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李东煦与我回房休息,今日本就没有休息好,身子疲累不堪,再被刘伟这一吓,回到屋中直接将自己扔到床上,动都不想动了,李东煦见我如此辛苦,便也不打扰我,自己坐在我的妆台前,将两个锦囊取出,拿出了钥匙,锁进了我妆奁的抽屉里。
我忙起身,坐在床边,压低声音惊呼道:
“煦哥,怎么锁这里,这也太过明显了,要是丢了如何是好?”
李东煦回看着我,眼神颇为不解的道:
“为何会丢了?姗儿是怕有人会偷走?”
“是啊,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就明晃晃的锁在哪,有心之人便会拿了去。”
“姗儿,你这些首饰不是都锁在这里嘛,而且你的银钱,契书的钥匙,不是也锁在这里嘛,这些你不怕丢吗?”
“那怎能一样,再怎么说也是寻常之物,首饰,银子,契书,这些都是有钱就能办到的,这两个玉佩怕是要波及性命的,还是妥善收着的好。”
李东煦闻言,嘴角扬起,眼中出现几许探究的意味,很显然,他对我的话有些上心了。
思忖片刻,微微笑道:
“呵呵,少夫人教训的是,若少夫人不累,便随为夫去书房一趟,如何?”
我眼神微怔,难不成从妆台转到书案,不还是明晃晃的锁着嘛,眉心微皱,但还是下了床,随着李东煦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将门关好,李东煦直直的走到书架前,将杂学分类的那层书的第六本至十三本全不取下,轻轻在的墙上一按,墙上瞬间打开了一个小门,里面有一处暗格,是锁着的。
我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朝门口瞟了一眼,见房门关得好好的,没有人,压低了声音,小声道:
“煦哥,这里,这里是不是都放着特别,特别贵重的东西。”
李东煦转身见我的小脸被惊得微微有些不自然,隐约还泛着红晕,便轻捏了一下我的鼻尖,柔声道:
“对我来讲是很重要的东西,也许对旁人便是无关紧要。”
说着自笔筒里翻出一枚小巧的钥匙,转身将暗格打开,我踮起脚,抻着脖子,向里面望着。
李东煦光我好奇可爱的小模样,轻笑出声,伸手将里面的物什全部拿了出来,一 一摆在书案之上,我认真的看着。
一套纯金打造的长命锁和四支小镯子,一支翡翠的梅花簪子,一支纯金的梅花簪子,还有一纸文书,打开来竟是李世国过继李东煦为子的凭信,最后是我们两个的婚书。
李东煦坐下,直接将我抱坐在腿上,一 一为我解释:
“这套长命锁是父亲为我打造的,一直戴到两岁多吧,这两支簪子是我母亲的,因着母亲名字中有个梅字,父亲专门为母亲所制,文书你看过了,这是我们的婚书,这些物什对我皆是十分的珍贵,我都是妥善保管的,家中再无第二人知道这个暗格,姗儿是我媳妇,我与你不会藏私,没有秘密而言。”
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怔了怔,立马坐直了身子,一脸认真的模样,郑重的对李东煦道:
“煦哥,放心,姗儿一定会为你保密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他人知晓的。”
李东煦最是见不得我这个样子,便觉可爱得很,端起我的小脸就是一吻。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吻惊得有一瞬的怔愣,娇嗔道:
“好好说正经事,你怎么又不正经起来。”
见他对我笑得有些轻佻,便不去理会他,遂拿起了我二人的婚书,正面写着醒目的漆金大字‘鸾凤谱’,打开内里是柔软的白色绢布,红色朱砂写字,清晰可见: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次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合华十二年五月二十一。
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婚书,村里人成亲哪有去办理婚书的,都是拜堂之后便成为夫妻,我拿着婚书不禁看了又看,被这婚书上的词句吸引。
李东见我一直盯着婚书,眉眼间的心动掩藏不住,心下动容,抱着我的手臂微微收紧,在我耳边低声道:
“姗儿很喜欢这婚词?”
我诚实的点点头,小声道:
“喜欢。”
我说着将婚书重新收好,一副很是爱惜的模样,突然又打开看了一遍,眼神中难掩不解的道:
“煦哥,为何是五月二十一?”
“我查过,五月二十一也是小吉日,宜结缘,不宜嫁娶,我选这一日将婚书办好,只因我与姗儿的第一次,便以此日定为结缘之约,万一那一次姗儿要是有孕,时间也是刚刚好,不会让姗儿因日子而为难。”
闻听此言,看着李东煦的脸,双眼慢慢的模糊起来,眼泪不由的滚落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李东煦的手背上。
李东煦惊慌的有些不知所措,急道:
“姗儿,怎么哭了?是恼我没有与你商量此事吗?那我明日便去改回来便是,姗儿莫哭,小心哭伤了身子,是我不好,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快别哭了。”
我听他慌乱的哄着我,认着错,眼泪流得更凶,与此同时,心中也生出甜甜的喜悦和感动。
我含泪凝视着李东煦的脸,满含柔情道:
“煦哥,你总是真心诚意的为我着想,自我在你身边,便是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一切的一切你都事无巨细的办理妥当,姗儿是感动的落泪。”
说完,我微微前倾身子,把额头轻轻的贴在他的额头上,声若蚊呐唤了声:
“谢谢相公。”
有时候,越简单的话,越能直达人心,虽然只是一声谢谢,里面却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心思。
李东煦见我那一双湿漉漉的杏眼,没再说话,只是将我揽进怀里,两个人紧紧相拥,只觉,两颗心也紧紧的挨在一起,甚至,还可以清楚听见彼此的心跳……
将珍贵之物收拾进暗格中,打理妥当,李东煦直接抱着我回房休息,由于异常疲累,我很快沉沉的睡去。
是梦吗?又是梦!梦中,我见到一对可爱的小娃娃,蹲在地上写写画画,我上前与两个小娃娃一起蹲着,看着地上他们在写什么,小娃娃抬起头,见到我便甜甜的、软软的,唤道:
“娘,我是哥哥,他是弟弟,娘,我们可不可自己起名字,我们正在商量着,明亮二字可好?”
我听着脆生生的小声音,心中欢喜异常,不过,这小娃娃怕是认错了人,含笑柔声问道:
“你们是谁家的小娃娃啊?是不是找不到娘亲了吗?怎唤我娘呢?”
“我们就是您的孩儿啊,娘,您答应我们好不好,我叫明,弟弟叫亮,多好听,心明眼亮,明光烁亮。”
“我们家的?唤我娘?你们自己起名字?”
我微微有些疑惑,耳边传来李东煦轻声唤我醒来。
李东煦正在盯着我,见我朦胧的睁开双眼,睡眼惺忪的样子,微微一笑。
我恍惚片刻后,方才意识到,应是到了晚饭时辰,软软的问道:
“煦哥,什么时辰了?”
“快到酉时了,姗儿再睡下去,怕是要错过晚饭了。”
李东煦起身下床,我连忙翻身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不知是因为还没睡醒,有些迷糊的缘故,还是起得太急,血气冲脑,我才刚站起来,却眼前突然一黑,忙又坐回床边,轻抚了抚额头,抬眸见李东煦正背对着我,便没有做声,重新调整了一下心绪,缓缓站起。
刚刚瞬间的不适感消失,便没有放在心上,去净室简单的收拾一下同李东煦往花厅用晚饭。
因着今日李东煦认做刘伟为义爷,午饭时便已喝了些酒,晚饭时李世国与刘伟又是开怀畅饮了起来,李世勋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二人打着嘴架斗着酒,时不时的还要让我评论一番。
我盯着李东煦面前的酒杯,李东煦笑着轻点了点我的鼻尖,低声道:
“姗儿又想喝酒了?”
“不想,只是想着你昨日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不记得了,想想,幸好有这千杯不醉的酒量,要不然,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怕是要错过了。”
我一想起昨晚李东煦似洪水猛兽一般,不停不休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小声的警告着:
“你今日少喝些,明日要回门的,晚间不能再闹腾了。”
李东煦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不语,唇边浮起了一抹笑,笑容里透着愉悦,也透着小小的得意。
我颇为不解的回看着他,得意?这个人好生奇怪,无端端的得意个什么劲啊!
李世勋陪着坐了一会儿,但见这两个老头还没有要收场的意思,便示意南贵带他先回去,李东煦也起身与李世国和刘伟告了罪,带着我回转。
李东煦牵着我的手出了花厅,我忙脱了他手道:
“煦哥,你先回去歇着,我去正厅,找李泽谈谈。”
李东煦忙抓住我的手,面上带着少见的幽怨之态,低声道:
“媳妇,我们昨日才成亲,你今晚就要草草的打发你相公回去独守空房吗?无论你要做什么,相公都要陪着,我要与媳妇一道回房。”
我怔愣片刻,这人怎变得如此油腔滑调,平日里那个淡定优雅,气宇轩昂的李东煦哪里去了。
李东煦见我变化的表情,嘴角微微一动,一丝微乎其微的宠溺浮现在眼底,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向正厅而去,柔声道:
“姗儿,莫要恼为夫,我只想陪着你,不想自己一人呆着。”
我立刻绽开了一个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回握着他的大手,道:
“好,有煦哥陪着,姗儿也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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