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是忽悠他们的,我无字,姓寒,名雪尽,你呢?”
少年松开了恩典,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应该也没有字,也没有姓,就叫天赐。”
白柳程心直口快,脱口而出:“怎会无姓?你父母呢?”
天赐道:“不知道,我好像是被遗弃的,从小跟一些……朋友生活。”
他所谓的朋友应该是些与他相同情况的流浪儿,寒雪尽手指微微一颤,眼皮垂下。
怕戳人痛处,白柳程便不在多问。
天赐又搂回恩典道:“这个是我弟弟,也无姓,叫恩典。”
天赐,恩典?
白柳程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看向恩典,虽面带微笑,但漆黑的双眸里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寒雪尽知道自己的法术瞒不过白柳程,但他不知道白柳程对天赐,恩典是何看法。
这小家伙估计就是个窝里横,方才只有寒雪尽一人在,且受了伤,才敢出言不逊,这白柳程一看便知不好对付,此刻便不敢出声。
少年依旧担忧着寒雪尽,催促道:“那,总归是师傅吧,烦请师傅看看雪尽的伤吧。”
寒雪尽:“………”
白柳程眉眼弯弯,眼角挤出来三条皱纹,唇线紧抿,强忍着不笑出声,伸手搭上寒雪尽的手腕——
沉吟片刻道:“致命的伤刚才那姑娘已经替你处理过了,丹心舍给的药肯定是好东西,至于身上的,我且看看。”
白柳程缓缓揭开盖在他身上的衣袍,登时瞳孔微缩,寒雪尽也怔住了,自己的腿已经被两根树枝以及白纱固定包扎好了,手臂也裹上了层层白纱,只是伤口太深,白纱上还是沁出了一些血。
包扎的人应该是个生手,包的很扎实,里三层外三层,虽然杂乱,但从手法上看得出这人已经很用心了。
白柳程问:“什么东西能把你伤成这样?”
寒雪尽的实力他清楚,虽然还年幼,但此人的修为已达到宗师级别。
刚开始修行,有些修为在身上的,出于尊重人们都会称其一声仙君,已结灵丹,灵流稳定的会被称作仙师,像寒雪尽这种,灵力强悍修为颇高的便被称作宗师,再往上就是天师,这种天师放眼整个修仙界寥寥不过几人,据说达到这种级别的都是具有飞升资质的,基本都飞升成仙了,且这种天师一般都脱离红尘隐居世外桃源,不管世事,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所以宗师级别在修仙界上也算是顶尖的高手了。
寒雪尽淡声回答:“九瓣玄冰莲。”
白柳程登时醍醐灌顶,而后又是一阵惊耳骇目,毕竟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且天下第一药宗丹心舍就在幽州,若是真有这东西,应当早就被丹心舍独占了,这百年间只听闻几人人有幸得到过那么一朵,白柳程所知道的便是红罗刹的上一任掌门,程若乾,当年程若乾夫人重病,已到了弥留之际,寻医无果便游历幽州听闻找到一个寒洞,里面就生有这种九瓣玄冰莲,他便采回去入药给夫人服下,夫人的病这才扭转乾坤。
“你——”白柳程左右环顾一圈,压低了声音:“到手了?”
寒雪尽不做声,颔首低眉。
白柳程双瞳骤缩,被震惊得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世人皆知穿心涯算不上什么大门派,派中子弟不多,门派行事隐秘,江湖上关于穿心涯的事迹少之又少,修炼之法神秘,所出的基本都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例如极圣殿赫赫有名的大宗师,挚雷长老便出自穿心涯。
白柳程看着这个约莫十三岁,脸色苍白虚弱至极的寒雪尽,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只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后背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已是冷汗涔涔。
此人的修为是有多高深莫测啊。
“我不懂医理,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师傅你看看我这样包扎合适吗?”天赐柔和的声音将思绪飘远的白柳程又拉了回来。
“血止住就行,眼下在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待我将他带回白灵阁在拆开处理吧,先把药吃了。”白柳程从寒雪尽手里把小瓷瓶拿了出来,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我来吧”,少年朝白柳程伸出手,白柳程手抖得厉害,便不推辞,直接递了给他。
少年松开了搂着寒雪尽的手,将他环在怀中,一手摊开掌心,一手揭开盖子一倒,两颗药丸就骨碌碌的滚了出来躺在手心,他递到寒雪尽唇边。
寒雪尽微微一怔,心底涌上一股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他虽然一只手臂暂时动弹不得,但另一只却没事,且刚才陈婷为自己治疗了一番,眼下吃个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他盯着那只纤长白皙的手,薄唇却鬼使神差的微微张开了。
柔唇贴掌心,药吃进嘴里,正准备吞咽,少年另一只手已经将水壶递了过来,寒雪尽喝了一口,喉结滚动一番咽了进去。
吃了药,寒雪尽只觉得唇瓣麻得厉害,这股邪乎的麻流一路蔓延,直至全身,要不是他失血过多,此刻估计脸都红了。
寒霜不止雪不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