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子里宋彦有事没事就去静雪梨院与寒雪尽厮混在一起,出入常常形影不离。
虽说从前很多时候他们也像现在这样会在一块,但从前是师徒,现在关系不同,许多事再去一起做,会觉出不一样的感觉,不一样的味道。
他们会在饭后一起在无边之境内闲逛,会在与其他几个师兄弟一起就餐之时在桌案底下你掐我一把我踹你一脚。
寒雪尽会化身外门弟子白雪与宋彦一同习课,在宋彦听得昏昏欲睡之时他会一拍桌案站起来冲着授课的长老斥一声:“讲的什么东西,一派胡言!”
宋彦没能拦住他,他便仗着自己蒙着脸,与台上长老一争高下。
相处的时间越长,寒雪尽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就会愈发强烈。
他不许宋彦对别的女修笑,男的也不行,每次打完招呼寒雪尽便会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掐一把这个行事放荡不羁之徒。
宋彦每次等人走,都要把他搂进怀里好好安抚一番,一遍一遍的告诉他。
我的心里只有师尊,只有雪尽。
长路漫漫,人生苦短,有雪尽一人足矣。
我爱你寒雪尽。
寒雪尽每每听到,也会学着他轻声喃喃念道:“我也爱你,清宁。”
他没说过这种肉麻的情话,每次说出来,都会有一种莫名的羞愧感,但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爱意,以及意犹未尽的新鲜感。
就像咿呀学语的孩童,对这个爱字好奇不已,从前不曾听人说过,自己也从未对任何人表达过,这个字很珍重,要一遍一遍的念,一次一次的去体会,这个字的含义,他发觉,这个字很甜,很炽烈,很新奇。
宋彦偶尔会偷偷在静雪梨院过夜,他记得有一次两人厮磨过后,寒雪尽在他耳边念了一晚上的我爱你宋清宁。
两人会像情动初开一般因为你爱我多一点还是我爱你多一点争执不下。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寒雪尽,那是在静雪梨的院深夜里,独处时,独一无二,只属于宋彦的寒雪尽。
从前不曾留意,也甚少接触,寒雪尽很少会听到众弟子的议论,近期总跟着宋彦在派中走动,多多少少都能听到一些。
论相貌,寒雪尽门下那四个徒弟每个都是个顶个绝姿仙貌,所以那四人自然就沦为女修们饭后闲谈的对象,也聊不出个所以,无非就是谁品相最佳,谁品格最好之类的,寒雪尽听着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一名女修道:“论相貌,定是望月师兄最佳啊。”
另一位不赞同:“分明是月尘师兄更佳,且看他仙气飘飘,温润如玉,谈吐间尽是软语温言。”
“啧”,女修瞥了她一眼,不屑道:“他不是不举吗?”
“那望月师兄还是断袖呢!”
又一名女修加入讨论:“依我看,他们都是只可远观不可近看,都比不上清宁师兄。”
宋清宁?
寒雪尽双眸微微睁大,竖起了耳朵,端起面前的茶盏,小口小口的品尝着,试图欲盖弥彰。
不止寒雪尽好奇,那几名女修也相当好奇:“怎么说?”
“清宁师兄是无心长老门下最正常的,且我听说”,说到这,那名女修面浮绯红之色,抬手捂了嘴轻声道:“清宁师兄那里,非比寻常。”
!
“噗……”寒雪尽没理由的被呛住了。
哪里?
是……他想的那里吗?
动静很小,不足以引起她们的注意,他便悄悄倾着身子,仔细听着。
“啊……”几名女修一惊,纷纷捂嘴,眼眸流露出吃惊之色,“你是如何得知清宁师兄非比寻常的?”
那名女修俯下身子,轻声道:“自然是有人见过。”
?????
谁?谁见过?
他寒雪尽作为宋彦的双修伴侣,他都没见过,谁见过?
是谁!?
为了听得更清晰,他甚至抬手使了些小技法,几人的声音在他耳边逐渐清晰起来。
不止寒雪尽好奇,其他女修也好奇,纷纷看向她问道:“是谁啊?”
“在汤泉,别的师兄弟瞧见过,说是无可比拟,非比寻常!”
寒雪尽:“………”
女修们又“啊”成一片,有人不信:“真的假的?”
女修直起身子,昂首挺胸,信誓旦旦道:“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看看清宁师兄的手指,耳朵,鼻子便可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这……这能看出什么?”
“拘说男子的食指与中指越长,就证明他那里越大,耳朵鼻子皆是如此……”
几名女修闻言纷纷面面相耽,“你留意过清宁师兄的手吗?”
“没有。”
“你留意过清宁师兄的耳朵吗?”
“似乎……”
“若真如你所言,怕是无人能承受清宁师兄的非比寻常吧哈哈哈哈。”
“害!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清宁师兄似乎已有双修的对象了。”
“哎呀,真的假的,不知是谁这么有福气啊。”
寒雪尽:???
“师尊在做什么?”宋彦的声音打断了他。
宋彦刚取完餐回来,远远就瞧见寒雪尽坐在角落,身子微微倾斜露出一只小巧玲珑的耳朵,面色阴郁,一手拿着一只空了的茶盏抵在唇边,白皙纤长的手指死死的捏着它不自觉的颤抖着似乎就快要将其捏碎。
他坐下后不禁打了个寒战。
寒雪尽放下茶盏,正了正神色,沉声道:“以后不许去汤泉沐浴。”
宋彦:???
尽管宋彦心中有许多疑问,本着对寒雪尽的恭顺以及尊重,他笑了笑温声道:“弟子谨遵师尊之命。”
寒雪尽这才缓了缓神色。
说起来,情到深处时,两人也最多赤过上身,他还真没留意过女修们所提之事,宋彦其实也有过那种意思,可每次手伸过来了却又讪讪缩回。
寒雪尽有着非比寻常的忍耐力,自己不曾宣泄过欲望,他不懂男女之事,宋彦既然就止于此,那寒雪尽便也只能如此。
可吃着饭,双眸的却不自觉的看向他高挑鼻梁,以及他执着木筷的手指。
怎样算……无可比拟,非比寻常啊?
宋彦感受到他的目光,顿了顿,抬起头来,又是一张笑吟吟的脸。
寒雪尽却低下了头。
好像也……不大啊。
其实宋彦又何尝不想与寒雪尽再进一步,为此他还特意去查了些书卷(春宮图),可他觉得。
会痛。
肯定是会痛的,且还伤身。
他怎么舍得?
他知道寒雪尽的忍耐力非比寻常,若这人清醒着,怕是断手断脚都不带吭一声的,可他是怕痛的。
宋彦不曾忘记那些寒雪尽高热不退,烧得意识模糊,呢喃的那些话。
他说好痛,受不了了。
宋彦想,有我在,再也不会让你痛了。
——
吃完饭后,两人正欲离开。
“清宁师兄。”
宋彦被叫住,两人纷纷回头。
正是刚才在讨论的那几名女修。
寒雪尽面色沉稳,手负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向她们。
“有事吗?”
几人见到寒雪尽回头皆是一愣,
(此处还有一段,后续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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