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就自然的聊一聊,现在距离早自习下课也没多长的时间了。”黎光来笑着招呼江吟白坐在自己对面的办公椅上。
江吟白乖乖坐下了。
“你有什么困惑的问题也可以问我,不用紧张。”
她犹豫了一下,问出了自己内心排名中最想问的,“白琛霖很优秀吗?”
“啊?”黎光来愣了愣,“他这个成绩是优秀的,当年是全县第一考入怀槐国际班的,起初我以为他会报南杭一中的,结果人家平行志愿填的怀槐,你可能不知道吧,怀槐国际班跟南杭一中分数线是同等的。”
“哦。”江吟白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我专门看了你之前的部分成绩,算非常不错的了。”黎光来笑了起来,“不过以你的成绩怎么没去南杭一中?”
“它没收。”江吟白被说的有些羞耻,“我成绩不算好的。”
“别谦虚。”黎光来笑的非常的真诚,看江吟白像是捡到了宝一样,“凭你在北林的英才学校读书并取得前一百,你就能在我们学校排第一或第二。”
“怎么会这么高?”江吟白有些纳闷。
可让黎光来听来,那就是口气谦虚,“因为说实话怀槐初中部不论师资还是学生,都比不上城里的人。”
不一定,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江吟白在心里想。
“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我来解答,我跟琬婷是好朋友,虽然我不带你,但是平时还是会多多关照你的。”
“哦。”江吟白看着他的脸。
黎光来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笑了起来,她这个反应还让他挺意外的。
趁着初三年级的学生正在准备考场,黎光来打算带着江吟白先去认识一下自己的班级,并安排一下考试。
听黎光来的意思,这届招生并不多,初三年级也就仅仅六百来人,以楼层为界,最好的班级依次从顶楼排到底楼,为一栋。
“我先暂时把你插在三年九班鞠文远的班上。”黎光来向她介绍了一下,“鞠文远是数学高级教师,资历深厚,把你插在他的班上最合适。”
“嗯。”江吟白点了点头。
一路上,她很明显的感受到每到一层就有学生投来的目光了,搞得她很不舒服。
“九班在倒数第二楼。”黎光来说,“因为学校改革,取消了恒定班,所以你要好好加油。”
“会的。”江吟白继续点头。
转角的第一间就是九班的教室,因为正在布置考场,教室里乱嘻嘻的一片,玩的打闹的占多数,只有极个别的在搞学习。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怀槐四中跟她原来的英才中学比不了了。
黎光来就这样进了九班的教室,看得出来他心情很糟,抬手就是一掌,拍得前教室口的铁门直振动。
“我一进教室,看到搞学习的没几个,一个个的天天就只知道玩,初三了,一点紧迫性都没有。”黎光来破口大骂,“每次一到这一楼,声音最大的就是你们班,成绩好的成绩差的都一样。”
黎光来站在讲台前,居高临下,班里一直吵闹的几个人这时也安安静静的听他训。
“好,来介绍一下,有位从北林英…”
“江吟白。”江吟白打断了他的讲话,她不太喜欢别人做一些拿她学校夸她成绩的事情,因为感觉像是在攀比,何况这个时候攀比只会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
黎光来转过头看着她,“那你先坐在第六组第二个吧,刚好那里没人坐。”
“好,谢谢。”说完直径走向了自己的位子。
全班都被江吟白这种抢主任话的行为震惊了,为之表示的是佩服,毕竟能打断黎光来讲话的人真不多。
但更为震惊的是江吟白坐的位置。
江吟白以前在英才学校也经常坐前排,先前的班主任还为了让班里有竞争力,专门把班上第四搞一组竞争,以此为模板互相学习。
但黎光来走后,班里闹的还是闹,议论的还是议论,不过议论的中心到了她的身上。
她就很无语,这种氛围真的是从没体验过,刚拿出书准备复习复习初三的知识,周围的议论更不加修饰的扑入她的耳朵,生怕她不知道似的。
一方面是在议论这个女孩子长得好好看,另一方面,也是最大的一方面,就是这个位置的事。
她的右眼皮还特别凑热闹的跳了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有什么非正义的事情要降临在她的身上。
“卧槽卧槽,这是又是哪一位大佬居然坐江栖衍旁边了?坐的还是我们江栖衍梦中情人的位置。”
“现在的小姑娘都已经这么牛逼的吗?是准备好接受我们江栖衍爱的洗礼了吗?”后排一群短发少年起着哄。
“哈哈哈哈哈哈…”全班也跟着他大笑。
江吟白眼皮跳的更厉害了,脸色随之也不像之前那么的善解人意。
也反应了过来,怪不得前排坐的都满满的,就除了这个位置,怪不得全班突然都不说话了,又怪不得她被嘲笑的如此儿戏。
原来是她犯了九班某大佬的禁忌了,这帮人就等着看她这一刻的笑话,什么年代了。
因为突然成为大众的嘲笑对象,江吟白的耳根泛着红,她本来脸皮就薄的要命,被这么一讽刺就更羞耻了。
只一想到这里,她就气打不一处来,平静的问候他们,“这个位置是不是坐不了?”
“这个位置是班嫂的位置,你不能坐。”九班有人大着嗓子说。
“你有什么资格和江栖衍坐在一起。”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嘲笑声。
“哦。”江吟白平静的回复了她一句。
她还不想当呢,懒得跟他们废话,从椅子上扯过书包直径走了出去,正好与站在门外看戏的江栖衍四目相对。
“让让行吗?”江吟白看着他,见他向左移了一步,语气平和的说,“谢谢。”
刚抬步又被拦了下来,江吟白抬起眼,挡住她的就是她口中说谢谢的人,她默默的攥紧了手里的书包,事实上,她终于看清来人的长相,斯文,穿的楚楚,发梢随意搭在额前,五官立体,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年感,但眼底带着的放荡不羁的轻慢压不下去,他的眼角有一颗痣,在外人看来,简直是禁欲极了,在裴洛看来就不一定了,何况这个人胸前别着校牌——江栖衍。
得勒,这个人就是,跑不成了。
就算是校服他老老实实的穿在身上,她也觉得他不是啥好东西,他单手插兜,一边肩膀靠着门,懒懒散散的往这边走过来,却带着天然的一股威慑力。
把他和电影里那些反派的影子重合在一起,那种冷漠狠戾吃人不眨眼的样子,就觉得头皮发麻。
她咽了口唾液,“有事?”
“那个位置你可以坐。”男生的语气慢慢悠悠的,江吟白听起来却有一种不容置喙的感觉。
江栖衍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江吟白刚刚的动作被他尽收眼底,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你怕我?”
江吟白的眼睑微垂,避过他的眼睛,绷紧了唇,沉默不语,其实倒也不算怕,就是不想给自己添些麻烦。
好半天,她“嗯”了一声,摇了摇手,“让开。”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下课的铃声响了,九班的人想都没想就冲去干饭了,一时间教室就剩下空空几人。
江栖衍也没打算收回步子,江吟白干脆朝着原来的方向走去,直径绕过了那个位子,走向了后排几个没人坐且靠窗的位置,淡然的掏出书开始看。
教室里开阔敞亮,清晨的阳光飘洒进来,女孩的神情淡然,五官轮廓利落分明,浅棕色的瞳孔,看起来温和却难以接近。
时间仿佛定格,江栖衍呆在原地看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
“江吟白,黎主任找你。”窗外有个男生过来喊了她的名字,示意她出来。
江吟白感觉他就像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连忙站了起来,“我在呢,走吧。”
因为她的动作太过迅速,动静有些大,班上陆陆续续有人抬头看向她。
“至于嘛。”
“就是。”班上开始有人表示不满。
江栖衍其实有些无语,他也掏出卷子准备看看错题,毕竟待会儿要考试。
后边的男生开始推他的椅子,一下一下的,每推一次,他的身子就侧了一次。
椅子动了一下,椅子上的人不为所动。
“江栖衍。”
椅子又动了一下,椅子上的人又不为所动。
“江栖衍”
“衍衍?”“江霸霸?”“小江哥哥。”
江栖衍盯着桌面的卷子,指尖泛着白,在暴打他一顿和爆揍他一顿之间徘徊。
“江栖衍啊,你倒是理理我嘛。”林泽惜哀叫,又推了一下他的椅子。
“您有事?。”他的好耐心都快被林泽惜磨没了,目光依然盯着卷子。
“搞什么学习啊,你一天天的都在搞学习。”后边的人说,“周之疏也是,现在一天天的都不理我了。”
“你要是想和她一个学校,你现在就好好搞学习。”江栖衍转过身过来听他讲。
“你…不懂。”林泽惜表示感慨,“你是那种学霸,是老天爷赏饭吃,周之疏是靠自己的努力挣饭吃,而我就是那个要饭的,一言难尽的那种。”
江栖衍抬眼很认真的看向他,干脆放下了卷子,“你要是还抱有这种思想的话,没救了就。”
“哎。”林泽惜发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息。
“那你呢。”林泽惜说,“听他们说,胡琪安休学了,这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江栖衍摇了摇头,“她也不在线。”
“那你怎么就让那新同学坐她的位置了呢?”林泽惜表示为他兄弟担忧,“你这让她听到了,不得又进医院。”
江栖衍无所谓的和他聊着,林泽惜也不慌不忙的看看试卷,就听见江栖衍很认真的说。
“我不喜欢胡琪安。”
“从一开始就是。”
“以后你就不能再开这种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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