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间寒雪尽入阁已有五年之久,沈月尘拜入无心门下也有三年。
寒雪尽自那之后,对沈月尘格外上心,把这辈子难得的耐心,温柔全给了他。
………
三岁。
沈月尘在寒雪尽的教导下,终于能流利的说些话了。
“师尊,这是要去哪啊?”沈月尘抬起头,双眸清澈灵动,带着孩童独有的童真,十分讨喜。
寒雪尽正牵着他的手,还没回答,一旁的白柳程已经俯身将沈月尘抄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眉眼弯弯:“咱们这是去参加你师姑的婚典呢。”
沈月尘天真的问:“也是你师姑吗?”
白柳程哈哈一笑:“当然不是。”
寒雪尽瞥了他一眼:“不是你还去,掌门,要脸吗?”
“脸自然是要的,怎么说也是我白灵阁门下长老的师姐,我这个做掌门做尊主的自然要陪咱们无心长老去吃个喜酒。”
寒雪尽:“………”
中州。
雁南峰是灭魂氏某位长老的首席弟子,其父在中州的黎遂国为官,母亲则开了家当地小有名气的酒楼,他本人也算是个富家公子。
婚期定在明日,寒雪尽跟白柳程提前一天抵达了地方,随便找了间客栈入住,两人带着沈月尘在楼下吃饭。
“那雁南峰家里不是开酒楼的吗?怎的还要我们自己掏钱住客栈?”白柳程问。
婚期在即,寒雪尽本来心里就烦闷,一提到雁南峰他便更烦躁了,连带着有些莫名其妙的口渴,他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而后重重的将茶杯砸回桌上:“堂堂一派之主,是出不起这两间房的钱吗?”
他怎么可能去雁南峰家酒楼住,这个人,多看一眼都令他恶心作呕。
白柳程识相的给他又沏上一杯,笑脸相迎:“出得起出得起,我这不是想着你和叶姑娘许久未见了嘛。”
沈月尘正喝着粥,倏忽抬头问:“师尊,师姑是要跟这个雁南峰成亲吗?”
“………”寒雪尽脸色更黑了。
“哎呦”,白柳程揉了一把沈月尘的脑袋道:“快别说了祖宗,再说,你师尊非得把这地拆了不可。”
沈月尘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埋头苦吃。
“我说无心,要不咱们去集市买件衣裳吧,你不总不能这样一身白就去吧?”
寒雪尽再次将茶一饮而尽,淡声道:“未尝不可。”
“欸”,隔壁桌一男子说:“前面雁府娶的是谁家千金啊好大架势。”
坐他旁边的回答:“废话,雁府贵公子雁南峰娶的是中原穿心涯的什么长老的首席女弟子,肯定架势不小。”
那人夹了桌上那碟花生米一颗往嘴里塞:“两派联姻啊”,吃完他放下筷子偏过头看向同桌的人认真道:“可我听说几年前穿心涯与灭魂氏打了一场已经恶交了啊,难不成是想用这女子来作为合谈的条件?”
他同桌摆摆手:“不是,左右不过两派长老门下弟子,这算什么联姻。”
这时,一位青年路过他们,听闻而立,也参与了进去:“两位可是在说穿心涯与灭魂氏?”
那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正是,方才我们在说灭魂氏的雁公子。”
那人立马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道:“你们可知,他娶的那位是谁?”
两人一听有八卦,立马招呼他坐下:“只听说是出自穿心涯。”
那人也不客气,拿了个新茶盏,自己给自己沏了杯茶,缓缓道来:“娶的是穿心涯檀堂长老门下的首席弟子,叶思甜,这位叶思甜还是穿心涯少主的青梅竹马,听说两位还曾有过婚约。”
两人顿时面露吃惊之色,其中一人道:“此事我也略有耳闻,听说穿心涯少主叫寒什么……”
“啪”一声,寒雪尽一拍桌,倏忽站了起来。
那几人登时一愣,纷纷回过头来。
寒雪尽侧首瞥了他们一眼,冷若冰霜的眼神犹如无形的利剑给了他们一人一刀,几人顿时不寒而栗,头皮发麻。
寒雪尽回过头对白柳程说:“走。”
白柳程看上了菜牌上一道名叫“鸳鸯戏水”的菜正准备点,登时抬起头一脸懵:“啥?”
“你适才不是说买衣裳?”
“哦……”白柳程讪讪应了一声。
……
雁府也算气派,主楼有三层,院子两边都是一间连一间的小厢房,每间厢房的窗户上都贴着大红的囍字,挂满了红灯笼。
楼宇前一脸笑吟吟的赞礼官高声唱道::“吉时到,新郎,新娘请入府——”
余音缭绕,久久不散,满堂宾客起立,礼炮齐放,唢呐齐鸣。
雁南峰一身大红婚装,窄袖金边,长发齐齐梳于脑后盘起,头束金冠,胸前扎着一朵大红花。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满目春风带着浅笑,时不时偏头看一眼叶思甜,点到为止,眉眼弯弯,处处透露出对叶思甜的爱意。
叶思甜穿红戴金,双手交叠盘于腹前,红袍广袖及地,头上的红纱盖头轻薄如烟,随风飘摆,底下绯红艳丽的红唇微微勾起,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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