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陌紫阡还在发呆,绯衣拉着她的手就上了马车。陌紫阡只觉得一切都生的那么突然,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梦中,绯衣说了几句话就赚了十万两金子;这和她记忆中的绯衣有很大的差别。他何时会了占卜之术?
陌紫阡想着,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偷偷打量绯衣,时而微笑,时而皱眉。绯衣注意到贺兰飘正在观察自己,笑着把她一把搂入怀中,笑着把脸凑近:“小阡儿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骗人哦~~小阡儿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赚钱那么容易,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在骗他们,是不是在想我到底会不会占星之术?”
陌紫阡点点头,然后询问似的看着绯衣
“是啊~~”
“那你也像传闻中一样会算卦看相,窥见未来?”
“是哦~~”
“那你能帮我算命吗?”陌紫阡看着绯衣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算什么呢?”
“就算……我什么时候能远离这个是世界上所有的人,包括你。”
“……好。把手给我,我给你看掌纹。”
听到绯衣这么说,陌紫阡不疑有诈,伸出右手放在绯衣手中。绯衣握着她的手,细细看着她手掌的纹路,时不时捏一下,面色越来越凝重。陌紫阡心中一惊,艰难的问:“我的掌纹……有什么问题吗?”
陌紫阡担忧的望着鹤鸣凝重的神色,心情越来越紧张。绯衣没有回答,只是不住揉搓陌紫阡的手,口中说:“怎么会这样呢?”
“到底怎么了?”
“简直不可置信……”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绯衣微微一叹,正色望着她:“陌紫阡,难道过了那么久,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什么感觉?是不是离下次圣水的毒发不远了。”
“难道你就没有感觉我在占你的便宜吗?”
……
陌紫阡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丝恼怒,挥拳就往绯衣身上抡去,被绯衣轻巧闪开。绯衣开怀的望着贺兰飘被气得通红的小脸,觉得方才的片刻阴郁被一扫而空。他轻轻抱着你之前,一如既往用调侃的语调说:“明天,宫中有个宴会,和我一起入宫吧。我要把你介绍给皇帝哦,小阡儿~~。”
“齐国皇帝?”陌紫阡下意识的皱眉:“我认识他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绯衣神秘一笑。
望着绯衣神秘莫测的面容,贺兰飘知道就算她再怎么问,绯衣也不会透露一字。在绯衣身边呆了半个月,她也终于有些了解这个男子的性子了。
如果说萧墨是沉静的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渊的话,那么绯衣就是风——最自由,最洒脱,最无拘无束的风。他时而喜悦,时而冷漠,没有任何人能掌控他的思想,他的行为。贺兰飘知道,他现在对自己好,只是为了一个遥远的约定罢了。当约定的时间结束后,他很可能在瞬间翻脸不认人……
你会杀我吗,绯衣?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耻辱的存在罢了……我那么想逃离,但命运还是把我推向自己该走的路。我终于发现要把这条路走下去真是太难了……
陌紫阡想着,脸色一暗,困意也慢慢袭来。她在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颠簸的马车上就这样昏昏睡去,头轻轻的靠在绯衣的肩膀上。她不会知道,鹤鸣盯着她已经出现了两条红线的手腕,一言不的望着窗外的点点繁星,若有所思。而绯衣的脸上,好像有些不舍与落寞……
绯衣这一觉睡的是昏昏沉沉,连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都不知道。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她望着窗外圆滚滚的太阳,急忙起身,果然见到了合欢黑的就像墨一样的脸色。她自知有罪,拉下脸来向合欢解释,心中却微微犯疑。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何时何地都能睡着而且怎么都睡不够?记得萧墨说过,罪岚的毒性就是让人嗜睡,难道我就这样发作了?
太多的问题,让陌紫阡心情郁闷,连续打破了两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这下,合欢的脸不再是黑色,而是雪白雪白。她颤抖着手指着陌紫阡的鼻尖,惊恐的说:“你……你居然打破大人的藏品……”
“要赔钱吗?”陌紫阡下意识的问道。
“赔钱?”合欢尖利一叫:“你以为你赔得起吗?把你卖一万次都不够!你……”
合欢正想把陌紫阡骂个狗血淋头,门开了。十个端着各色衣物、视频、花卉、香油的婢女排成了一排,为的恭敬的对陌紫阡低下头:“陌小姐,请沐浴更衣,陪同大人去皇宫参加晚宴。”
“知道了。”陌紫阡淡淡说道。
刻意不去看合欢因为吃惊而越苍白的脸色,陌紫阡端坐在椅子上,任由侍女们的巧手在她身上精心打扮。她在满是玫瑰花瓣的浴盆中泡了整整一个时辰,等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满是淡淡的玫瑰花香。侍女们拿出香柚涂抹在她的身上、头上,然后给她穿上最华贵的九重单衣。
先是一件薄的几乎透明的淡红色内衣,然后是暗红色的,接着是深红色的……一重重的红,在她身上依次绽放。她的头被整齐的梳成惊云髻,间并无装饰,只是额前缀着红宝石流苏。红宝石流苏中最大的那颗宝石有米粒大小,垂在她额头的正中,微微晃动,就好像有着生命的朱砂痣一般。陌紫阡望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明明是熟悉的面容,却与以前到底有些不同。皮肤上的伤痕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少女特有的白嫩细腻的皮肤上明眸善睐,眼中满是明媚灵动的色彩。弯弯的柳叶眉、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双唇……身穿红色单衣的她,就像是一朵明艳的牡丹花。虽然还算不上是顶级的美女,却也算是个可爱至极、娃娃一般纤巧透明的女孩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漂亮的?连她自己也忘记了……
“走吧。”侍女们说道。
“好。”
当陌紫阡穿着九重单衣愕然发现这套衣服比自己以前在大周穿的皇后正装还要沉重,无奈之下陌紫阡只得迈着轻巧的步伐,来到马车边,拖着厚重的裙摆,抬腿刚欲跨上马车,就看到绯衣从马车中伸出一只手,轻巧的把她抱起。她软软的坐在鹤鸣身边,低声问到:“绯衣,你从哪来的衣服,如此繁琐?”
“呵~~小阡儿真美~~”
“算了吧,绯衣,再”美,不也是这套衣服衬托出来的,而且,你不是比我好看很多吗?
“我说的是真的哦~~看来,小阡儿长大了,比以前更美了,让人好想吃呢。”
绯衣今天穿着暗红色的官服,头戴黄金冠,手持桃花扇,看起来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族公子,只是笑容有些恶趣味。他微笑着望着陌紫阡,舌头轻舔嘴角,似乎有什么诱人的果实正摆在他面前一样。望着绯衣的笑容,陌紫阡的身体一寒,扭过头去,不再去看绯衣。而皇宫,终于到了。
陌紫阡原以为绯衣会带她去晚宴现场,可绯衣却先带她去了莫言宫。在华丽却不失大气的莫言宫中,她见到了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少年。那少年斜躺在椅子上,如浓墨般的长柔顺而下,将纤细的身体包裹出,微微将脸侧过,乌下,狰狞的鬼面具带着诡异的笑容凝视着他们。
“国师大人,这就是你的新收藏?看起来不错嘛。”明亮的眼眸看似不经意,却如利刃一般将眼前的陌紫阡看的透彻。
渐渐的,眼眸里燃起的笑意如春水般融化。
抬手,缓缓的拿下脸上紧扣的面具。
面具从脸部脱落,如星子的明眸微微眯起,倏的张开,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
墨色的长映衬细致的脸颊,原本就小巧的下巴,越的尖尖。
顺着看下,他没有穿鞋,如玉般雕刻而成的双足骨架纤美,端端的生的好看。他美丽的如同精灵一般,笑容像夏日里淙淙的泉水流过心田。他面容素净,却带着极致的美,美丽干净的让人几乎挪不开步子。他笑着望了一眼贺兰飘,对绯衣说:“国师大人,你的藏品怎么那么小?难道你换口味了?”
他的声音不同于一般男子的低沉,而是明朗清脆。绯衣望着他,微笑着开口:“多谢皇上夸奖。不过,小阡儿是我的,我不会把她交给皇上的。”
“好绝情啊……果然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国师大人果然不喜欢我了。”
少年说着,苦着脸望着绯衣,而陌紫阡此时才竟然发现他与绯衣演戏、装柔弱的功都夫都是一流的。绯衣见见陌紫阡看着他们的眼神怪怪的于是抱着陌紫阡娇嗔道:“皇上又在欺负人了。小阡儿还小,你这样可是会吓到她的。”
“是吗?呵呵……”
故意忽略绯衣妩媚的语调,从他们的对话中陌紫阡惊奇的现这个外表柔弱的少年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齐国皇帝花慕容。早在大周的时候她就听说齐国皇帝不光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而且貌若仙人。他上阵杀敌之时需要戴着青铜鬼面面具才能树立军威,不让士兵望着他的美丽容颜都忘记了正身在战场。她原以为传闻中的皇帝是位英姿勃的少年,却没想到他那么纤弱,又那么出尘脱俗。这样的少年,仿佛与血腥丝毫沾不上边,可就是他,平定了齐国长达三年之久的叛乱,手刃数百名仇敌……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慕容笑眯眯的望着陌紫阡,眼中却有着淡淡的戒备。
“你很好看,和我听到的传闻有所不同。”
陌紫阡抬眼再次打量两眼慕容,缓缓开口道,而慕容楞了一下,开怀的笑着:“陌小姐真是可爱!以后,你不许称呼我为皇上,和绯衣一样私下叫我的名字——慕容即可。我能叫你阡儿吗?”
“您请随意。”
“真是有趣的女孩……绯衣,比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说,你这次总算有些品味了。”
慕容说着,从椅子上径直走下,来到陌紫阡身边。他长的并不是很高,与陌紫阡相比也只是比陌紫阡高出小半个头,与风华绝代的绯衣站在一起怎么看慕容都像极了女生,可他是齐国的皇帝,自然是个堂堂正正的男生。而慕容,一把抓住她的手,细细看着她手腕,对绯衣微笑着说:“果然罪岚。从手部的红线来看,已经作两次了,再作一次的话就必死无疑。绯衣,你真是让我伤脑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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