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缘定 21

到了日子，月神准时来天牢押送丁程鑫，她拍拍小孩的肩替他整理好衣领，眉眼间的冰雪难得融化，她看了眼灰蒙蒙的天：“封印坚持不住了，朱厌已经苏醒，若是这次封印出了乱子，四海八荒可就要不太平咯。”

她像是在开玩笑，可丁程鑫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月神说这话看似无意，其实也是在提醒他，叫他注意那家伙罢了。

“我知道了。”丁程鑫颇有些无奈，他跟着月神来到栖灵谷，其他上神早已在此等候，目光同马嘉祺对上，丁程鑫一愣，不动声色的挪开视线，看着封印破碎处沉思。

马嘉祺眼眸颤动，却是没做什么动作，他转而盯着封印，像是在下什么决定。

天帝随即赶到，他看了一眼马嘉祺，再看向丁程鑫，月神会意，低声说了句抱歉，随即提起丁程鑫将他甩出去。

丁程鑫在封印破碎处停住，他看向抬手朝自己施法的天帝，心口忽然钝痛，心跳逐渐加快，耳边响起嗡嗡声，丁程鑫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胸前缓慢聚起的魔力，力气也跟着被逐渐抽离，红唇微启却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丁程鑫疼得浑身颤抖，下意识的看向马嘉祺，就发现他正红着眼死死盯着自己。

“马嘉祺……”丁程鑫低声呢喃着，马嘉祺浑身一怔，下意识往前踏了一步，然而下一秒，身前出现了一抹窈窕的身影。

马嘉祺皱眉看去，月神背对着他微微侧头，精致的侧脸满是冷漠，她低声呵斥马嘉祺的动作，语气严肃：“别做傻事，他也不会想你这样做。”

马嘉祺咬紧牙关，颤抖的不成样子，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着，他瞪向月神，咬牙切齿道：“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你知道这样会要他的命吗！”

“是他亲口说的！”月神忽然转身怒视着马嘉祺，后者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月神，她嗤笑一声，指着丁程鑫冷冷开口，“从我去丹梧城，直到今早，他都一直在求我，他让我拦着你！他不想你为了他放弃整个四海八荒！你为何就是这般执迷不悟！”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咬牙切齿，马嘉祺怔愣的看着她，静默了几秒，随即抿唇冷笑：“我不会放弃四海八荒，我也不会放弃他！压制朱厌我自有办法，根本不需要他的命！凤凰也是上古神兽，丁程鑫的元神可以，我的也行！”

月神一开始还没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直到最后，她满脸震惊：“你疯了？！为了一个魔神之子，你不惜自毁元神！”

马嘉祺眼角猩红，他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痛苦不堪的丁程鑫，声音又低又轻：“可他什么错都没犯，不是吗？他只是魔神之子，仅此而已。”

两人的声音逐渐放大，其他人也不可能一句都听不到，丁程鑫哪怕意识模糊，却也听到了马嘉祺最后一句话，他神识不清的望过去，正好与马嘉祺对上视线。

马嘉祺朝他弯唇轻笑，随即跨过月神，低声呢喃：“我留了一丝元神在丹梧城，他会保佑丹梧城的子民，若是以后出了什么事，司命也答应我会帮忙照顾，丁程鑫，就只有我了。”

他向前一跃，飞到丁程鑫身前，天帝此时已将丁程鑫体内的魔神之力尽数取出，他看着马嘉祺决绝的身影，轻叹一声，终究收了手，与月神对上视线，二人竟不约而同的垂下眸子。

这一劫，马嘉祺终究还是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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