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车银优的话,不再去回忆,不再试图去寻找那个他口中不堪的答案。他要我放下他、忘记他,然后往前走。我想我应该如他所言。毕竟他都走出了以前,我一个人被困在回忆里打转未免太过可笑。
我凭着已有的记忆翻着家里的每一处角落。要忘记他,我首先要把他存在的痕迹都擦掉。或许分手那天足够坚决,我发现家里除了那幅画和他送给我的礼物就再没有任何他的痕迹。
他送给我的东西很多,很平常。平常到没有记忆的话我根本不会注意。但是恢复记忆后才发现他的所有全都充斥着我的生活。
书籍、颜料、饰品、衣服……我把那些东西一点点收拾出来,装了好多个纸箱。
本来抱着箱子已经走到了垃圾桶前,可是发现自己怎么都扔不掉这些东西。我叹了口气,认命的往回走。
最后我把那些东西全都锁进了杂物间,一间落灰了的杂物间。
过了一周我才发现回忆最多不是他送给我的任何东西,是我生活着的这个屋子。到处都是我们的回忆,到处都有他影子。
在他陪我幼稚玩耍的沙发上,在无数个我们相拥而眠的床上,在他陪了我一次又一次的阳台,在我们一起吃了无数顿饭、我从身后拥抱了他无数次的厨房。
我开始找房源。
离这个地方十万八千里,我从热闹的商业圈搬到了清冷的五环外。
我拍卖了那幅毕设,即使我再喜欢那幅画都不得不承认拍下的人大概是个人傻钱多的人。我早期的画风,值不上那五千万。即使它对我而言无价。
拍卖会后一天,我无意在网上浏览到了一个视频。那视频里的我大概二十四岁,记者问到了我最珍视的画是哪幅。
视频里我眉眼弯弯:
许向晚“那应该是毕设,即使现在看来它没什么特别,可是它让我遇到了自己爱的人。”
.:“会拍卖吗?”
这大概是大众对艺术家最关注的一个问题,也是最现实的一个问题。
视频里的我摇头,语气坚定:
许向晚“不会。”
视频声音戛然而止。我看见一眼文案,目光停留了一秒然后别开。
原来我曾经也那么坚定。
是因为曾经那份真挚的感情让这幅画成交价高出它实际价值那么多吗?可是既然已经成了曾经,变成了一段被遗弃、被否定的爱情,为什么还能得到高价?
我原以为搬家、卖画会让我好受一点,现在却发现没有半分作用。我停了接下来一年的工作,去了很远的地方散心。
或许是环境,或许是心中的执念,我没有再想起关于我和车银优的任何事情。
直到一年后,我准备回商业圈那个房子拿东西,在家门口遇到了一个陌生男人。
我询问的话还没有说出,那个男人就脱口而出了我的名字。
我楞了一下:
许向晚“请问你是哪位?”
我没错过男人眼里划过的一抹失望,但他很快用了一种很礼貌的语气同我进行了自我介绍,我觉得莫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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