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马嘉祺孤身来到天牢,他到的时候,丁程鑫正蜷缩在角落,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丁程鑫。”马嘉祺喉咙发涩,觉得自己发声困难,他眼眸微颤,抬手打开牢门,走到丁程鑫身前,蹲下身抚摸着他的脸颊,“阿程,跟我走吧。”
丁程鑫抬眸对上马嘉祺悲凉的双眸,微微愣神,在他的印象中,马嘉祺总是那副清冷,不谙世事的模样,他从未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我不能,马嘉祺。”丁程鑫抬手握住了马嘉祺冰凉的手,他歪头靠在马嘉祺手心,弯唇笑了笑,“你这样做,可就是与四海八荒为敌了。”
马嘉祺难得怔愣,他薄唇微颤,却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丁程鑫盯着马嘉祺,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带,唇齿相贴,他蹲了一夜腿脚已经麻痹,干脆往后坐到地上,马嘉祺也顺着他的动作半跪在地上。
没有下一步,他短暂的靠近自己的太阳,随即松手放开他,朝他笑得温柔:“你不该这样,你还要去守护四海八荒,没必要为了一个魔种违背他们。没事的马嘉祺,这条命本就是你救的,死在你手里,我并无怨言……”
“你不会死!”马嘉祺慌忙打断丁程鑫,他死死拽着丁程鑫的手,眼眶猩红一片,“我不会让你死。”
丁程鑫沉默许久,最终只是抬手抚上马嘉祺的眼角,而后看向牢房外,说道:“你该走了,不然被其他人知道,就不好了。”
马嘉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月神正站在门口,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俩人,见他们发现自己,她捂着嘴佯装愧疚:“呀,打扰到你们了,要不我回避一下?”
丁程鑫率先松手,他轻轻推开马嘉祺,若无其事的坐在地上继续发呆。
马嘉祺收紧双拳,望着丁程鑫,眼里的情绪如深似海,他吐出一口气,突然抱起丁程鑫将他放到牢里安排的榻上,他撩过丁程鑫耳边的碎发,声音低沉温柔,眼神坚定:“阿程,你信我,好不好?”
丁程鑫撞进那如深渊般的眸子,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马嘉祺弯唇轻笑,随后起身,再扭头已然恢复那副淡漠神情,他冷冷瞥了一眼月神,越过她离开了天牢。
“我以为,你会跟他走的。”待这地方只剩他们两人时,月神耸肩,看着榻上出神的丁程鑫,“他可是为了你,真想与四海八荒为敌呢。”
丁程鑫抿唇,笑得苦涩:“你也知道那是与四海八荒为敌,我怎么舍得……你可不能忘了你答应我的。”
月神轻哼,撩着自己柔顺的青丝傲慢开口:“那是自然,我从不言而无信。”
丁程鑫轻轻应声便不再说话,月神也不想打扰他,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天牢。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安静的甚至能听到自己呼吸声的地方,丁程鑫没由来的感到害怕,以前他总是跟马嘉祺待在一块,只要马嘉祺在,哪怕再黑再静他都安心,更何况,丹梧殿永远亮着光,丁程鑫也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可现在,他身边没有人了。
他终究还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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