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抓扯床单的大手松了又松,眼泪无声无息的泅湿了女人的乌发,她的身子挨着他的,她及腰的长发都和男人纠缠在一处,分不清彼此。
“再后来,你结婚了,那年你20岁,我躲在树后面偷看,你穿着笔挺飒爽的军装,戴着喜气的胸花,抱着孟青姐姐从吉普车上下来,真是个意气风发,英俊帅气的新郎官,孟青姐姐温婉可人,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你们站在一起,真真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男人吸着气,胸口不断的起伏着,他睁开泪眼。直勾勾的盯着近在咫尺的胡玉兰,颤抖的大手握上女人贴在心口的柔荑“别说了,小兰花,你不要再说了”
胡玉兰回望着顾衡的眼
目光真诚,澄澈,一字一句道
“衡哥,我真的真心祝福过,你和孟青姐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恩爱一生的,我并不为此伤心难过,我喜欢你,我深爱你,我想你幸福快乐”
胡玉兰没有说完,身子就被顾衡紧紧抱住,力道重的都喘不上气,可女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下巴抵在男人的肩头,她笑着落泪。
笑着笑着,又痛惜的咬了咬唇
“小野出生的那天,我就在医院里,我算着孟青姐姐生产的时间呢,你救我一命,我连声谢谢都没有说,想着小野出生时,放在病房门口一封红包还有我亲手做的几件小衣,收不收我不管,这是我的心意,可我如何都没想到,孟青姐姐就这样离开了人世,走廊里,我看见你红了眼,看着你日渐憔悴,看着你抱着小野无措心疼悔恨的模样,我好难过的,我日日在走廊里徘徊,你就这样看到了我,你朝我走来,问我可不可以照顾小野时,我没有犹豫的点头答应,你又一次把我从困境中解救出来,我抱着只有三天的小野时,他不哭还冲我笑着,那一刻我觉得,我的人生也并不苦,阳光还是落在了我的身上不是吗?你是救我于苦难的神明,小野是驱散我心底阴霾的一束光,衡哥,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有多感激你和小野?”
顾衡说不出话来,他好像要把女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埋在她的颈间,滚烫的泪水灼痛女人细嫩的肌肤,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居然还可以更痛,这个女人不用那些刀枪剑戟,就能把自己的心给撕成碎片,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女人顺着男人的背,他哭的没有声音,只有高大的身子在隐隐颤抖着。
女人在男人耳边低语
“衡哥,我爱了你,好多好多年了……”
男人再压抑不住,喉间溢出一声泣音
“对不起,对不起,小兰花……”
“傻瓜…………”胡玉兰离开男人的怀抱,捧上男人的俊脸,吮着他脸上的泪水,吻到唇边时,被男人翻身压在身下,他紧紧盯着心爱的女子,那些拼尽全力克制着的,压抑着的情感在这一瞬间爆发。
顾衡的吻,汹涌热烈中又带着一丝疯狂凶狠。
还有生涩笨拙!
他不会!
胡玉兰也不会!
嘴里都是血腥味儿,更加刺激着两个人的神经。
胡玉兰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她仰颈承受着男人的吻,另一只手哆哆嗦嗦的解着男人腰间的皮带,男人身子猛的僵住,胡玉兰忙抱紧男人的背。
“衡哥,我们能这样拥抱在一处,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也是我从不敢奢望的幸福,夫妻之事对我来说,有无都无所谓的,那些画本里不是说,还有很多的辅助工具吗?我们也会找到属于我们的乐趣不是吗?”
顾衡撑在胡玉兰的上方,听着小兰花的话,又看了看自己和小兰花衣衫不整的样子,视线最后不约而同的落到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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