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由春杏扶自己起来,她抬头望了眼外面,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竟睡得那么沉,一睁开眼就已经是天露鱼肚白了。
春杏一见她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甜甜一笑道:“好久都没见娘娘睡得那么香了。”
“香吗?”她将纤纤玉手浸泡在撒着玫瑰花瓣的铜盆里,清澈的水、馥郁的芳香,每一丝指甲缝都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春杏小心翼翼地用象牙梳为她梳顺三千青丝,犹豫了一会儿方回答道:“比前些日子是好许多的,只不过娘娘好像是做噩梦了,嘴里还嚷嚷着什么,一直抓着被子不放手。”
苏琳接过春桃递来的丝绢,柔软的料子轻轻擦拭去手上的水珠,抬眸望向花纹瑰丽的梨花镜,镜中人端庄不失艳丽的容貌便映入眼帘。
好似一株含苞待放的海棠花。
“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她撂下帕子,语气是难得一见的威仪。
“是。”春杏春桃心一凛,低下头齐齐应声。
“娘娘的头发可真是让人羡慕啊,像是前阵子使臣上供的绸缎。”春杏边是夸赞,边是将苏琳及腰的青丝盘成高髻。她心灵手巧,不仅会盘发,上的妆更是一绝,不一会儿的功夫,镜中人已然换了副面貌。柔美又不失凌厉的秋山眉、朱红的丹唇似血那般妖异、苏锦萱的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被这么一打扮眉目流转的风情更是令人心醉。
原主呢,是从小被教育三从四德的好女孩,端庄温柔的丞相嫡女,平时循规蹈矩,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宛如一个精美的花瓶。只是在宫廷待久了,见得多了,往日平和的性子也被磨炼得锋芒暗露,在位者的气质在瞬息万变间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只有足够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孩儿。
苏琳懵了一瞬的脑袋清醒了起来。她皱了下眉,倒没想到原主的意志那么强大,差点把她也影响了。
“娘娘怎么了?”春桃心细,注意到她的异样忙问道。
“无事,走吧。”她轻轻摇头,发髻间的步摇微微颤动,今日她坚持要上朝,春杏春桃劝了几句她不听便也作罢,只能按照她的意思替她穿上宫装。
黛青色的宫袍雍容华贵,宽大的广袖用丝线勾勒出细致的轮廓,衣袍上的大朵金红色牡丹栩栩如生,仿佛正热烈开放,不动声色间暗香萦绕、心旷神怡。
她只生过一个孩子,二十又四的年龄正值花信之年,是含苞待放的好年纪。保养极好的玲珑身段瞧不出生育过的痕迹,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比羊脂玉还要细腻温润。耳边坠着的鸽血红宝石娇艳欲滴,愈发衬得她不可方物,举手投足间皆散发着如花般浓烈的昳丽。
坐上步辇,一路平稳地行至金銮殿。
这些年,文武百官对太后一个后宫女子插手朝堂之事极为反对,到现在甚至能恭敬的跪拜,赞同她的意见,这都要感谢于原主的聪慧与努力。
当然,这并不包括恭敬的外表下没有逆反之心。
圣座在小皇帝的龙椅后面,隔着一面垂下来的珠帘,苏琳端坐在里面,这是她第一次亲临朝政。望着金銮殿下方乌泱泱的人头,心里莫名的紧张被冲淡,听着大臣们面红耳赤的争辩,她胸膛里竟涌出滚烫的潮流,一下又一下地冲击着她的意志,几乎要把她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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