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愫:你…别哭
秦愫勉强对着江澄绽出笑靥,眼睛却始终只能半阖着,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江澄(字晚吟):别说话
胡乱抹了抹眼角的泪,江澄将人搂得更紧了一些,素来冷厉的声音出口还是严厉,却不自觉地染上了脆弱。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秦愫:不哭…死了就不痛了。
秦愫:死了…就能见阿松。
她眼角的泪滚落,和着她的血、他的泪,一齐融入那袭炽烈如火红衣。
记忆里被深埋的镜头突然清晰起来,江澄兀地想起: 那时他只匆匆一瞥的新嫁娘是那样的喜悦,以至于满天星光都淬在了她望那人的眼神里。
而如今的秦愫…不过是一捧随时就会迎风而逝的赤沙。
秦芳匆匆赶到的时候,秦愫已经已经说不出话了。她上前探了探脉息,默默摇摇头,便退到一旁 ,给他们留出空间。
心底仅剩的一丝侥幸被搅得粉碎,江澄觉得仿佛有什么堵在了喉间,让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愧疚、自责、追悔……
是他私心作祟,没有劝她留下孩子,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
是他无能,护不住阿姐,护不住…他留了她,却保护不了她。
血色的唇微微翕动两下,她吐露的字眼孱弱而又细微。
江澄忍着泪,将耳贴在她的唇边 ,所有人都缄默着不发一言。整个世界好似就剩下了二人的心跳声。
她说
秦愫:我还没看过你笑。
还有
秦愫:不过是寻常……
她笑着阖上了眼,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一瞬间,一切归于沉寂。
这世间的人心诡谲,再不能损折她半分的美丽。
就像阿姐一样。
江澄(字晚吟):我以后天天笑给你看,好不好?
江澄(字晚吟):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过你想要的和美的日子。
隐约的呜咽溢出嘴角 ,他一遍遍地轻声呢喃,好似一个无措的稚童。
江澄说了许多话,他很久没有讲如此多的话了。他还有很多话还没和她说。
秦愫的脉息彻底断绝,体温也在一点点消散。
冷
好冷
江澄觉得越来越冷,心中那簇好不容易燃起的火焰好像就要那么活活地被冰雪覆盖。
江澄抱起了秦愫,径直往外而去,跪在门外的江节咬牙跟了上去 ,安排亲信弟子遣散人。
宗主不在乎暴露秦愫的身份,江家却不能。就算金蓝两家不予追究秦愫的死,颜昭也不会善罢甘休。
江节的所作所为,江澄没有理睬,他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一线生机。
江节:宗主!你疯了吗?
眼见江澄在宗祠前立定,江节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挡在了门前。
江节:这些年您多少次在生死线上徘徊,都不肯用!难道今天要为这个不贞不洁的女人……
江澄(字晚吟):闭嘴!
江节:宗主!
江澄(字晚吟):我说闭嘴!
一道紫光闪过,带着暴虐的戾气,即使江澄的手被束缚住,即使只用了三分功力,但也足够让江节挡不了路了。
江澄(字晚吟):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江节:噗…
猛地呕出一口血,江节连站起来都吃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澄关上了门,并连下数道禁制。
江氏宗祠
江澄小心翼翼将秦愫放在蒲团上,对着上手的牌位磕头,直磕到鲜血沿着淌落,沿着砖石的缝隙往灵案下汇聚。
江迟:痴儿啊,罢了。
一声喟叹轻轻响起,沧桑而又笃定。
江澄(字晚吟):江澄谢先祖成全。
又是一个重重的叩首,欣喜溢于言表,江澄扶着地踉跄着暂且。
他身后的地面分开,紫檀的台座升起,上面是一个寒玉的盒子。
那里面是云梦江氏的镇族之宝:九转回生丹。
起死回生,到底是不是传说,不止江澄,江氏许多代宗主都将信将疑。
那也是秦愫主动喝下那碗毒药的目的。
如松的仇和她的孩子,她一个都不放弃。
江迟:她是你的心上人?
江澄(字晚吟):她是晚辈的妻子。
作者君:愫妹不会用孩子的命算计,她黑化是为如松。前面颜晚说她根基大伤 。她服了催孕的药勉强怀孕,生孩子大概率一尸两命。为了活下去报仇,也为孩子,她从玉衍那里得知了江家有这药(玉家先祖炼的药 保真,但是需要死后半个时辰内服下),开始设局。
作者君:玉衍也有办法救,但是他的救法会暴露他和愫妹的关系, 愫妹不愿放弃她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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