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寒雪尽入殿,白柳程别提多高兴了:“无心啊,你可算来了。”
寒雪尽督了一眼他怀中那个微微抽动的包袱,不明所以:“掌门召我来,所为何事?”
白柳程道:“你来我阁,已有两年了吧。”
寒雪尽淡淡回答:“嗯。”
白柳程道:“还未收徒吧?”
寒雪尽顿感无语,我收没收徒你心里明镜似的,何必又多此一举明知故问?
但寒雪尽还是毕恭毕敬的行了礼道:“在下才疏浅陋,还有待修炼。”
白柳程心想:“于我面前还有什么可装的?”
白柳程摆摆手:“无心何必自贬,以你的才识,在我阁当长老,才是屈才。”
“可……”,白柳程直接打断他道:“先别着急回绝,此人可是一出生便结灵丹。”
先天结灵!?
寒雪尽眼底滑过一丝波动,微微一惊,不过只有一瞬。
又立马恢复原样。
白柳程继续:“乃是修仙奇才,无心当真一点不心动?”
寒雪尽沉吟了一会。
白柳程见他不为所动,于是又说:“见一面也行啊,尚未见过怎知不行?”
他并未打算收徒,但提到先天结灵,不免还是有些心痒痒。
当年自己五岁修炼,八岁结灵都已传遍整个修仙界。
他并非第一人,却也实属罕见。
不见白不见,见一见又不吃亏。
带着些踌躇犹豫,须臾,寒雪尽道:“可……一见。”
白柳程露出一抹邪笑,立马把怀中包袱塞给寒雪尽。
寒雪尽就这么顺手一接。
闯入眼帘的,是一张正在酣睡中,白白净净婴儿的脸。
寒雪尽:“………”
白柳程‘奸计得逞’,笑得合不拢嘴:“哈哈,无心…如何,喜欢吗?哈哈哈。”
虽说寒雪尽遇事不慌,心如止水,但这玩笑开得实在让他难以接受,脸色沉了下来:“掌门莫不是再跟我说笑?”
哎呀,你还不信,白柳程给他使了个眼色:“是与不是,你自己谈谈便知。”
寒雪尽低头垂眸,一手搂着他,另一只手双指并拢指尖凝聚灵力,悬空一探。
立马惊了。
寒雪尽双眸微微睁大,但依旧面不改色。
还真感受到他体内那一阵运转不停的灵力。
由于未曾修炼,灵力微弱,犹如细水长流,但灵丹却确确实实存在的。
听闻动静,婴儿揉着眼,醒了。
寒雪尽对上了一双与众不同的双眸。
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婴儿见到面前两根白皙修长的双指,也不怕生,伸手一抓。
婴儿稚嫩的皮肤接触到寒雪尽手指那一刻,他整个人怔住了。
致柔,致软,还有带着些微烫的体温。
寒雪尽那沉稳的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些。
白柳程又是一喜:“哎呦,你看,他还挺喜欢你。”
寒雪尽:“………”
寒雪尽想把手抽回来,可这婴儿似乎以为眼前的男人正同自己玩耍,眯着眼奶里奶气的笑了起来,露出粉嫩的牙床,乐呵得不行。
这婴儿力气还不小,他也不敢用力。
抽了几下抽不回来,就任由他抓着了。
见他乐呵呵的,寒雪尽神色也柔了下来,他自己都没察觉,嘴角趁他不注意,悄悄勾起。
寒雪尽长这么大,连姑娘的手都没碰过,更别说这襁褓中的婴儿。
不过这种感觉,实在微妙。
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不喜欢,不讨厌。
不抗拒,不拒绝。
谁知,下一刻,婴儿拽着他的手往下一拉。
嗷呜一口,把手指塞进了嘴里。
寒雪尽:“………”
寒雪尽整个人僵住了。
指尖那不可描述的触感犹如电光火石触电一般炸了起来,从指尖到手臂,再钻进心脏,遍布全身。
他猛一抬头,那张遇事不慌,百年不变的脸,终于还是崩了。
寒雪尽蹙着眉,额头青筋冒起,恶狠狠的瞪着白柳程,一脸憋屈,努力用眼神求救。
白柳程见状眨眨眼,眼珠骨碌碌转了一圈立马侧身,手握成拳放到唇边:“咳咳。”
“掌门!”
白柳程置若罔闻,像个螃蟹似的横着从寒雪尽身边经过:“啊,好像快开饭了。”
“白柳程!!!”
白柳程走得更快了:“啊,我闻着味儿了,好像吃白菜炖豆腐,那个,我先行一步哈,无心你自便。”
……
后来寒雪尽还是把他带回了静雪阁。
静雪阁是寒雪尽的住所,位于白灵阁的后山山顶。
一整个静雪阁只住了寒雪尽一人。
只因他不喜人打扰。
问他为啥为自己的住所取这个名,寒雪尽会撇你一眼,回答:“与你何干。”
瞎取的,哪有什么寓意。
喜静,名中带雪,就叫静雪阁咯。
穿过一片重重叠叠的竹林,闯入眼帘的就是大片洁白无瑕的梨花。
此时日落夕阳,风清云静,火红的云霞为那一朵朵梨花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远远望去宛若星光点点。
一阵风拂过,便会落下成片成片洁白无瑕的梨花花瓣,身在此处,宛如冬日里的漫天飞雪,带着梨花独有的芳香。
殿前还有一片池塘,里面用灵力灌养了一大片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池塘表面浮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仙气缭绕,走进了还能看到里面的金鱼在戏耍。
要不是怀里抱着个婴儿,他此刻真想在梨花树下沏一壶茶,再来几卷书卷,好好欣赏这美景。
寒雪尽银牙咬碎,愤愤不已。
越过石桥,忙不迭进屋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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