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回说到,金大傻子听闻李贞儿要嫁人,整个人便失了魂魄一般。
这边容母道:“傻孩子,哪有到了年纪不嫁人的?若是没把你安顿好,我这哪天闭了眼也没脸见你父母。”说着,真情流露的抹了几下即兴流出的眼泪。
李贞贞:嫁给钟三郎你就有脸了?
但是李贞贞却也不好挑破真层关系,毕竟,钟家虽无侯爵之位,但在外人看来,也算是清流人家,世代为官。
之前容夏荷之死,对外给出的说法也是久病不愈,加之自打容夏荷嫁入钟家以后,三天两头的钟家就往家里请大夫,于是乎这个说法也就被大家接受了,或者说,这本也是活着的人希望得到的结果,毕竟,一个清流士大夫家族把老婆打死了,实在不算什么光彩事。
这事用孙秀才的话讲,就是有辱斯文,所以真实的原因必然不能放在明面上。但是私下里的说法,不管真假,怎么传也不会变成官方说法,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此时的金帆像是缓过神来了一样,攥了攥拳,似是用尽生平勇气般,道:“贞儿妹妹要嫁给谁?”
容母道:“说来也是个世代清流的好人家,上无婆母,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那儿郎上次恩科还中了进士,虽说只是三甲,但他家多少有些底蕴,这钟三郎也是有些才干的,日后仕途也是可期的。”
金帆试图挣扎道:“可我听说,这钟三郎不是好相与的,况且......夏荷不是......”
还没等金帆支支吾吾的说完,容母就一脸正义的打断道:“帆儿,按咱两家的关系,我托大,怎么也算你的半个长辈,你自幼失了父亲,十岁不到就独自撑着这偌大的家业,也是实属不易。然则,有些话非得是至亲才能说给你听。今日,我有些话要教给你听,你愿不愿意听我这老太婆絮叨一二?”
金帆道:“长辈赐,不可辞,请老祖宗训斥。”
李贞贞:呵,着道了。
容母义正言辞道:“凡大丈夫者,当身秉正气,即便身处淤泥之中,也当独善其身,不使淤泥沁入,你刚刚要说的,我也能猜到一二,不过是坊间泼皮无赖跟长舌妇人为了一时嘴快,编排出来的东西,这种东西,听听也就罢了,莫要往心里记,更不要说与人听,免得自掉了身价。”
见金帆连连称是,又道自己刚刚肤浅了,容母满意的点点头道:“帆儿,你可知潘金莲?人人都道她潘金莲是个荡妇,但事实上,潘金莲却是一个品行端正的官夫人。”
因为与常识认识相违背,金帆眼睛微突,脑袋歪歪,做出奇怪状。
李贞贞:大傻将倾啊!
见金帆被勾起了好奇心,容母接着又道:“而潘金莲的相公武大郎,也是一位清廉正派的父母官,身高八尺,相貌堂堂,武松只是个垂髫小儿,乖巧好学。之所以他们身后的名声如此不堪,皆因一个泼皮无赖,这人就是西门庆。西门庆本是个破落户,因听闻旧时邻居武大郎考中科举,在某处做官,便心生攀附投靠之心。岂料这武大郎为官清正,西门庆到了他家,武大郎也只是好酒好菜的招待他,并不让他掺和衙门里的事,只说可以亲自教导他学问,将来考个童生秀才什么的,也好进衙门谋个一官半职,但西门庆才识得几个大字?久而久之,便愈加的嫉妒不满,觉得武大郎有意画饼诓骗他,于是乎,回乡便造谣说,武大郎是个卖烧饼的侏儒,潘金莲是个荡妇,他西门庆倒是个潇洒丈夫,武大郎做不到的事,便都替他做了,还说武松是个刺青流放的犯人,等等云云。帆儿,你说,这流言可不可怕?”
金帆被这完全不同的故事吸引了进去,听得入迷,这时听到容母问他,忙应和道:“流言果真可怕,这西门庆真不是个东西。”
容母见他上道了,便接着忽悠他:“所以君子闻而不传他人之事,帆儿,你可懂得这是什么道理?”
金帆道:“万一传闻不实,便会累及他人清白,帆儿知道了。”
但是金帆心里却道:“可是,我名下药房的大夫都说,当初给夏荷妹子瞧病,每每都是外伤,并无内症,最后一次看诊的大夫更是说,夏荷妹子被打的筋骨寸断,肋骨扎入肺腑,回天无力了。我当初要告知容家,但都被我妹子给阻拦了,这......”
但是金帆并没有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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