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男主视角】
【建议配乐 寻常歌 类音乐】
给晚晚,
晚晚,见字如面。
想到你打开这个信封,看见我这封诀别信,心里总是五味陈杂。我希望你记起我们之间所有的温存美好、渴望你想起我们从未有过争吵。
现在你大概已经想起来了,可是我却已经不在。
我想你大概会很想我,同我想你一样想着我。可是我却再也不能出现在你的身旁,再也无法拥你入怀,再也不能去分担你所有的不开心。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二十七岁,现在我已经三十二岁了。时间过得好快,在一起这四年就像是弹指一挥间,眨眼就消失了。
我到现在还能记起桃树下你明媚的笑容,脆生生向我做自我介绍,大方又坦荡。
我其实一直很想告诉你我当时的感受——大脑死机,小脑像是被泼了开水一样。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这是首因效应和晕轮效应的双重作用,说简单点,我对你一见钟情。
第一次听你说起你的名字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周邦彦《浪淘沙慢》中那句“细草和烟尚绿,遥山向晚更碧。”
我看了你好一会,觉得这真是一个好名字。许向晚。活泼得像一个正值青葱岁月的高中生,那一刻我觉得你像个小孩子。
这也是后来我不和你欢爱的原因。你的爱热烈又真挚,我不是个轻易放手的人,害怕有一天你会松开我的手离开。可是你说你想得很清楚,你说你爱我。那一刻我就想,不忍了,我也想要晚晚。
我永远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记得你情动时的哭声,记得你月匈口上的桃花胎记,记得你意乱情迷时的每一声爱我,记得你叫我名字的每一个场景。
从前看史书读到那些荒淫无度的皇帝时总是嗤之以鼻,可是和你做的每一次,我都觉得即使是死在你怀里也没有关系。
我很想把你锁在我身边,想让“车银优”这个名字和你画家的身份一样成为你的固化标签。我想到了婚姻,但是我更爱你的意愿,所以将你拥在怀里让你想结婚时告诉我。
而当你的反应也是期待我们有共同的未来时,我心底像是吃了蜜饯一样甜。
后来我们也聊过几次结婚,有一次你靠在我怀里,说二十九岁。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你却口勿上我的嘴唇,声音娇娇软软的。你说等你二十九岁,我们就结婚。
我们也聊过生子。因为你不爱做措施,我不赞成你的做法,但是你总会亲我一口,然后笑嘻嘻地说要是怀了就领证。你总是知道什么对我最有效。
你体质寒冷,每次经期痛得样子让我真的很心疼,总是希望要是我能替你承受这些痛就好了,而不是苍白又无措得陪着你。可是你却会笑着打趣说那是一个冷知识,经期疼痛的人不易受孕。
你好像很在意这一点,甚至问过我会不会嫌弃你。
你从前问过我喜不喜欢小孩,我当时摇了头。那不是假话,如果可以,我只想养你一个。
我不曾告诉你,怕你觉得我矫情。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在遇见你之前,我不曾相信我会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不曾觉得我会等到一个愿意陪我、我也愿意陪的一个人去走过以后。我居然会期待未来。
所以我从来只会心疼你,不会嫌弃。
我喜欢我们两个人的日子,我陪你画画,陪你玩闹,陪你做你想做的一切。而你让我的生活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每天醒来的第一眼就能见到你,我心里时常充满了满足与感激。
日子本来应该就像这样平淡但幸福地继续下去。可是上天待我的好似乎总是有限的。拿到诊断结果的那一刻,我第一瞬间就想到了你。要是我离开了,你会怎么样?
回到家里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扑进我怀里,仰头亲在我的唇角。我从前总是喜欢这样的感觉,可是那一天我看着你的笑却在心里深深担忧起来。
接下来一周我幻想了无数种我离开后的结局,但是每一种你都很悲伤。大概是我太过于忧心,甚至做了噩梦。梦里你在我离开后失去了生的希望。
我半夜惊醒,却看见你在我怀里睡得正香。
我知道那个梦其实无比荒谬,可是我真的害怕了。那是第一次,我认为你不应该这么爱我。或许离开我,忘记我你会生活得更好。
于是我从思考怎么和你开口提起我的病情到想要你忘记我。
第二天我用解答你对催眠长期的执着为由对你进行了催眠。目的只有一个,我要你忘记我。
我叫来了程耳,她曾是我的学生,是尹产贺的妻子,是你的朋友。我想再没有人比她合适待在家里等你醒来。
我略过了详情,只告诉了她你的状态。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个对我永远尊重的人冲我发火。她大声质问我是不是有病。
我当时只笑了一下,我想那个笑一定是苦涩的。我没有同她解释,收拾好东西,扔掉了家里一切关于我的痕迹,然后头也没回离开了这里。
我怕等你醒来,我就会后悔我的决定。
我离开了半个月,回来的时候在尹产贺的酒吧门口遇见了刚和你通完话的程耳。和离开那天一样,她质问我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抹去你的记忆,放任你一个人痛苦。听到你过得不好时我也心疼到了极致。
可是那时候我想,这些会是暂时的,等你习惯了就好,毕竟以后你的记忆里,连车银优这个名字都不曾存在过。
直到出国那天,你打电话给我。我听见你说起这些日子你的经历。你以为你遗忘了我,所以拼命回忆我,然后想起我们部分点点滴滴。我甚至听见你的哭泣声。那一刻我觉得我真的该死,让你这么痛苦。
可是我却只能违背心意,对你说些绝情的话,我不能安慰你,不能说我也没放下。我总是认为,你迟早会放下我。
到后来你拍卖了那幅毕设。那时候我人在西雅图,我记得我们是在那个地方在一起的。很幸运,那些日子西雅图难得天晴。
我看到消息的时候心如刀割,可是我告诉自己没关系,那或许是因为你真的在放下我。
可是这样想着我反倒更心痛。我用尹产贺的名义拍下了那幅在我心里无价,可或许在你那里早已弃如敝履的画。
那一刻我突然开始不甘我们的结局。凭什么是我,为什么这样的不幸要落在我头上。
我这一辈子得到的真心实在不算多,唯一珍重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可是老天都不能让我如愿。
我是个自私的人,不希望你全然忘记车银优是谁。所以有了这封信。我离开了你,那你心中应该就只剩下了我曾经英俊帅气的模样。
我不想你记不起来我是谁,也不想你以后爱上另一个人。我或许会成为你死去的白月光,再也没有后来人能超越。
可我又不希望那样。我希望你以后能遇见一个更好的人,爱上一个更好的人,然后和他相濡以沫,举案齐眉。
晚晚,忘了我吧,去遇见一个更好的人,去过一个更好的生活,一直幸福下去。
请忘了我,我的爱人。
银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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