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一月中旬这天,天气晴朗,暖阳和煦,仿佛连太阳也知道今天傅非言杀青,所以对他格外的厚待。
苏琳“还有最后一场戏,感觉怎么样?”
苏琳她双手揣进羽绒服兜里,转头看着化妆师为傅非言补妆。
傅非言:“感觉么,顾总没来真是太好了。”
傅非言清清浅浅地笑道,苏琳一愣,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对他说:
苏琳“但你不是也习惯了吗?”
傅非言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道:
傅非言:“你说得对。”
傅非言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如沐春风,温文尔雅的,就像今天那一抹和煦的阳光。他很喜欢笑,但苏琳能看出来,他发自内心的笑很少,可以说是几乎没有,更多的时候都是客套而礼貌的微笑,淡淡又疏离。
……
邱邺上个月杀青过后,陆陆续续的其他人,比如姜秀秀、叶晚舟、张萧然等也接着杀青了。
今天轮到了傅非言,他最后的这场戏是李云昭驾崩以后,自缢在殿中的情景。因为需要不到苏琳,所以她就在一旁围观着。
影帝的演技可不是说说而已,他眼睛一眨就入戏了,整个片场都噤声保持着沉默,连呼吸也放轻放慢,唯恐破坏了这凄美惨烈的场景。
永安殿内,四下寂静无声,唯有案几前端坐着一位身着一袭白衣,他肤色苍白、鬓角有些许银丝、眉宇间萦绕着淡淡阴郁,长相却依旧冰山上雪莲的一样冷隽清俊的男人。
他眼眸垂下,长长的睫羽压下阴影,他轻轻挽袖斟了两盏茶水,一盏放在对面,一盏放置于自己身前。
“昭儿,我们许久未这般在一处共品香茗了。”奚玄清苍白的嘴角拉出一抹笑意,可对面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复。
他丝毫不在意,笑意未减,抬起只剩下皮包骨的手指细细、轻轻地抚过檀香木的案几,他微阖上眼,轻声说道:“我好嫉妒。”
“嫉妒你最开始满心满眼都是裴景宣,我先于他陪在你身边,你的一切我都曾参与,可你却从不曾看过我一眼。你总说你恨他,可恨意难消的同时,爱又怎会消磨?不然,裴景宣又岂会被你骗了那么久。”
说到此处,他低低笑了起来,满目温柔。他缓缓抬手握住茶盏,拇指摩挲着壁身,他声音轻而小,像蒲公英一样一吹就散:“即便是后来,你每每入睡,嘴里念的还是他的名字。”
“可那又能如何,我知道会不仅于此。你是女皇,不可能只有我一个男人,这些我都知晓,我一直催眠着自己,既为皇夫,就应大度。可是我没办法,当我亲耳听到你留宿于他们的宫中时,闭上眼都是你辗转于他们身下的场景,让我如何不心痛?”
“痛死了,你知道吗?”奚玄清喃喃道,他盯着茶盏中荡漾起的水波,缓缓说道:“像是被人挖掉了一块肉的痛、像是被人丢进油锅炸到皮肤泛起灼烧的痛;痛到流血、痛到腐烂、痛到想紧紧抓住你,想问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他们……”
“可是现在,我还没什么都没问出口,你就永远不能回答我了。”奚玄清自嘲道。
“你总是把我想的太好了,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可事实我爱妒、爱醋、爱生闷气,甚至于曾有一些不可见人的阴暗想法。但又不得不把这样的自己伪装起来,伪装成一个贤惠的正夫,不懂何为妒忌,只能大度的看着你与别的男人生下孩子,还要笑脸相迎。”
“你总是瞒着我,但我一直都知道,知道为何崔侧夫备受宠爱,你却与他未有子嗣。你看中的是他的赤子之心,面对你时的活泼开朗,那样子定是让你想起了从前。”
“但你同样忌惮于他背后属于前朝的势力,所以才让楚俞寻来药物,秘密令他服下,终身不得有子嗣。”
“你后从民间挑来良家子许侧夫许君平,与他诞下皇子,要的就是让崔寰相信是他身体出了问题,是他不能令你受孕,让他自责愧疚,才能对你不产生怀疑。昭儿啊,你真是算无遗策,崔寰终其一生都不知道的秘事,却是他一生的痛。”
“云昭,其实你一点都不懂我。”奚玄清垂眸凝视着那盏丝毫未动的茶水,沉默了片刻,他终是抬手将其端起,仰头一饮而尽。
“既然这样,希望在下面遇到你时,你能重新认识一个不一样的我。”
“只盼望那时,你的身旁没有裴景宣,我不想再和他争了。”奚玄清苦笑一声,小声道了句太累了,然后便伸展手臂趴在案几,嘴角含着一抹笑,永远地进入了梦乡。
据后书记载:凛朝的第一位女皇帝靖华膝下有三子一女,她虽为女子,却有着不输于男儿的铁血手腕,杀伐果断、明辨是非。在位三十年,是一个难得的明君,于六十又一年岁驾崩在太和宫,由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皇夫的骨肉大皇子继位。传闻她与正宫皇夫伉俪情深,恩爱有加,以至于后来女帝过世,皇夫交代好后事,当晚便自缢于永安殿内。
世人皆赞叹二人的好感情,皇夫的大度,丝毫不吃醋于女帝有好几个侧夫。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女帝仍是公主时,那时的皇夫已然在女帝的身后默默守护她多年,只敢守望,不敢接近,只因那时她心里只有一个裴景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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