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升起的袅袅烟气,让夙北渊意识渐渐模糊。
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小时候,他便知道,他的母后是个疯女人,她骄纵跋扈,自私狠厉,昭帝与她也不过是为了利益。
怀着孕的时候将宫女淹死在井里,以其魅惑陛下之名。
用尖锐的指甲划花了品阶较低的昭仪,寻了个法子吊死在宫里。
残害无辜忠臣,先斩后奏。
暗中派人投毒大皇子,害大皇子险些丧命,皇帝迫于她家族势力,忍气吞声。
生下了他以后,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妖艳露骨,涂着艳红的豆蔻往昭帝眼前凑。
昭帝厌恶无比,时常连眼神都泛着冷,若不是这个女人给他下药,估计也没有那一晚。
她时常对着铜镜自言自语,抚摸着自己的脸,艳红的嘴唇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笑。
“云淑捷那个贱人她哪里好?”
每每这个时候就是她发病的时候,稍有不如意就会弄死身旁的侍女太监。
“渊儿……”
她朝自己招了招手,夙北渊面无表情的走过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
女人竟似癫狂的喃喃自语:“你替我弄死那个小贱种好不好?”
小贱种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她掐着他的手,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你是太子,你要会争取,你也看到了,陛下只喜欢那个小贱种……”
“我儿,明明才是那尊贵的太子……”
“那个贱人,她定是以什么法子魅惑了陛下!弄死这个贱人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女人眼尾腥红,一张艳丽的脸上是狰狞恐怖的笑,偏执扭曲。
皇帝心中只有大皇子的母妃云淑捷,娶了她不过是为了巩固帝位。
这些年来早已将皇后的背后的权势掏空,皇后的头衔不过是个幌子。自古无情帝王家,与皇后联姻也是一场阴谋罢了。
后宫都在赞扬皇帝与云淑捷的伉俪情深,皇帝走哪儿都会带上云淑捷,两人你侬我侬,倒显得皇后多余了。
一次宴会,那个疯女人屏退所有人,与云淑捷上演一出姐妹情深,派人端送点心时,故意使绊将大皇子和他一并推进河中。
冬日寒凉,彼时他不善水性,在水中沉沉浮浮,像个扑棱蛾子一样。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疯女人指挥人先救大皇子,云淑捷哭的梨花带雨,她假模假样一番关心。
等大皇子被送走医治,他也呛的不省人事,才被捞起。
大皇子受凉,寒气入体,高烧不退。
昭帝大怒,自然知道是皇后所为,可是太子也落水,一并撇清关系。昭帝奈何不得,杀了那天不尽责的丫鬟太监,以示警诫。
大皇子烧了三天三夜,皇宫人心惶惶。疯女人却高兴的合不拢嘴。
彼时他也躺在床上好不到哪去,冷热交替,身下的被褥都被浸湿了个透。
疯女人不给他找太医,想用他的可怜来博得昭帝探望。
可是昭帝每日每夜都在大皇子那边,何曾来看过一眼。
大皇子冒了一场风寒,休养半年。他死去活来熬过,却自此落下病根。
每年冬日,四肢寒凉,浑身冰冷。
昭帝始终没来过凤梧宫。
后来,疯女人终于忍受不了昭帝的作为上吊自杀了。
死的时候穿着一抹艳红的凤裙,是她大婚时的喜服,华贵惊悚诡异。
小小的夙北渊在一旁看着,太监将尸体抬下来,嘴里喋喋不休嫌恶:“晦气,晦气啊……”
“上吊还穿红裙,吓死老奴了。”
一时之间宫里上上下下传了个遍,那段时间偷卖的符纸特别好。
皇后身穿红衣自缢宫中,昭帝派人安排丧事都从简,从未去看过一眼。
春去秋来,他反而忘掉了还有个太子。
等他想起来,却把他推到了大皇子面前当挡箭牌。
所有人都将他踩进泥里,那些岁月里,夙夜轩锦衣华服高高在上,而他,东宫太子卑微的连太监都不如。
夙夜轩光明正直,在皇室子弟中名声颇好。
夙北渊看着他替自己教训那些欺软怕硬的狗太监。
他冷冷勾唇,装出一副胆小懦弱的模样,躲在夙夜轩身后。
这个时候夙夜轩就会露出一丁点可怜的施舍,来弥补自己的虚荣心。
夙夜轩会帮他教训欺压他的太监,教导他不要太软弱。
夙北渊就会换上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两人称兄道弟,其乐融融。
内地里夙北渊却笑得多讽刺阴暗。
他骨子里有那疯女人的癫狂,偏执,还有占有欲极强。
不过那个疯女人脑子太蠢了,而他更善于伪装。
将一切肮脏的想法藏于那副皮囊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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