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养了一只比格犬,从实验室退役的实验犬。
一开始,它不会叫,也不会动,呆在角落里静瞧瞧的看着我。
我想到了它完全健康的各项指标,觉得这是曾在实验室留下的心理创伤。
但我不会安慰人,更不会安慰小动物,我收养一只狗只是为了陪伴。
所以我准备大块的冻牛肉干放在盆子里,一边抚摸它的头、嘴巴、背脊、胸腔、肚子,一边哼着轻快的自编歌曲。
在阳光灿烂的草地游玩
比格犬的尾巴摇得欢
快乐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每一步都踏出快乐的节拍
啦啦啦啦啦啦
比格犬的世界无忧无虑
跟着风儿起舞跟着云儿漂浮
这份快乐无处不在无处不留
尾巴摇摇跳跳比格犬的模样
快乐的笑容总是挂在脸上
树上鸟儿歌唱树下花儿开放
这一切美好比格犬都知道
啦啦啦啦啦啦
比格犬的世界无忧无虑
跟着风儿起舞跟着云儿漂浮
这份快乐无处不在无处不留
啦啦啦啦啦啦
比格犬的世界无忧无虑
跟着风儿起舞跟着云儿漂浮
这份快乐无处不在无处不留
我的比格犬终于叫了,但却是在骂我,它的咆哮声让不满的邻居接二连三的在业主群里@我。
我觉得我编歌很有一套,是这狗不懂欣赏,于是我和它对骂理论了起来。
再后来,我唱的更起劲了。
比格:(汪星脏话)
小比格不喜欢在我为它准备的狗窝里睡觉,喜欢更温暖、更柔软的地方。
它霸占我的单人床,小小的身体大张着四肢,似乎不想给我留一点位置,嘴里还叼着我的被子。
这怎么行?我挤了上去,和狗嘴抢被子,一晚上着凉了一人一狗。
后来,比格将嘴搭在我的脖子处,在我身上努力蜷缩,也不管我睡觉前是吃了螺蛳粉还是榴莲,有没有刷牙漱口,就这么安然睡去。
在我怀疑它是一只假狗的同时,我感受到脖子间又黏又痒。
哦,这死狗流口水了。
我把它踹了下去,又洗了一遍澡才回来继续睡,只是在我醒来后发现它趴在我肚子上,头枕在我胸口,睡的香甜。
没有流口水,我想,还是不打扰它了。
比格犬不记仇,这一点是许多狗都比不上的。我不是一个细心且温柔的人,相反,恶劣且糟糕,不记仇的陪伴犬莫过于是最理想的陪伴。
哪怕我前一晚上踹了它,它第二天照样对我摇尾巴,躺在我肚子上翻肚皮求摸。
我是一名大学教授,工作相对清闲自在。
若是有什么遗憾,那只有我那在美国深造失踪的老同学、闺蜜、领居,张之之。
如果早知道会失踪,还不如和我一起留在国内。
我有一部分学生也喜欢去美国深造,我不会阻止他们,甚至会帮他们,美国在物理领域的发展确实要比国内先进。就像我神经外科的老朋友,即便知道日本的医学是基于什么发展先进的但还是允许他的学生们去日本深造,即便学生选择不回来,他也只会叹一句可惜了。
我有一点私心吧,我希望我那些去美国深造的同学能帮我调查一些张之之的信息。张之之在走前说过,她会回来,她离开是为了这片土地有更好的发展,我也会一直等着她。
又一次跨国电话打在我手机上,我怀着再一次期望落空的准备接起这通电话。
小比格每到此时都会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它摇着尾巴走到我脚下转圈圈,似乎是想和我一起听。
我抱起它,坐到柔软的沙发垫上,接通电话。
对面的声音有些嘈杂,像是白胶和硼砂混合后在手里揉成团发出的黏液声,以及类似低沉沙哑的人声和猪、老虎等动物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的一种吼叫声。
“安可?”我叫出了这位学生的名字,希望能得到这位学生是不是在看恐怖片的答案。
“艾萨克教授,我找到了张之之教授的踪迹。”
安可的声音有些诡异,像是混入了铁屑与磁铁共鸣时发出的某种频率,尖锐诡异。
“安可同学,身体为重,我不希望我的学生是在极度疲惫下说一些不着重点的话。”我以为她是熬夜身体不适,声音中带了一些劝导。
一旁的小比格却莫名焦虑起来,它猛地扑到我头上,对着手机狂吠,亦或者是在怒骂。
我抓起它的后颈肉,将它往外拽,但它的四肢比我想象的有力的多,一时间竟奈何不了它。
“张之之教授不会回去了,她加入了圣洛夫基金会,永远也不会回去。”
我开始在脑海里搜寻这个组织,突然想到十年前千禧年最后一天消失的官方组织和恐怖组织,那个官方组织似乎就是圣洛夫基金会。
恰好张之之也是在千禧年最后一天消失,但她从来没有和她说过她加入了圣洛夫基金会。
我虽然很疑惑,但我更担心这个做了我五年学生的孩子,她的声音在扭曲变形,和背景音逐渐重叠,那种低沉暗哑的人声与猪和老虎混杂的吼声。
“可以适可而止了安可,你现在很疲惫,你需要休息,张之之教授的事你可以先不用管,去睡一觉再来告诉我更多关于张之之教授的事。”
“艾……萨克教授……”
安可的声音越来越扭曲,她像是听不到我的劝告,自顾自说着。
小比格也越发焦躁,一口咬上我的手背,这一咬毫不留情,猩红的鲜血从我的手背溢出。
“嘶——”我痛呼一声。
“艾……艾…艾萨……克…教授,你听说过‘暴雨’吗?”安可的声音断断续续,直到后半段,安可的声音彻底消失,诡异尖锐刺耳的声音透过电话直冲艾萨克天灵盖,竟也没有了那断断续续的感觉,非常流畅。
我顾不得疼痛,使劲抱住小比格,挟制住小比格的行动,一边在脑海搜索‘暴雨’。
但没接触过就是没接触过,无论我怎么结合安可的情况大胆想象,也只能得出。
美国某个生物研究所又泄露了某种可以使人发生变异的生化病毒?
电话那头得声音一直笑一直笑,笑得我有些恼火,回复声音里夹杂了一些愤怒:“安可,你现在还清醒吗?”
安可没有回应,这时我才发现,电话不知何时早已挂断。
那这笑声是?
还未等我细想,周围的建筑随着笑声扭曲变形成一个漩涡,我站在漩涡的中心无法做任何动作,怀里的小比格又咬了我一口,利齿陷进肉里的痛感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脑子也保留了几分清醒。
水杯里的液体像是受到什么牵引,摆脱地心引力,穿过房顶建筑,飞向天空。
周围又好像有很多这样的液体在向上飞去。先是液体、再是建筑、最后是人,除了我,一切都消失在扭曲成圆的世界里。
不对,我还有小比格。
意识到这,我昏了过去。
可笑的是我连自己是怎么昏的都不知道。
暴雨中行进,扰世界于纷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