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知晓不便多说,自也不会强行掺和在里头。见屋檐上的人不肯挪动分毫,便知两人心性俱坚,绝不是她三两句便能轻易改变的。
窥见屋檐中一抹身影,浅淡的黑色匿去了原本的光华,偏偏那双眼睛,只同独一份儿般,偏生不肯消减片刻。
阿娇顿觉无味,只不知是这多日的隐隐藏藏令她再提不起兴致,还是在此地待上良久,她着实想家了。
是啊,这一次实在离开的太久太久,久到她自己都险些忘了来此是作甚。
年希尧多日不返家,年羹尧也总不见踪影,原本联系她亲情的纽带似是在此时挣脱了束缚,一下魂飞天外去。
迟迟不进入主线便迟迟不能从这个任务中解脱。
她伸手扭了扭头上的鹅黄发带,只在自家院子里便随意装束些,瞧着倒没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只是如此,她却喜欢,竟有种恍若回到现代的感受。
一伸手,飞来的信鸽竟又给她带了东西,只这一回竟然不是书信。
阿娇伸手接住信鸽,此次竟是笨重了许多,连她也险些扶不起了。
这信鸽羽翼渐重,溅起衣袂微漾,揣着这有点沉的小家伙,阿娇轻轻将袖口向上挽了挽,又时不时试图托起这只信鸽,终究还是放弃,将信鸽放在地面上,取下它翅膀上的东西。
忽而想起檐上有人监视,阿娇又只轻轻将信鸽托起,先放回屋中。
岂料信鸽竟像根本不受她控制一般,直接昂扬飞起,展翅飞到远方,明明是那么小一只信鸽,却偏偏有雄鹰般矫健的力。
再一句,这东西怎就这么重?
阿娇拿着东西进了屋,瞧着东西倒是用布料紧包着,阿娇这一瞧倒是被吓了一跳,慌忙将布匹紧紧抱着的东西丢置桌面。
上头画面正如前世镜般的重复着阿娇过往所经历的一切。
桩桩件件,倒似在她心口上击打,绝不给她留下一线生机。
她所经历的每件事,过往的每个选择,都在这上头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盘旋,似是在告诉她——她过去的一切,所有的秘密都这般被人窥探着。
休想逃,她休想逃,她绝逃不出别人的魔爪!
于此时竟还有人将这样一个东西交给她,难不成有人在她所不知的地方悄悄观察着她吗?
此人是谁,又有何居心,为何会将这面铜镜交给她。
一时不知触了什么开关,倒是一眼见着了曾同刘彻的过往。
穿越几个过去今生,对于昔日陈皇后的情依旧铭感五内。
如触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镜面中还是那般,同她面容无二,偏生就呆呆的坐在原处,眼里空洞似是没有灵魂。
身后,唯见着卫子夫一人替她梳妆,一个人空对铜镜朱颜泛黄。
阿娇一时险些攥不住铜镜。
于她走了以后,一切依旧没有半分变化?该惨的还是惨,并不会因为她的努力而得到半分改变?
明明……那时候已经大彻大悟了,陈皇后已然知晓自己所想要的是什么,所有人也都有自己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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