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甚是惊讶,下等田要以良田出价,那不是亏大了……
嘟着嘴,一脸不乐意:
“这是什么美名,我可不担,我又不是傻得,拿自家的钱去散,心疼啊。”
李东煦抬手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宠溺的笑道:
“李家的大少夫人,出手必是要阔绰,要对得起身份,咱们不吃亏,这事你听听咱们家二少爷可有自己的见解?”
南贵咧嘴一笑:
“我直来直去的说,咱们要张罗自家的生意,自是要安放在自家的地盘上;徐家村已被兄长归置妥帖了,且咱们去做酒庄也是帮衬着徐家村,徐家村是嫂子的娘家,他们无论做何事都要感激嫂子,要尽心尽力做好差事,有人帮衬,有银子赚,这样子的日子不比哪点粮食卖得银子好嘛,不比挨饿强嘛。”
南贵微微坐正,继续道:
“咱们现在是出了高价,嫂子这是变像的收卖人心,若酒庄移过去,咱们是要用人、用粮的,现下只收些下等田,等过些时日便开始收良田,日后徐家村里的人都变成咱们家的佃户,嫂子,最后整个徐家村都是您的,再无人敢说酸话了。”
“啊?我的?”
“对啊,兄长不是说了嘛,以您的名义收,那这徐家村所有产业就是您的啊。”
“我,我要这些做甚啊?我好好在家呆着,为何给我啊?”
李世国淡笑道:
“呵呵,姗儿啊,收着,就是你的,有些生意煦儿已操持了这么多年就不记在你名下了,从眼下起,李家无论再有何种产业都是李徐氏的;姗儿,这是底气,是我们长辈和煦儿给你的底气,什么劳什子破算盘,谁稀罕似的,我们李家的当家主母要能当得起家,要有产业傍身,是我们李家举足轻重之人。”
我彻底愣住了,着实有受宠若惊之感,手上传来了李东煦轻轻敲击,转眸望着他眼波流动,听得他柔声道:
“姗儿,这是我早早就与爹和三叔商量好的,既然都为难你,那就让他们知道厉害之处,你是李东煦之妇,你肚子里的是李家未来之主,你有什么是不能拿得,不能占得,这李家都是你的。”
我闻言震惊不已,当场怔住,脸都跟着变了,微微泛起了红晕。
众人说话时,李世勋一直在闭目养神,听闻李东煦的话,轻轻睁开眼眸,目光幽深又耐心寻味,却淡淡的笑着。
我静静地坐了一会,仿佛还没有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忽得,门帘打起,推门而进竟是刘伟,进来便道:
“都不用担心了,何氏无碍的,不是动了胎气,今日小年,何氏吃得多了些,有些积食,你们放心吧。”
闻言,我心下安宁,但见李妈妈也相随进了正厅,还端着蜂蜜桂圆水,放在我的手边,乐呵呵的道:
“大少夫人,喝些甜甜嘴,都说了这么久的话,又坐了这么,身子可还受得住?”
刘伟屁股刚坐到椅子上,经李妈妈提醒,便起身来为我诊脉。
稍瞬,便坐回原位,淡道:
“无碍,儿媳妇现在是真的无事了,她和孩子都好得很。”
李东煦略一沉吟,便道:
“今日话都已讲明,姗儿虽是无事,可也坐了两个时辰了,我们就先回去也让姗儿躺会歇歇。”
李世国忙点头,金平上前为我披好大氅,李东煦稳稳得将我抱起,给各们长辈施一礼,便出了正厅。
二人收拾妥当,双双躺在床上,李东煦温热的大手轻抚着我浑圆如鼓的肚子,我低声询问:
“煦哥,真如南贵所说那般吗?”
“嗯,这些事我早已布署,爹和娘不是说过嘛,那个老宅让我去用,自那时起我便已开始筹划,以后的徐家村,就是徐姗的徐家村,借此机会将讨厌之人直接清出去,只留可用之人。”
“煦哥,自刚刚听闻便已震惊,虽是听得懂你和爹的话,真若发生还是有些惶惶不安的,我,我是何出身,因着煦哥我才有今日之风光,可,可现下,我竟有了这许多产业,我怕是人家嘴里的话会更难听了。”
“别人的嘴我管不着,也管不了,可徐家村那些嘴我可是管得住的,就上次来家闹事的那个妇人,我第一个就收拾她。”
“啊?哦,是赵大嘴啊,她就是那张破嘴,总被她男人打得,煦哥,你还记仇呢?呵呵。”
“当然,我这人是有仇必报的,只是时间长短而矣,她说姗儿那些话,我会让她十倍奉还的。”
“呵呵,这个我信,从你对老徐家的种种,我便已知晓,煦哥,真的要把徐家村全买下来吗?他们肯吗?都是以土地为生之人,怎会轻易就把祖产卖掉呢?”
“姗儿,庄子上有多少良田?”
“啊?三百亩。”
“我媳妇的记忆就是好,这三百亩可不是李氏宗族的,是我自己买得,整个庄子都是我的佃户。”
“煦哥,你就是用南贵刚才说的办法?”
“嗯,姗儿,只要有足够的本钱,给他们足够的甜头,他们只看到眼前的银子,我算是个有良心的主家,给他们丰衣足食,若是那些黑心的,怕是早就让他们流离失所了。”
“唉……煦哥,你只用了短短六年时间能积攒起这么大的家业,你是要承受多少苦累。”
李东煦黑亮的眼眸带着一抹动容,眼底却染上浓浓的温情,抬手轻抚着我光滑娇嫩的面颊,唇像染了石榴汗,格外得娇艳欲滴,轻轻浅浅的印上一吻,柔声道:
“上天真是厚待于我,给我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得了姗儿的疼惜便是我为这个家,为你们娘仨努力赚钱的动力,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我慢慢偎进他的怀中,闭上双眸,软声软语:
“煦哥才是上天给我的福气,我要牢牢的守护好我的福气,煦哥,我定会好好守护在你身边的。”
李东煦抚着我的发顶,弯唇浅浅的笑了笑……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两天过去了。
年下事忙,还好我之前已把很多必要之事都安排妥当,眼下也只不过忙着李东煦安排下来的事。
今日晨起,又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甚是好看;用过早饭,我懒懒的躺在厅堂的榻上,正拿着李泽交上的来派发出去的礼单,又细细的过目一回,李妈妈匆匆而来,面上带笑:
“大少夫人啊,亲家老爷和夫人,还有徐家村的村长和族长两家人都来送年礼了,眼下人已在正厅。”
“啊?怎么又来送年礼?爹和娘前两日不是刚送过吗?”
“大少夫人,那是亲家来走动过年礼,想必今日是徐家村来过年礼的。”
“唉……好吧,快扶我起来,我过去看看。”
“哎呀,大少夫人,大少爷应是马上就来了,您还是别自己走动了。”
“不碍的,我现下无事了,这几日都要不会走路了,金平姐,给我穿衣吧。”
金平扶我起身,找来银狐大氅披在我身上,将风帽为我戴好,正扶着我出门,但见李东煦推门而入,直接伸手将我抱起,语气略带不悦道:
“姗儿知我在家中,怎还要走过去,我只慢了几步,就不听话了。”
“煦哥,我真无事的,走几步路不碍的,你整日抱着我,我都忘记走路了。”
“浑说,这才几日就能忘记,不听话还找托辞。”
闭上嘴巴,往李东煦怀中蹭了蹭,由着他稳稳的抱着我们朝正厅而去。
李世国正在与父亲喝着茶,长辈们皆是谈笑风生,见李东煦抱着我进来,要见礼,个个都摆手免礼。
刘红梅和郑莲花人都站起来了,齐声说着:
“都是自家人,见什么礼,快坐好吧。”
母亲含笑道:
“东煦啊,都这么大的月分了,身子沉得很,亏得你有力气,就这么日日抱着,又没有外人,坐下吧。”
母亲都发话了,我轻扯了扯李东煦的衣襟,示意他放我下来。
金平上前为我褪去银狐大氅,刘红梅眼尖的盯着瞧,嘴唇动了动,暗暗打量着没人说话,也不好开口问。
众人寒暄一番,说了些年下的吉祥话,李泽进门给各位见过礼,便拿出一封信放于李世国面前,笑道:
“老爷,这是太爷给你的信。”
李世国拿着信起身对各位笑道:
“你们先坐着,我失陪一会,中午都在这吃饭啊,谁都不许找说辞要回去,再忙也不差这半天了,李泽啊,去把二少爷请来,陪长辈们说说话。”
众人齐齐起身送李世国出了正厅,见李世国走了,刘红梅瞧着屋中下人只有李妈妈和金平在我身侧,都是相熟之人,便也胆子大了些,笑着问道:
“闺女啊,刚才就想问你,那件大氅可真漂亮,是啥皮子?”
“干娘,您想问就问呗,是银狐。”
“哎呀呀,可真漂亮,狐狸皮啊,还是银狐,一定很贵吧。”
徐敬文就不爱听他媳妇说这些下等话,动不动就是贵啊,银子啊,使劲的瞪了刘红梅一眼:
“你不会说个话就别说,穿在闺女身上,自然是最好的,那是姑爷的心意,闭嘴吧。”
刘红梅被徐敬文刺了一句,缩了缩脖子,我忙笑着答道:
“干爹,无碍的,别总说干娘了,年前煦哥去寻视了一圈各地的铺子,去了趟京城给我带回来的。”
郑莲花忙笑着接了话:
“知道,知道,听兰香说了,东煦真是个有心的,这么冷的天,又跑了那么远,还惦记着咱们,给咱们带着礼物,这心里感动的不行。”
李东煦浅笑道:
“这些都是东煦应该做的,年下为长辈们、为家中兄长们备些礼物,且都是些京城的小玩意,权当过年增点喜气。”
“姑爷啊,可不是啥小玩意,兰香送回村时,我们都懵了,哪见过那些物什,还是从京城来的,对了,兰香还给了我和莲花一人一颗大珠子,我的老天,这几天都是搂着睡的。”
我望着母亲狡黠一笑,李东煦带回来几十颗珍珠,李泽送回礼单时,我明明看到给母亲精心选了二十六颗,可好,母亲一人只给一颗。
徐敬文被他这糟心的媳妇要窘死了,郑莲花轻笑道:
“红梅,什么大珠子,那是珍珠,兰香不是说了嘛,是上上品的好宝贝。”
“嘿嘿,我一时不知要啥说了。”
徐敬文无奈的道:
“都让你闭嘴了,不知说啥就别说了,惹得让人家笑话,都和你说多少次,这是在姑爷家,不是在村头扯闲话呢,你若再是这个样子,以后休要再来了。”
刘红梅讪讪一笑,闭紧了嘴巴。
我忙出声打圆场:
“好了,干爹,这大过年的,别说干娘了,您姑爷可是不会拘着干娘说话的,家中之人都是好的,没人会笑话,而且我干娘这直脾气,您不让她说话,还不把她憋屈出病来了,我瞧着干娘和婶子今日的衣裳可是挺漂亮的。”
情殇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