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蓝启仁听了喃喃自语,低垂下了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眉宇间的担忧倒是散去了些。
“叔父,你看,你想知道的我都解释了,我啥时候能回去呀?这天色也不早了,明天不还是听学第一天吗,再晚回去,我明个可就要迟到了!”把玩着手里的两坛天子笑,魏无羡眼见着蓝启仁情绪好多了,就想打道回府回去蓝家给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安排的房舍休息,顺便好好品尝一下有不少年没喝过的好酒了。
“行了,我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还有,既然你自己都提了明天是听学第一天不能迟到,你明天若是迟到了,就给我老老实实抄家规去。”
果然,你叔父还是你叔父!刚才那点温柔就是水中月镜中花,都是虚无缥缈的,只有抄家规才是真实的!
魏无羡撇撇嘴,颇有点委屈地向蓝启仁行了一礼,拎着两坛酒,转身走回去找江澄去了。
蓝启仁等人走远,才抑制不住自己,哈哈笑出声,压在自己心头八年的大石终于落下,又得了保证,心情舒爽了不少。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出门去了一个比松风水月更僻静的地方。
他轻车熟路地侧身在门口坐下,但并未像往常一样,一言不发。他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前世发生的一切,说到云深不知处被烧,兄长重伤身死,曦臣被逼带着典籍出逃,忘机也被人打断了腿的时候,泣不成声。
屋里打坐修行的青蘅君再也坐不下去了,近乎是跑得从内室来到门前。打开门,来人看到的就是他那个人到中年留着山羊胡一天到晚板着个脸的弟弟哭得像个孩子。
他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自从夫人离世后,他就将自己锁在了这间房子里,一个人闭关修行,仿若与尘世隔绝。别提是自己的弟弟了,就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见得去见一面,时隔多年,早已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自己的弟弟。
蓝启仁近几年时不时就来这里坐着,一坐就是一个半天。在屋里的青蘅君不是不知道这一切,可是他一直在逃避,两个人都在逃避。这还是第一次蓝启仁出声说话,也是第一次青蘅君打开了门。
“启仁,兄长在这,兄长没有死,云深不知处还没有被毁!不怕,兄长在!”青蘅君见着眼前的弟弟,心疼极了,笨拙地哄到。
前世,云深不知处被毁之时,他是长辈,哪怕是经历了丧兄之痛,经历了家园被毁之痛,他也不能垮下,他需得主持大局。他也不能将自己的痛苦说给自己的侄子听,因为除了会增加他们的痛苦外,没有任何作用。他只能自己压下这份痛苦,午夜梦回时独自一人垂泪,黯然神伤。他的身体其实还算硬朗,前世会早死也和他心中郁结有着极大的关系。
如今,魏无羡告诉他,他可以改变这一切,家园不会被毁、兄长不会死……他怎能不激动,在魏无羡这个小辈面前,或许还要着脸面,但来到自己兄长这里,他再也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想和兄长说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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