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中,听到“中毒”二字字,康熙勃然大怒,深吸了口气才堪堪止住了怒气。“朕赦你们无罪,务必要把大阿哥平安无虞地解救出来。迅速彻查此事……”康熙坐在床边,给承祜掖了掖锦被,龙目沉沉,接着又猛地站起身:“顾问行,搜查承祜阿哥的住所,把伺候阿哥的哪些个无用的奴才都带下去审问!”
“娘娘,娘娘!”皇后骤然昏迷过去,坤宁宫陷入了一片忙乱。宫女们掐人中的掐人中,喂药的喂药,或许是担忧承祜的病情,很快,皇后赫舍里氏悠悠转醒。
她的双眼通红,眼底遍布血丝,颤抖着手,刀割剜心一样的疼。承祜怎么会中毒?坤宁宫如何会被人钻了空子去?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泪流不止地叫了声皇上,声音里止不住的绝望无助。
皇后赫舍里氏是坚信自己的药丸是不会出错的,但太医查出承祜中毒了,那么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被人钻了空子,她抖着手覆上承祜的额间,一个劲地流眼泪。她深深的低着头,掩饰住眼底蕴含着的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令人心惊的狠戾。
皇后赫舍里氏扭过身抬头,面颊惨白,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收敛了满腔狠意,捂着脸哀哀痛哭:“皇上,承祜才四岁啊!他从小聪慧伶俐,皇上几番夸奖……下毒之人何其心狠,这几乎要了臣妾的命啊……”
声音凄厉又绝望,皇后赫舍里氏哭诉了极长极长的一段泣语,哭得差些昏厥过去:“……求皇上给臣妾做主,给承祜做主!”说罢,她握着承祜滚烫的手,呜咽着……
慈宁宫,太皇太后在佛前静坐参禅,呢喃的念着祈福的经文。“……”许久后,等待着再度睁开眼睛时,太皇太后才是轻轻的嘘出一口气。参禅结束,太皇太后端坐如松,哪怕上了年纪,那一坐一站的姿态里,全然的雍容与华贵,全是皇家的气派与堂皇。她望了一眼身边的苏麻呐姑,她说道:“宫里出了什么事儿?”
主仆二人是几十年的相伴,彼此之间太熟悉了。说是主仆,实则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苏麻呐姑一生未嫁,陪着太皇太后从喀喇沁草原嫁到盛京,陪伴太皇太后从美貌的少女渐渐年华逝去。一路行来,从太皇太后的青年丧夫,中年丧子……
二人的荣辱与共,风雨相随。自然就是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点细节,都能够读懂了蕴含在里面的含义为何?“辰时承祜阿哥病情加重,皇上去探望。”苏麻呐姑捡了要紧的事情,一一说明道:“刚刚又有宫人来报,太医诊断说承祜阿哥中毒了,皇上大怒……”
佛堂内,气氛有些沉重的味道。太皇太后没有开口说话,太皇太后只是转动了手腕子上的天珠。良久后,太皇太后是一闭眼,又是再睁眼,她说道:“苏麻,哀家放心不下,去吧,陪哀家去坤宁宫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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