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二年,解缙主持编纂而成的《文献大成》,朱棣亲阅后不甚满意,钦点姚广孝担任监修 ,同时编纂队伍扩大到了3000余人。
“所纂尚多未备”,果然,号称“世界有史以来最大的百科全书”,也不是那么轻易就编著成功的。
……
历史记载,朱棣在位期间,因北征和筹划迁都事宜,常留北京,命太子朱高炽在南京监国。主要的中央机构仍设于南京,一部分随朱棣到北京的六部等官属称“行在”。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是对朱棣及其后代皇帝誓受大明江山,并与之共存亡的最贴切、中肯的评价。
不过,我一直不理解,朱棣为何非要亲守北部边防,弃守大宁重镇,破了朱元璋建立好的北部防线,如此一来,使得诸多游牧民族流入大宁,后期这些部落流患频繁南下掠夺,给朱棣的子孙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天子守国门”虽然听起来悲壮,然而朱棣却忽略了,他的子孙并不各个都像他一样勇武善战。
或许,在朱棣眼里,他宁愿自己守着北部防线,也不愿放任一个实力雄厚的藩王再把握着边防重镇。当然,就朱棣个人而言,他铮铮铁骨,牢牢守住了国门,并且一生几乎都在四处征战。
……
太子既立,朝中事务皆各司其职,朱棣此刻心中更关注的便是北部边防和迁都北平的事了。所以去北平之事也提上了日程。
关于去北平,我是愿意的,不止是因为皇后的那番话,还有我突然发现,其实我能陪在朱棣身边的时间,也十分有限。
他的生命还有二十年,而他一生之中的绝大精力都放在了四处南征北战和朝堂权谋之事,能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怕少之又少。
我不想再荒废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了。
……
其年九月的秋天,朱棣命太子监国,朱高炽及留守南京的宫人朝臣们拜别皇帝的北上队伍后,我们跟随着朱棣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北平。
我换了许久未着的女装,坐在朱棣的轿撵上。望着北上大军出了应天的宫门,我才轻轻放下帘子,望向朱棣,他正正襟危坐着翻着今早刚递上来的奏折,眼中没有其他神情。
许久,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浮出些笑意,并未提及其他,只是说着,“许久未见你穿女装了。”
我以为他力排众议独去北平,此刻心中多少会有些想法,见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看来他心里想什么,我真的还没完全看透。
无所谓了,他自有他的打算,反正终归是在去北平的路上了。
我突然倒头侧靠在轿撵的坐垫上,一早上到现在才彻底放松一会,“我说还是男装舒服,衣服甚少拖沓不说,发髻梳起来也清爽。”
他见我这般无所顾忌的模样,笑出了声,摇了摇头,将我的靠垫挪了挪,摆放成最适合我倚靠的位置,“男装清贵,女装柔美,都好。”
他说着,将我的手置于他的掌中,细细握着,并不言语。
我侧靠在边上,拿眼看向他,“此次去北平,皇上是离家还是去家,是不舍还是期待?”
他听罢轻哼了一声,拂了下袖子,“整个天下都是我的,谈不上离家还是去家。”
我见他并没有回答到实处,继续追问,“将后宫妃嫔及子女都置于南京,自己跑去北平,真的不会不舍?”我故意调侃他。
他听见我故意问这些,仍不回答我,直笑着摇了摇头,将我拉过离他近了些,靠在他的软垫上,“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想什么?”我抬眼,不明所以地问他。
“你身上可真软。”他摸着我的身子,眼神暧昧的看向我,突然说起了这样的话。
我被他这态度一惊,忽得坐直了身子,双手环抱住胸前,瞪了他一眼。不是我故作矜持,实在是这轿撵虽大,周边却尽是侍卫,稍有动静,只怕要给外面的人听到了。
他见我这般模样,倒像是更激起他的兴趣,手开始在我的衣裙下摆乱动。
我死死抓住他胡乱动的手,大惊失色,“不要,外面会听到。”
他不仅没停手,愈发地将我的衣裙往上推,将我搂在怀里,不怀好意地笑着,“听到什么?”
我见他这副没皮没脸的模样,心里突然一股火上来,这人怎么随时随地还起了这心思。想着,一把推开了他,“朱棣,你都多大年纪啦?怎么一天到晚总想着这些事呢?”
他被我推开后,倒没生气,仍旧看着我,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回答我,“谁说我一天到晚想这些事,我是碰到你才想着这些事。”
我瞧他那表情,还越说越起劲,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恨不得甩他一巴掌,咬着牙说了句连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难不成你对我上瘾啊?”
他听我这样问,反而一脸无辜地问我,“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我被他问懵了,这这说法是不科学的,两性之间的荷尔蒙不可能一直旺盛。
我想了想,知他是与我玩笑,还倒是很认真地问他,“真的假的?一看到我就想这些事?怎么可能有情侣会这样?不是说在一起久了,会没有什么感觉吗?”
他见我很认真的想这个可能性,忍不住笑了,“情侣?你是指我们吗。还有,那你倒是给我在一起久的感觉啊!从前在一起没多久,你竟然会离家出走,这些年来,你又一直逃避我。这一年,我们两个又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你说,我们在一起久吗?”
他一遍遍细数着我们的这些年,我心里想这人真记仇,这话说了多少遍了。
我拢了拢被他摸索着的凌乱衣服,侧头笑着说道,“哦,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朝夕相处,你早就对我没兴趣了对吧!那我不如不去北平了,欲擒故纵这招,我还是会的。”
他见我故意这样说道,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来不及了,你这是上了贼船了。”
我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只是转头不看他,“你试试来不来得及,我想走我随时都可以走。”
他听罢,突然将我松开,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楞楞地看着我,“到现在了,你还想过离开我吗?”
方才这些话,我只觉得不过是在与他玩笑取闹,却不知他忽然又如此当真了,“我这不是与你开玩笑吗?”
他并不理我的解释,只是低着头,声音忽然变得很沉,“一点都不好笑,我就知道,最没良心的就是你。我对你这样,你根本没放心上~”
见他这样,我便知他是认真的了,从前我离府出走,他亲自找遍了整个应天,甚至还去了什么“花果山”去找我,我也晓得,没有人喜欢见到爱人不辞而别。
我伸手将他的脸轻轻抬起,十分抱歉地对他说,“我错了,以后这玩笑也不开了。”
他抓住我捧着他脸的手,不再责怪我,望着我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我又与他说了许多好话,他才勉强不再板着那副沉默生气的脸。
“那你说?”他突然直愣愣地问了句。
我被他问得没有头绪,哪里知道他又说到哪一句了,“说什么?”
他不再像最初那样笑着,反而很严肃地问我,“你碰到我,会不会想那事?”
天哪?我有没有听错,这是一个四十多岁,有过无数女人,连孩子都多大了的帝王问出的话吗?我真的是好无奈,怎么我像是久经情场的多情女人,他倒像是二十多岁的纯情少年了。我越来越好笑,这还是朱棣吗?
“说啊!”他见我哭笑不得的表情,还是很坚持地问我。
我被他逼着无可逃避,强忍着笑,略有些羞涩地说道,“偶尔~”
他愣了一下,又认真想了想,“偶尔是什么时候?你说,你想我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这个人,都不知道不好意思的吗?我可是女孩子。
他一直玩笑追问着,挠着我的腋下,我躲不过,看着他炽热又深情的眼神,我的心仿佛被他的热情胀的很满,言语间也忘记了矜持,情不自禁地说着,“偶尔就是……比如……现在。”
“现在?”他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我,随即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
我不知怎的,被他的眼神望着,心里也觉得热热的,我双手环在他的肩膀上,红着脸贴上他的耳朵轻轻地说着,“嗯,是……很想……很想。”
他朝我贴着他说话的一边侧过头,我的呼吸断断续续地扑在他的脖颈上,我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
或许,他许久未见如此大胆直白又肆无忌惮的我,此刻,只是直勾勾地望向我,气息也不稳起来,眼里的深意更重了。
这一刻间,我听到车撵外风尘仆仆的侍卫和马前行的声音,以及车撵内,我们俩的呼吸和心跳声。
初秋的天多了许多凉意,轿撵之中却是暖室生香。
朱棣将我搂地愈发的紧,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急切渴望,“你这个小妖精,你说我能不对你上瘾吗?”
朱棣方才说我的身体很软,确实,此刻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身体几乎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其实,他的话,对我又何尝不是一种迷药呢?
“朱棣,你尽管对我上瘾,从今往后,我就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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