话,也不想千里诏诏跑到孟静语那里追究这孩子是怎么教的,横冲直撞跟个球似的,连门都不知道敲一下。
不明物体按着腰倒抽了口凉气,清朗的声音却碰瓷般娘里娘气的“哎呦”了一声,让人听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毕竟阎葬情不是人。他神情情懒的斜倚在木桌上,象征性的挥了挥手,示意位立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的阿七起紧立刻马上迅速的出去,自己则用手托着下巴,满眼戏滤的细细打量起来这个不明物体。
喷,现在这种玩意儿颜值都这么高了吗?!
一头柔顺的青丝长发用高冠正坚着高挺的鼻梁,含着星辰大海的清澈双眸,眼角微微上扬,有意无意的吊着一丝红晕......阎葬情一怔,心中乱咸一糟毛线团:娘啊,什么不明物体,这分明就是个相貌甚佳、鲜衣怒马的如玉少年郎!!!
他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低低的把目光垂了下去。倒不是因为他阎葬情好色,而是因为在府中常孤身一人,连个发泄的猫啊狗啊的都没有,这突然间遇上这么个剑眉星目的少年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竟一时有些语塞,无处安放的双手一会儿不自然的拽拽衣袖,一会儿又僵硬的撩撩头发,每一个动作都深切而深情包含着满满的不知所措。
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这要是个活人在现场,非得含冤憋死不可。
不过,幸好这位少年没有在这里继续跟他大眼瞪小眼的打算,率先打破了这份莫名祥和而诡异的气氛。清了清嗓子不急不慢的问道:“这是哪里?阁下.....又是谁?”
阎葬情脸上冷若冰霜,看不出悲喜,实际上心中慌得一批,被成群结队的草尼马搅和的一塌糊涂。再加上听见了少年问了个这么没档次的问题,顿时词穷,一改往日里简洁明了的说话风格,结结巴巴地所答非所问:“额……我叫......阁下大名?”少年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什么?你叫阁下大明?哎,大明不好听,不如以后我就喊你小明吧。”小明个屁。阎葬情没有回答,微微合眸,沉默了半响,调整好情绪,辫然睁眼,语调又恢复了往日里的镇静漠然:“你的,名字。”
少年侧了侧首,又低下了头,似乎回答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很艰难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在下......在下顾寻,字桉渊。”
阎葬情听闻此话,下意识一声不响地将手中玩弄的折扇默默藏回袖中,自已一手撑着头,一手在木桌上“???”
地敲着,把他心中最大的疑惑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桉渊的眼中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情,如同失了魂魄,有像着了魔一般,声音竟微微有些颤抖:“我......我不想转世,也不想忘记前生的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抬头,声音越来越小,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委屈巴巴地将双手搁在垂下的碎发上,不由自主的绕啊,绕啊绕。
对于这种回答,阎葬情并不陌生,也不觉得奇怪。就在前儿天,他还无意间看见一个年龄跟顾桉渊相当的少女,梨花带雨地死拽着孟静语的衣角,说的也是这番话。
“然后呢?”
都是被那个熬汤的婆娘硬灌的!
什么婆娘,孟静语不是长得挺好看的嘛。他叹了口气,紧按着太阳穴扬了扬眉,略带悲悯的问道:“那你现在,可还记得什么?”
顾桉渊绕头发的罪恶双爪终于顿了顿,像是被谁狠狠抽了一棒子似的,猫地抬起头,原本霸淡无神的眸中忽的划过一丝光亮,不偏不倚,正好撞上阎葬情懒而若有若无带着些许笑意的目光,只觉得头皮一麻,又汕汕的把头低了下去。
阎葬情突然意识到,似乎他问的再一个问题,都能让这个叫顾桉渊的少年反应相当过激,超乎常鬼的过激。
见他既不愿意说,阎葬情也就没再追问。他用手撑着木桌缓缓起身,顺带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意味深长的将目光投在顾桉渊的白袍上,把刚刚那个因为紧张而没说出来的问题回答道:“本座阎诺,字葬情,即阎王爷,掌管整个阴曹地府的鬼魂。现在,我派人带你孟静语那里......”
“我还记得,久兮。”(内心:我不要见那个婆娘!!!)
沉默了多时的顾桉渊突然启唇,没头没尾的打断了阎葬情未说完的话。
“我不想转世,我想留在这里,等他过来,还请阎王大人能为我寻一份寿事。”
阎葬情面不改色的等他把话说完,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留在这里?你是凡间的人,留在这里能做什么?况且,就算你等到了那个你朝思暮想的人来了,你也未必能认出来他,恐怕他喝了孟婆汤,也不会记得你了。”
似乎就是在那一瞬间,顾桉渊的眼眶不易察觉的红了一下,泪水无声的从脸颊上滑落。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却变得很轻,很轻:“大人......难道......难道地府的鬼将们就没有做过凡人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句带着些许试探意味的“陪你”,阎葬情笔挺正坐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沉默似乎是代表无声的妥协。顾桉渊不安分的双手贼自觉的佛上他的衣袖,轻轻的拽了拽:“那就,这么说定了。”
阎葬情不做声,没点头也没摇头。
可与此同时,一连串的问题碍于他的身份,又无声无息的冒了出来:他生前到底是淮?
他的名字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寻”字?
那把折扇会是他的吗?
是巧合吗?
他究竟为什么这么想接近这个少年
............
得勒,好奇宝宝上线了。
即使是这样,他心中却暗暗有一个微妙的念头,如果他留在这里,那他,以后也不会再一个人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是来说一下,文案皆为原创,如需使用或转载,请经过本人同意并标明出处,谢谢配合,我使用的文案如果不是原创,我都会标明出处的,祝您们赏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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