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终于下定了决心。
维克多曾经说过,魔物与人类是永远的敌人,从魔物诞生的那天起,这个事情就成了真理。而驱魔人,却是绝对中立,他们仇视强大而文明的魔物,又忌惮懦弱愚蠢的人类。这也是驱魔人诞生时就决定的。
魔物的军权在德拉索恩斯伯爵和初拥大人手上,他们的目的就是军队的命令。那驱魔人呢?至高无上的吉尔曼陛下将从人类君主那里得到的羽林军队交管给宰相,自己却和多里瓦尔——敬爱的国王陛下消失在群众的视线中。
而伊莱·克拉克,王子殿下也被海神囚禁在海底的塞壬城,只有身边的鸮偶尔在不归林乱晃。
羽林军和驱魔人完完全全被宰相掌控——哦,当然,也是被玛尔塔这一统帅掌控。
“要是维克多说的都是实话,他们对人类没有恶意。只是为了促进文明的发展……那驱魔人,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参与革命?”艾格很困惑。
不仅是艾格,连玛尔塔和奈布都不明白宰相想做什么。
艾格越想越烦,干脆不想了。
“咚咚咚……”
“艾格哥哥……”丽莎推开一个门缝,“初拥大人让我问你,今晚古堡里的宴会你参不参加?”
“啊,当然参加。”艾格坐起来,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嗯。”丽莎关上门便走了。
艾格喃喃自语:“今晚,就今晚吧!某人已经等不及了。”
听了丽莎的汇报,维克多翻看魔典漫不经心道:“嗯,我知道了——你能帮我把魔典,哦,还有储藏室里的三本笔记本放到露台的桌子上?——呃,还有那个纸鸢,拜托啦。”
丽莎答应了,接过维克多手中的魔典去了露台。
“只是复制品,他想要的话,交给他就交给他了。”维克多躺在椅子上,“唔……这条命也是他给的,要拿走也就拿走吧!”
“可是,当他翻开那些笔记本,看到纸鸢上那些誓言……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宴会举行于午夜,为了庆祝获胜第一次战役和占领边疆。大厅有一个战争女神的雕塑,女神拿着一柄锋利的剑,威严地挺立在大厅中心。
艾格一直闷闷不乐,不知在想些什么。
“奈尔和泽莱在那里哦,不去打个招呼吗?”维克多问,人群的嘈杂几乎盖过了他的声音。
“不要。”
“那个弹簧手的雇佣兵也来了,还是不去吗?”
“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这么啰嗦了?不去!”
“……”
维克多哑然失笑。
“笑什么?”艾格没好气道。
“没什么。艾格,这里太吵了,我们去露台聊?”维克多问。
“你随意。”
维克多笑笑,转身前往露台。艾格想了想,抽出雕塑手中剑别在腰上,跟上了他。
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平日里皎洁如玉的月亮被阴云遮住,只能散发出微弱的一点光。露台四周都装有精致的、神秘的灯,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艾格一下子就看到了旁边桌子上的魔典、笔记本和纸鸢。
"啊哈哈,果然还是外面好啊!晚风吹在身上清爽极了。"维克多道。
"嗯,"艾格勉力一笑,"今晚月色真美啊。"
其实几乎看不到月亮,顶多只能看到一丝夹杂在黑蓝色中的白。
维克多背对艾格,仿佛在眺望远处:"嗯……不过嘛,只要有我们两个一起,什么时候的月色都很美啊!"
艾格抽出剑,听到这句话时心软了。
他双手颤抖着,挥舞宝剑,在维克多身上划出一道深长的伤口。
维克多此时刚好转过身来,只觉得胸口处钻心的疼,捂住伤口,瘫倒在地。
鲜血划过艾格的脸,他有些激动,踩在维克多的身上,手中的剑正准备刺进维克多的腹部。
艾格犹豫了,两人相视,同时流下了眼泪。
"你为什么不躲?你刚才……明明可以躲开。"艾格沉声道。
维克多从嘴里勉强吐出几个字:"啊哈……哈……当然,不能……让你失望啊……啊……"
"……"艾格冷冷地说,"这可是你说的,进去的那一刻,可别叫出声来。"
刀剑刺进人腹部不会马上就死,所以痛苦会延续好久,而魔物不会被普通工具杀死,即使痛苦得说不出话或是意识模糊,伤痛也依旧会折磨身体。这里离大厅很近,如果维克多尖叫一声,门外的人就能听到。
维克多面色苍白:"嗯。"
"哧!"
维克多倒在血泊中,腹中的剑使他完全固定在地上。他绝望地看着艾格。
艾格拿起桌上的魔典,仔细翻看。
忽然,他又拿起了一本笔记本——封面上写着"艾格·瓦尔登",以及那个纸鸢。
他顿时哭出声来。
而维克多已经失去意识,看上去就像沉睡了一样。
"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他哽咽着,不敢相信笔记本上写的那些。
可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误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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