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皆静。
鹤鸣望着面色惨白的陌紫阡,搂着她的手紧了紧。慕容轻轻一叹,继续说:“如果只是罪岚的话,我能解。只是,你血中除了此毒之外,还有着一种不知名的毒物。那毒物被一种药物压制,暂时没有作,但久存在你的血液中,迟早会毒……阡儿,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下手都那么毒?”
“是吗……看来我的父亲和丈夫都对我不错啊……呵呵……”
陌紫阡的脸上还满是淡淡的笑容,但心中的伤口再一次被触及,鲜血直流。
慕容望着陌紫阡绝望却故作镇定的双眸,有些安慰的说:“你不要着急。因为你血中两毒物混合,形成新的奇毒,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解毒成功。我会先帮你研制罪岚的解药,但会不会适得其反还很难说。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找到下毒之人,只要能要到毒物配方,一切就好办了。”
“小阡儿的毒,连慕容也为难吗?”绯衣有些意外:“我总以为你的医术是天下第一。”
“一山更比一山高,对于医术我也只是略知皮毛罢了。绯衣,我会尽力,但结果我不能保证。”
“好。小阡儿,你要相信慕容,他可是全天下排名前三的医师呢。他一定会给你解毒的。”
望着绯衣难得的温柔体贴,贺兰飘也艰难的笑了下。她深知这个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理由帮助一无所有的她,能尽力而为,已经是最大的承诺了。反正迟早要死,不如在死前,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吧。自由自在,没有阴谋的生活……
“小阡儿,你怎么了?”花慕容同情的拍拍她肩膀:“不要难过,要相信我。我刚才只是把最坏的打算和你说下罢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的毒,不是无药可救。所以,开心起来吧。”
“谢谢你,慕容。不管结果是什么,谢谢你们。能在死前认识你们,也是我的幸福。”
贺兰飘说着,轻轻拉着慕容与绯衣的手,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慕容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了心田,终于明白鹤鸣为什么会为一个女人来求他了。这样的女人,有着一双世界上最纯净的眼睛,而这是皇室中最罕见的双眸了……
“时间不早,客人们都在等着了。去晚宴吧。”
在慕容的带领下,绯衣与陌紫阡参加了齐国的晚宴。今天受邀出席的都是齐国的重臣、外国的君主,整个宴会热烈而温馨。与大周朝拘谨、一板一眼的宴会不同,齐国的晚宴地点选在湖边,用餐完毕的宾客可以在湖边四下游走,欣赏夜景。湖晚宴进行到一半时,大家都三五成群,亲切的应酬。
妖孽清贵的绯衣与美貌不羁慕容都很受在场女宾的注目。但是比起冷淡、还有些孩子气的慕容而言,公主们还是对善于讨取女孩关心的绯衣更为关注。
陌紫阡站在绯衣身边,望着鹤鸣神色怡然、举止优雅的与众人应酬,又现了这个男人高贵、自信的一面。她不知道,外人面前高雅的国师,与私下牛皮糖一样的绯衣,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也许,两个都是吧……
陌紫阡无聊的看着绯衣游走于花丛中,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她见绯衣没有注意与她,就自顾自的走到湖边的凉亭中,吃着桌上摆放着的点心,望着湖中的月色。就在这时,一个俊秀的男子站在她面前,微笑着说:“这位姑娘,不知道在下是否有幸与您共同赏月?”
陌紫阡并不做任何回答,但考虑到这是在齐国,自己没有任何的势力,而且自己也不能给绯衣和慕容添麻烦,无奈之下,陌紫阡只得点头同意,男子很开心的站在她身边,继续展开攻势:“姑娘也是齐国皇室的人吗?”
“算是。”自己现在是绯衣的婢女,也勉强算得上是齐国的人“我只是一个婢女”
“不像啊!”男子诚心的恭维:“姑娘容貌美丽、气质高贵,一看就不是为奴为婢的人。我会看点面相,姑娘以后一定会前途不可限量。”
是吗?
贺兰飘与男子一搭有无一搭的交谈,觉得今晚会过得格外艰难,男子谈的兴起,伸手就去握陌紫阡的手,却突然惊叫一声,痛苦的捂住了手部。他的手不知道被什么扎伤了,而陌紫阡也突然看到了一个黑影站在了她的面前。那容貌、那身影,是伤害了她无数次,她一辈子无法忘怀的噩梦。
是他!他怎么来了!是反悔了,再来抓我回去的吗?
因为太过害怕,陌紫阡下意识的就抛弃那个已经受伤的男子,越过重重包围,一下躲在正在和美女们交谈甚欢的绯衣身后。绯衣有些意外的望着贺兰飘突如其来的亲昵,笑眯眯的说:“小阡儿怎么啦?想我了吗?”
“不…不是,我们回去吧。”
陌紫阡站在绯衣身后,尽量蜷缩着身体,拉着绯衣的衣袖,话语有些颤抖。绯衣一怔,却看见一个久违的人正朝他们走来。萧墨望着躲在鹤鸣身后的陌紫阡,微微一笑:“阡儿躲我躲的可真快啊。”
这样的话从萧墨口中说出感觉很不妙,真的好奇怪…这下死定了……
齐国皇宫中,电闪雷鸣。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因为两个绝美的男子散发着杀意的眼睛。他们就沉默的对视着,一个平静如水,一个邪魅狂妄。
陌紫阡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们,正想远离他们,就被绯衣一把搂在怀中。绯衣邪狞的搂着陌紫阡,挑衅的望着萧墨:“不知道这位公子找我的未婚妻做什么?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人和其他男人有关系。”
啪啪啪!这是全场女性同胞心脏破碎的声音。她们都不可置信的望着绯衣一个个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失落。陌紫阡身体僵硬的躺在绯衣怀中,心中早就心乱如麻。
绯衣,你这是嫌事不够大吗?居然还能添乱,陌紫阡的嘴角抽了抽。
“你的,未婚妻?”萧墨玩味着绯衣的话语,唇角露出了残忍的微笑:“我怎么没听说?”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听说过,不是吗?”
陌紫阡为了早些逃离这里,早些远离这里一次次让自己遍体鳞伤的男人,她不得不顺着绯衣的话接下去,然后挣脱出绯衣的怀抱,站在绯衣身边挺直了后背,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万般风情。对于陌紫阡反驳萧墨的表现,绯衣十分满意。他得意的望着萧墨,目光中满是挑衅,而萧墨只是沉静的望陌紫阡着:“到我身边来。”
“我不要。”
“希望你再考虑一下。”萧墨威胁的望着陌紫阡,俊美至极的面容开始带着一丝丝杀意。
“说了我不想去,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逼我!”
陌紫阡的声调听起来有些撕心裂肺,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因为萧墨今天穿的是便装,又有许多人没有见过大周皇帝,所以他们以为只是一个毛头小伙子自不量力的企图与国师大人争女人罢了。慕容站在人群的那头,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小屁孩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打。陌紫阡回头看了眼慕容,眼中带着些许警告,而他似乎没有想到陌紫阡居然还有功夫瞪他,笑的愈加欢快。
“阡儿,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绯衣俯下身,对陌紫阡柔声说道。
“好啊,我也困了。我们回去。”
“既然这样,那么,请。”
出乎陌紫阡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萧墨居然对他们微微鞠躬,然后眼看着他们离去。绯衣自是不客气的拉着陌紫阡的手就走,而陌紫阡的心突然一揪,不由得回头望了萧墨一眼。月夜中,他与黑夜融成了一体,看不清表情。可就算这样,他还是让人感觉到彻骨的恐惧。
也许是感觉到陌紫阡的恐惧,鹤鸣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在马车中对她不怀好意的笑着:“小阡儿,我为了你得罪了皇帝,你要怎么感谢我?”
“你想怎么样?”
“不如以身相许吧~~”
“滚。”
陌紫阡毫不客气的把鹤鸣推到一边,心还是很疼,像是把这颗心挖出来,然后一片一片的剜下一般,。她想起月光下萧墨看不清表情的脸,想起萧墨来这又不知道想做什么,想起自己身上连花容都无法解除的毒素,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喃喃的说:“真的有命运吗?真的怎样也逃不掉吗……”
“小阡儿,你在想什么?”
“绯衣,为什么我怎么逃,就是逃不出萧墨的手掌?他不是答应放了我了吗?虽然我没有按照约定为他找水琉璃,但两个月的期限没有到,他为什么要来抓我?为什么我就不能远离一切,自由自在的生活?为什么我要卷入那么多的是非?”
“小阡儿,你冷静点。”
“现在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现在不想看到他啊!”
“好。”
绯衣把陌紫阡紧紧的搂在怀中。这次,他没有戏谑,没有嬉皮笑脸,只是一个宠爱着她的男子罢了。他知道,他心中突如其来的那种情愫是多么的危险,可是,他不怕。他这一生,都在追求刺激与危险,品尝游走在刀刃间的刺激。他有很多女人,但他从未爱过。他突然觉得,偶尔尝试下恋爱的滋味,也不错。而且,这次的对象还是周朝皇帝的女人……一定很有趣。
不如就试试看交往好了,可爱的小阡儿。因为,我也想知道,两个月后我是不是舍得杀你呢~~
“小阡儿,我带你去一个有意思地方。”
“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咯。”
马车驾着他们来到暗夜宫宫,鹤鸣带着陌紫阡来到了一个高塔。当陌紫阡喘着气的来到塔顶,望着塔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华丽大床与各色古董时,有些生气了。她不悦的望着绯衣,咬牙切齿的说:“你不要告诉我,让我爬这么高就是为了看这些破瓶子。这些玩意儿你房间都有,为什么跑到这里看?你还说是什么有意思的地方?一点都没意思!”
“当然不是~~小阡儿,闭上眼睛。”
绯衣有些汗颜。以前,他也带过其他女人来这里,但她们只看着这个房间中的大床,羞红了脸。为什么陌紫阡眼中只有那些古董?难道她真的白痴到认准了我不会对她怎么样,所以一点都不会怕我……
“为什么要闭眼?”
“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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