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了小鱼,还是多少要写点东西的吧。
我看着她捧着手机看小说的样子嗤之以鼻,曾经的我也是读着大雅之堂上的名著的人,写东西也是咬文嚼字装腔作势,现在呢?走了那么久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顺风顺水的。
是,我会学习,我可能也只会学习了。
所谓前尘往事,其实也不过十年前,记忆力太好从来不是什么好事,除了背书快。想忘的事,太多都忘不了。
翻箱倒柜,我竟然还记得放在哪里。为什么要记得。
淡黄色的信封,好看又不庸俗,十几岁的男生难得有这份心。
手划过边缘,被刺了一下,猛地一缩。
想起书上看过一句话,说什么像一块玉佩,精美易碎,却也能划裂后人的心。
其实不用划,失望过太多次,习惯了。
我笑着摇头,让自己挣脱出来,想什么呢,抑郁症怎么得的,怎么能又重蹈覆辙。
我值得被爱,是他们的问题。我告诉自己。
屏住呼吸,撕开那一碰就开的胶带。
清秀飘逸的字体,现在看来也是怦然心动。
扬:“你知道瓶颈期吗?瓶颈期据我所知的,是一个事物接触一段时间后,没有一开始的好奇与热情,转而没有太适应,亦或是其他原因导致的不再这么热情。但瓶颈一过,转而是逐渐磨合完成,更加适应了,消极也少了不少,渐渐开始迎合,向好发展。你懂我意思吗?还是想两个人相互磨合,多碰个面啥的。
扬:还记得有一天你不是说咱俩在一起说个话啥的总是有人起哄吗,你很讨厌这种。反正他们起哄他们的,我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个了。真正的明白人是不会瞎起哄的。不要在意瞎起哄的眼光。你说你心情不好,我也不知道是真的亦或是有意无意排斥我,还是在想事。总之想让你看完这封信。他们都说咱现在状态很僵,我觉得我们应好好谈一谈,而不是继续保持这个样子,谈一谈彼此看法。也包括今中午的一些事。下第二节课等我。
扬:——扬”
今中午的事?什么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扬:“还有你之前写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我也不想刻意提起,可能会让你伤心吧。但昨天抄的句子:也许你拥有糟糕的经历,但不能放纵自己过糟糕的人生。命运只负责洗牌,出牌的永远是我们。 也许你之前不快乐,但不能让你整日闷闷不乐。我不知你因何悲伤,但看到洗牌,我就想起之前的老师说过的话,也许你打扑克的牌不好,只有一张三一张四一张五,但别忘了,另外两个人也缺少这一张三一张四一张五。只有拥有了这几张牌,才能打出制胜的关键。我想说,也许你我皆为芸芸众生一员,但仍是很多人所缺少的,所想念的。所以,你知道为啥我不想与你分离吧? 也不知从何说起,我亦不知你是真的伤心亦或是排斥我,若你是真的伤心,那就更不该自我封闭,自暴自弃,更该去积极面对了,倘若你是真的排斥我,我认为我会做出改变。可能我这个人本来就这样,也可能读不懂你的内心,但是你感到我有什么不好,你说,我是会改的,可能像他们说的,我并没有那么主动,可能以后我会给你接水什么的,我会主动找你玩,和你讨论问题,你说累了有负担,可能以后我会更加照顾你,逗你开心,我愿你不要离开我。我一开始初衷就是偌大世界中有人以温柔待我,我一定不负他(她)。相信我,请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是认真的,我绝对会更主动。”
不愧是文理双修的人,虽然不喜欢文科仍能把文字写得出众。
又是一张纸飘落,是打印稿。
是一个小时赶的文,幼儿园文笔,大家凑活着看个乐
1
朋友深夜发来消息说自己很压抑,我急切地回复,一条接一条的文字,长篇大论发过去,最终以一句“别忘了,风云流转,前路昌顺”结尾。
方欲放下手机,神经却突然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出身地端详起最后这句话来。
熟悉,太熟悉了。
陪我走过迷茫,度过难熬的日子,曾经说别人对我说,现在是我对别人说。
算起来,也算与这句话结缘许久。
2
那时初入初中,陌生的环境,住宿的不适,想家的悲切,许多复杂又难以言表的情绪充斥,像腥咸的海水包围了我,无处可逃。还有学业上的打击,科目骤然增加的烦恼,当然,还有社交方面的受限。本就是不善交际,又看着同学们在军训短短几天就打成一片,想开口却又说不出话,也不明白小学时能在国旗下演讲的自己怎会如此胆怯。
和小学的朋友不在一个学校就已是有几分难过,加之每日独来独往,艳羡地看着别人谈笑,自然不好受。
恰巧读到了《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的景象无需刻意想象,闭上眼睛就立即浮现出来。本就多愁善感,再加上我细腻的心思,合在一起,成了自怨自怜。
难熬的一周总算到了尽头,迫不及待地回家,拿起手机,向网友将心中久存的苦闷一诉而尽,语音发了一百多条。
那天,网友同我说了很多,时间久了,不免模糊,印象深刻的只有那最后一句。
“别忘了,风云流转,前路昌顺。”
后来的故事如童话一般美好,我交到了朋友,成为了学习委员,无论学习还是生活,都称得上一帆风顺。
原来祝福也可以成真啊,对,前路昌顺。
3
一帆风顺的日子没多久,就是挑战,不如说,说挫折。
自二年级起的看图写话引起了兴趣,便开始了“我笔写我心”的生活,自恃下笔挥洒千言,一气呵成,从来没把作文放在眼里。
谁料几次分数都不如人意,甚至在及格线周围徘徊。
我开始了自我怀疑。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所学无用,为什么精心打磨的文字却没有一个结果,为什么肺腑之言得到的分数不堪入目。
我,真的适合写作吗?很长一段时间,我搁笔断更,多少次灵感浮现却又被失望压了下去,直到有一天笔友察觉我的异常。
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注定,她不以为然地讲述了自己的经历,最后告诉我,“别忘了,风云流转,前路昌顺”。
我泪流满面。不知道是突如其来的释然还是对朋友的感动,亦或是对文字的感情。
我重新拾起笔,拾起梦,像最初爱上写作那般义无反顾,那般心无旁骛。
终究,没有辜负这份热爱吧。
其实当初听完这句话已经释然了,写作的初衷本就不是追求结果,无非是享受那份欢畅,爱我所爱,写我所想就是美好的日子了。
我追求着笔下的浪漫,作文给了我优秀的分数。
没有垂头丧气了,希望前路,皆是义无反顾。
4
不同于以往的大把空闲时间,初中的节奏快了,处理爱好与学业也被提上日程。
拿起一本书,沉浸一个下午的时光是不可能了,周末的自由还是可以得到的,但我常常是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于是乎发觉时为时已晚,只得匆匆补几笔作业。
如此反复,却无法控制自己伸向书架的手。
成绩一落千丈,作业也被点名批评。
压抑许久的思绪在寒假爆发,化成了笔下的文字。
那是一个故事,一个女孩,经历过迷茫与无助的故事。
“‘我希望你们是我的神明,但同时,更希望你们是我义无反顾向前的动力与屡次受挫后的勇气,而不是浪费时间的忧虑和犹豫不决的叹息。我希望将来可以很自豪地说出我是你们的崇拜者,你们曾经给予我很多,而不是年与时驰之后独自悲哀和哭泣。哪怕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逝,君不明我心,我不知君意,但亘古不变的东西亦没有保质期,我会不忘初心。’日记本上的字体依旧潇洒飘逸,午后的光静静地洒在桌上,仿佛这里从未发生什么,一切平静如初。”
那个下午,故事的结局在我笔下尘埃落定,这段主人公日记中的文字也喊出了我的心声。
我好像懂了,看似无解的难题也貌似有了答案。
原来如此简单。
故事的结尾,女孩在贺卡上写下了“风云流转,前路昌顺”。在故事里,这是送给好友的贺卡,在现实中,我希望这是送给每个人的贺卡。
同时,也别忘了祝自己啊。
5
年度总结,元旦贺词,新年愿景,生日祝福,我的结尾都是一句话:“风云流转,前路昌顺”。
只是一种无意识的习惯,直到朋友问起才发觉有了些许雷同的嫌疑。
没有什么刻意,只是习惯性在文章结尾加上一句:风云流转,前路昌顺。
放假后和分别许久的好友在篮球场上偶遇,却因他临时有事而不得不立刻告别,见面的兴奋被遗憾冲刷了个干净,我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高声喊道:“别忘了,风云流转,前路昌顺!”
一时间,篮球场上男女老少纷纷向我侧目,我却是罕见地没有害羞低头,微笑着应上了他们的目光。
6
最后,文章的结尾,还是那句话,风云流转,前路昌顺,祝你也祝我。
“下节体育课,老师会带大家测一下一千八百,大家提前做好准备,穿舒适的运动鞋。”
“老师,”一名女生的声音怯怯地响起,“这个到满分容易吗?”
“额,”老师顿了一下,“初一第一次测达到满分的人不可能太多,但只要肯练,没问题。”
“谢谢老师。”女生鞠了个躬。
体育老师也就二十出头,刚毕业的大学生,受不了这么规规矩矩的对话,觉得有点好笑,不就是回答了个问题吗,至于这么有礼貌吗?
他特意留意了一下那女生,身形修长,容貌清秀,看起来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
体育课
“第二 3分45 ,第二呢?谁是第二?”老师连喊几遍,无人应声。
“老师,第二是初墨。”
“她人呢?”
那个答话的女生一指:“躺那边草坪上了。”
他不爽地皱眉:“我不说了吗,刚跑完不要躺下?”
“她肚子疼。”
他看着那个孤零零的身影:“你们也不给她倒杯热水什么的?”
那女生一脸不屑:“习惯了。”
“什么意思?”
“又不是一次了。”
“她经常这样。”边上又一个女生补充道。
“自幼体弱多病。”有人不阴不阳地补充了句。
下课铃响了,同学们三三两两回教室去了,那女孩想起身,却似是有些吃力。
他上前拉了一把:“你还好吧?”
女孩投来感谢的笑:“谢谢老师,我没事。”
他低头望了一眼表格,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初墨。
班主任拿到初测的成绩单后开了一次班会。
“大家不要觉得说时间还长,慢慢来,八百一千想跑满分也挺简单的,不过是需要反复练习,的确是天天跑操,但充其量只是练耐力,提速是不可能的,大家想要有所进步,有没有等跑完操后别人都去食堂吃饭,自己再加一圈?”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大多数人听了也就是听了,她却记住了。
第二天,跑完操,腹部依旧隐隐作痛,她却甩下校服外套,在跑道上狂奔。
几步后,发觉前面的身影有几分熟悉,俄而恍然,是正体委。一千已经破校纪录了还加练?!
她试图跟上他的步子,却不过一会儿已落下不远。
一圈下来,她气喘吁吁,腹部的痛感更加清晰。
食堂落座,大部分同学已吃饱准备离开。
班长看着她面色苍白,有点急切:“初墨,你还好吧?”
“没事,谢谢啊。”她一笑,却显得更加无力。
“你干什么去了?”
她不是会撒谎的人。“嗯,就是又跑了一圈而已。”
“你好自律啊!”
她笑笑,“谢谢。”
“没想到,初墨同学这么自律啊。”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话里不是赞扬,也不是嘲笑,只是讽刺罢了。
是凌慕。
“初墨当真像偶像辛稼轩呢,不知名字可否如他一样,富含深意呢?”
是伊暮。
饱读诗书的两姐妹,只是,初墨不喜欢而已。
“姐姐,这,妹妹才疏学浅,可真不知道呢,不如,咱们问问初墨吧。”
“初墨,你饱读诗书,可知你这名字有何深意吗?烦劳您为在下解疑。”
初墨极为妥帖地笑笑:“二位过奖了,初墨不过粗通文墨而已,哪里比得上二位学识渊博。这名字乃是家父所取,初墨并不知有何深意。”
“如此看来,倒是我二人多事了。”
“哪里哪里,如此几句话,何必多礼。”
初墨一边笑着,一边端起餐盘准备离开。
凌慕紧跟其后,她却是加快了脚步。
只听凌慕一声叫嚷,她回头见得对方将要摔倒,连忙餐盘放到一边桌子上去扶。
还未等她伸手,凌慕自己站稳了,手中的汤却泼了出去,溅在初墨刚才站的地方。
凌慕不见了身影。
一名男生校服上已是半数汤水。
“同学真的对不起,那个,她,她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我这里有纸巾,你,你先擦一下吧。”初墨属实有几分不知所措。
“哦没事,同学,你是几班的啊?”
“啊?”初墨再一次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同学,犹豫着开口,“同学,我们应该是一个班吧,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是我们班的正体委,叫禾苏。”
“噢噢,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我有点傻。”
何佳仪:两篇?
如果不是有我少年时候的笔名,真的认不出来,也想不起来这是我写过的。
之前,那么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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