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美男专心致志得看着手上的A4纸,窗户外透过来一抹斜斜的阳光光线,恰好照在男生红白色校服的后背。
一米八左右的男生穿着校服,规规矩矩地站直身,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头发不长不短,低头的时候碎发遮着眼尾,阳光也不吝啬地从后面照在他的身上,像是从阳光里走出来的似的。
大头照上的病态一扫而空,反而让他多了几分朝气。
孔昭音怀抱着卷子走近,男生抬眸,漫不经心得视线从她的脸她的紫色校服落到她胸前的卷子上,很自觉地往后撤了一步,在他和办公桌前让开了一段距离。
孔昭音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时,眼神扫了一遍桌面,没有一张纸是吕老师的解析。
她拉开旁边第一层的抽屉,放着一些茶包和一些教案本,没有解析。
正当她站在桌子前以为吕老师记错了时,身后的少年向前一探身,伸手把那张纸放到了桌面上。
孔昭音看过去的时候,男生清爽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你是在找这个吗?”
她低头看到纸上勾勾画画的线条和一些熟悉的物理公式,拿起纸点了点头。
孔昭音满心疑惑,这个男生穿着红白色校服,是现在高三的学生,不是他们班的人,手里拿的却是吕老师解的题,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男生似乎也并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她也只好把疑惑憋在心里。
孔昭音拿着纸,仔仔细细把解析看了一遍,又和旁边的答案解析对了对,前者确实比后者好理解得多。
标准答案精巧一些,内容很少,很多作图也只是用文字一笔带过,而且语言上也比较专业化,很多词不是普通高中生能理解的,可以说有点中看不中用。
吕老师用高中的通俗语言描述整个过程,在旁边也配了几个手画图。虽然用了一大张纸,但是理解起来确实好很多。
陆丞野把解析拱手送人之后,无聊得摆弄起窗台上的一个小仙人掌。
孔昭音把解析放回桌子上,用一根笔压住纸,防止它再被吹落。她转身看到的就是陆丞野弯着腰伸出一根手指拨弄窗台上的柔弱的小仙人掌。
“看完了?”一道浑厚的中音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孔昭音和陆丞野一齐回头,吕老师正扶着旁边的一张桌子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师,你不是有事吗?怎么回来了?”孔昭音看了眼表,前前后后还没到八分钟,驴哥办事效率难不成也像驴一样?
“没呢没呢,把东西落在办公室了。”吕老师边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一遍蹲下身从第三个抽屉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方形盒子。
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包装看起来很贵。
快速地把盒子放进上衣兜里,吕老师注意到在后面靠窗边玩仙人掌的陆丞野。
“嘿小兔崽子,别玩那盆仙人掌了,上回那个都被你手欠得拔秃了。”说着越过孔昭音在背对着她的陆丞野肩膀上拍了拍。
“噢。无聊啊。”
懒懒散散的回应,但是配上他现在高三生的身份,顿时一股不学无术的气息。
“无聊?无聊我就让你物理老师再给你加几份卷子怎么样?赶紧回去上课。”吕老师说。
陆丞野终于放开了柔弱的仙人掌,指了指桌子上的纸道:“‘我妈’让我把这张纸拿到班里去传着看。”
什么?妈?
信息量有点儿巨大,孔昭音站在原地愣住了。她在驴哥和陆丞野的脸上来回看着,怎么也没看出来他们父子俩哪里像。
吕老师转身问孔昭音:“昭音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孔昭音回答,顺便把她之前不理解的地方分析了一遍,思路清晰,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吕老师点了点头,抄起桌上的纸扔给了陆丞野,嘴里带着些不耐烦:“拿着赶紧滚滚滚,别闲着没事在我这里找事。”
语气虽然不友好,但听得出来两个人关系不错。
孔昭音站在旁边暗搓搓得分析,和她刚才分析解析似的认真。
陆丞野拿着那张纸如吕老师愿的滚了,临走时还调侃着:“行行行,我滚了。老师你也别让你老婆等太久啊,毕竟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还把结婚戒指丢在办公室了。”说完麻溜得离开了办公室。
孔昭音看着驴哥的脸色从黑变红,心里忍不住笑了笑。
“臭小子,现在都调侃起我了。”吕老师嘴里这么说着,手却伸进了刚才放着方盒子的口袋。
“那老师我也先回去上课了。”孔昭音没等被赶走就知趣得走出门。
回去的路上孔昭音依旧对“年级第一陆丞野是驴哥儿子”这件事情半信半疑,信的是他们的关系很亲近,说话也不太避讳,疑的是驴哥那朴实的脸,是怎么生出一个比他帅的儿子的。
看来驴嫂的基因强大的可怕啊。
等到她彻底坐在位置上,依然觉得这是件很魔幻的事情。
夏曲白打量着失神的孔昭音,问道:“怎么了?问题问傻了?我还没怎么见过你这么困惑的表情。”
孔昭音没头没脑的反问了她一句:“小白,我问你个事,你见过一班的物理老师吗?就是驴哥的老婆。”
夏曲白不明白她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回答:“见过啊,怎么了?”
“她好看吗?”
“还行吧,平常她都会化着浅妆,不是那张特别好看的类型,不过看久了就还挺好的。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
孔昭音感觉这更玄幻了。
小孔同学深信这很有可能是负负得正或者发生了什么基因突变,一上课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让它在玄幻的背景下继续生长吧。
这节课是英语课,夏曲白的噩梦课。还没等老师进班就已经抽出孔昭音的卷子开始对答案。
“我劝你别全信啊,我这张卷子是我中午一点昏昏欲睡的时候写的,脑子可能会有短路的时候。”孔昭音把物理解析搭配着之前的疑惑写在物理卷子的空白处。
“没事没事,大佬不清醒的时候做的英语卷子比我清晰的时候做的都靠谱。”夏曲白从第一道题开始一题一题得对答案,不到两分钟,除了后面的两篇作文,剩下的题都已经改好了。
看着卷子上一大片的红色字迹,夏曲白觉得自己这次英语成绩还是会稀巴烂。
姗姗来迟的英语老师踩着她的小高跟哒哒哒得走上讲台,在下面一众期待的表情下翻开手上的这次月考的成绩单缓缓道:“这次月考的成绩不太好,虽然考得好能考将近满分,但是咱们这个尾巴又细又长,极个别同学居然还给我考了个位数,你说是吧夏曲白?”
从英语老师站上讲台开始,小夏同学就要把头低到桌子底下去了,心里一边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一边把头低得更低了。
即便这样小夏同学还是被英语老师无情地提溜了起来。
夏曲白尴尬地嗯嗯两声。
“多跟你同桌学习学习知道吗,知道你们俩关系好,别一下课就缠着人家聊八卦,多问问学习。”
英语老师又点了几个差生,也只是提点了两句,就把成绩单往卷子底下一压,摊开卷子讲题。
“我们先看填空题,第一题,这个类型的我是不是考试前刚刚给你们讲过?谁错了站起来——”
50分钟的英语课,因为刚好赶上大课间,被老师拖到了65分钟,英语老师前脚一走,后脚教室就瞬间炸开了锅。
“唉终于下课了。”孔昭音后桌是个男生,他把手上的笔往桌子上一撂,上半身往后靠在他后桌的桌头。
“这是英语第几次拖堂了,我已经记忆模糊了,一定是上英语上的。”他同桌也是个男生,虽然下课了,但手上还在赶忙记着黑板上的笔记,“诶诶诶,宵谦姐,你先别擦黑板,我马上,马上就记完了。”说完又忙低下头奋笔疾书。
“快点的,上课的时候不记,非等到下课记干嘛。”于宵谦手上握着黑板擦,刚擦了一块儿黑板,就被迫站在旁边等下面的人记笔记。
三班的排座位方式很奇特,一排女生一排男生隔着坐,驴哥一点儿也没担心他们会不会早恋这件事。
后排那个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喝水的男生用笔戳了戳夏曲白:“夏曲白,你英语怎么考得?”
夏曲白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就正常考的啊,谁知道就得了个位数的分。”
“要不哥给你传授传授经验?”
“章介源,我劝你别这个时候招惹我啊,烦着呢。再说了,我同桌,昔日的全校第一,样样全能,轮得着你教我吗?”
这话没法反驳,不过一件事情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坐直身体,往前桌那里凑了凑问:“不过我今天看见一个高三的男生给我们音姐送东西来着,谁啊,不会是音姐男朋友吧?”
不等孔昭音开口反驳,一旁的夏曲白先激动地转身瞪着他:“放屁,你什么时候见过你音姐谈过恋爱!”
“是是是,”男生附和,“我算领略到三年的高岭之花真不是白叫的了,三年啊,追她的人都能凑一个班了,音姐可没答应过一个。”
说完自顾自得鼓着掌:“就喜欢大佬一副看破红尘,一天脑子里装满学习这种升仙的压迫感。”
孔昭音被他这句话呛了一嗓子,心想你在说什么听不懂思密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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