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的手还没触上门扉,那门就开了。
蓝涣(字曦臣):忘机!你不是明日回来吗?
蓝曦臣了然一笑,侧身往里望了望,几分惊讶迅速被揶揄代替。
蓝涣(字曦臣):看来是相思成疾啊。
他拍了拍蓝忘机的肩,调笑着瞥了眼他微微发红的耳尖,径直走了出去。
蓝涣(字曦臣):不打扰你~
蓝湛(字忘机):兄长,我送你。
蓝涣(字曦臣):不必了,你还是多陪陪阿愫吧。
直到走出院门很远,他才敢停下脚步,回头去看那点微弱的灯火。
其实,蓝曦臣刚刚没有看向秦愫,他太害怕那目光不小心夹杂了爱意。
可远处翠柏碧萝,烟波远黛,都…似她眉眼。
蓝涣(字曦臣):阿愫,原来,那一卷《佛说鹿母经》,我…从未参透过。
他喃喃出声,有些踉跄地转身远去,几分自嘲,几分释然。
蓝忘机关上门,有些窘迫地抿了抿唇,讪讪然在秦愫对面坐下,目光只敢落在黑白分明的棋面上。
蓝湛(字忘机):你——与兄长在下棋?
虽然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声音,但话刚脱口,蓝忘机就感觉到了后悔。
他是怎么问出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的?一看就是下棋忘了时辰,不然兄长怎么会入夜后还逗留。
蓝湛(字忘机):我的意思是…你们下完了没有?
秦愫没有戳破他的小心思,唇角微微上扬,边斟茶,边顺着他的意思走。
秦愫:陪我下完这残局?
她将琉璃茶盏递到他面前,笑望着他。
秦愫:可好?
蓝忘机被那笑晃了晃,一时有些怔愣。
秦愫:是我思虑不周,你旅途劳顿,明日再下也是一样的。
见他迟迟不应,秦愫垂下眼,将茶盏放在了桌面上 ,声音几分落寞。
秦愫:马上就要到亥时了,含光君莫要误了时辰。
蓝湛(字忘机):不是的。
回过神,蓝忘机忙摇摇头,急忙拿起那杯茶,一口饮尽。别说仪态雅正了,配上那张终年积雪覆冰的脸,竟显出几分憨态来。
蓝湛(字忘机):好茶…不错。
秦愫睫羽轻颤两下,抬手给他又斟了一杯,眉眼间蓄满了笑意。
秦愫:思追和景仪想着酸梅汤,上课走神,被兄长逮了个正着。
蓝湛(字忘机):多谢。
蓝忘机有些拘谨地端起茶盏,细细品啧起来,目光一直不敢落在秦愫身上。
秦愫放下茶壶,将栗子酥往对面推了推,自然而然地提起了另一件事。
秦愫:正好今日镇守燕地的慕容家送了谢礼来,有不少竹渠茶。兄长就顺手带了一些。
蓝湛(字忘机):原来如此。
眯着眼瞥了瞥蓝忘机的耳尖,秦愫促狭一笑。
秦愫:说起来,还是托我们含光君的福。你镇压了滋扰燕地的邪祟,慕容家才如此大方,送的量足抵一年岁贡了。
秦愫:但以后呢,你可别忘了给我带特产,什么云梦的莲子、清河的肉脯。你去过那么多的地方,多浪费啊。
蓝忘机一愣,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琉璃色的眸里柔情一片, 嘴角微不可闻地上扬了些。
蓝湛(字忘机):好,下次给你带云梦的莲子。
秦愫好似浑然不知他心绪的翻涌 ,那起栗子酥就要投喂。
秦愫:这是兄长下山带回来的 ,你尝尝。
蓝忘机原想说他又不是孩子,但想起那个早殇的孩子和秦愫待思追景仪的好,看着她晶亮的眼睛,又觉得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张口咬住了那块栗子酥,却觉得入口皆是苦涩。
秦愫:好吃吗?
蓝湛(字忘机):嗯。
秦愫:阿松也最喜欢栗子酥了。
她说得很平静,眸光也没有半点颤动,却让蓝忘机觉得胸口一时闷得无法透气。
蓝湛(字忘机):阿愫,霁儿一直活在我们心里。余生漫漫,我也会陪着你,一直到白首。
蓝忘机起身,把秦愫搂进怀里,素来冷清的声音竟也有几分爱怜般的温和。
蓝湛(字忘机):我们给孩子取名为念可好?字请兄长取。
她轻轻环住他的腰,声音轻软,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氤氲一片。
秦愫:好。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的如松。
灵魂里的一滴仇恨,会扩散开来毁掉所有色彩,就像宣纸上晕染开的一滴墨。
……
《佛说鹿母经》有载, “一切恩爱会,皆由因缘合。合会有别离,无常难得久。”
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作者君:羡羡不愧是攻略蓝二江澄的重要工具人。愫妹不动声色的解释也是足够谨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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